这是一处位于老林子的一片东北坡,此时阳光正当头,但坡上由于密林遮掩,却是阴凉异常,不时有风吹过,更是凉爽了不少。

  这坡的坡度不是很陡,对于何花和有几分身手的田七来说,爬这缓坡不算个事儿,可是对于何苗来说,却有些吃力。

  她走在最后,呼哧呼哧喘个不停,田七有心伸手拉她一把,“主子,用不用我背你上去?”

  何苗哪好意思让田七背她,都是差不多年纪,这田七虽然不知道自己几岁,可以何苗看,顶多十六七岁的样子,她怎么能让人家背?

  何苗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能坚持,努力跟在两个姑娘的身后。

  田七就在前边走得不是特别快,不时回头看上一眼何苗,很怕她跟不上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

  可虽然田七十分紧张的注意着何苗了,意外还是发生了,就连何苗自己都没想,明明她自己早已经脱离那倒霉的体质,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让她算算,她有多久没有倒过霉了,怎么能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何苗正往前走呢,不知脚下就踢到了什么,应该是块枯死的树根,一下子脚下就没有了根儿,身子紧跟着就往出跌去。

  她惊呼的一声的同时,手不停的往四周去抓,想要抓住旁边那棵大树的树枝。

  可不知是她手滑,还是有风将那树枝吹开了,她只抓住了几片叶子,整个人便向下骨碌了出去。

  何苗心里此时好想脱口一句脏话,问候一下它的妈妈,可是就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她,她直接从那缓坡的半山腰滚落了下去。

  好在这一路,他们都是找的没有障碍的地方上的坡,直到快滚到坡下的一块沟子边,何苗才被田七拦停,当然,田七是以一个十分帅气的姿势,几个翻越腾挪就到了沟边的,和毫无形象骨碌下来的何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说这一路滚下来没有磕到碰到,可是这突如其来的阻力对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来说,也是相当的有冲击力的。

  她觉得自己的整个腰身都好像是折了一样,疼的厉害。

  脸上也火辣辣的疼,不知道是不是破相了,总之感觉身子哪哪都不得劲儿。

  田七是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到了,没反应过来,要不然一开始就出手,根本就不会让何苗遭此大罪。

  “三妹,你怎么样?没事吧?”

  何苗疼得说不出话,只得摆摆手示意自己大问题没有,田七倒是有些歉疚,“实在对不住,我没想到你会出意外。也是我没注意,以前二弟就常常——”

  田七的话突地停住了,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谁是二弟?以前什么?她的头有些疼,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何苗没注意到田七的话,况且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埋怨她的意思,因为她突然发觉好像自己那倒霉体质又出现了。

  想不通啊,真想不通,何花帮她抖落掉身上的尘土,看着何苗脸上有树枝刮出的两道红印子,有些心疼。

  不过问题应该不大,有个几日就能消下去,并不会留疤,她这才放心。

  何花有些狐疑的问道,“三妹,你不会是——”

  她接下来的话并没说,可何苗却明白了二姐的意思,她只能无辜的点点头,“好像是吧!”

  “要不咱赶紧回吧。”

  何花心里泛起了嘀咕,三妹若是又开始走了倒霉的路子,她还真不敢带她在这林子里转悠,到时候说不定还得掉沟里几回呢,她回家真没法和自家老爹老娘交代。

  何苗示意她别着急,现在自己需要找个地方赶紧休息休息,喘口气儿,要不然估计连家都走不回去。

  她刚想招呼其它两个人走,眼角余光却扫到了刚刚她摔倒的那个位置,居然长了几株特殊的植物。

  那植物大概四五十厘米高,根茎上长满了小孩子手掌形的叶子,植物的顶上还有一簇红彤彤的像是果实一样的小颗粒,一簇一簇的,看起来十分好看。

  何苗此时十分激动,就连身上的疼痛都已经忘了,她一瘸一拐的走到那几株植物跟前,拿起顶上的那红色小颗粒,翻来覆去地看。

  然后又摘下一片叶子,放在手里细细观察。

  何花不知道自家三妹这是咋了,不过对于自家三妹偶尔会冒出的令人出乎意料的举动,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肯定是这东西有值得三妹注意的地方,要不然三妹也不会直接就扑过去。

  “三妹,这是啥?你怎么——”

  这话还没说完,何苗就打断了她三姐的话。

  “二姐,你先别说话,让我看看再说。”

  何苗细细的在那里研究起那几株植物,甚至趴在地上用手去抠那植物埋在土壤里的部分。

  田七哪里能让她跪在地上去抠土,于是她从腰上卸下那柄木头剑,木头剑的剑尖被田七打磨的十分锋利,此时充当了铲子的作用。Χiυmъ.cοΜ

  在那植株周围浅浅密密的挖了一圈,那植株底下的根茎瞬间便露了出来。

  何苗用手碰了碰,又凑近去睁大双眼去看,脸上带上了一股近乎癫狂的惊喜。

  自己这是什么狗屎运,从坡上摔到了沟里,结果在这背阴儿的沟里居然让她发现了这样的好宝贝。

  让她来数一数一共几株?一,二,三,四,一共四株,还都是顶上带着红彤彤小果实的,估计下边应该个头都不小。

  对于自家三妹的怪异举动,何花在后边默默看着,刚才三妹可是说了,让她先别说话,她还是将好奇藏在心里,等三妹完事了以后可得好好问问,这到底是个啥,怎么三妹看见了居然惊喜成这个样子。

  田七像是认识那东西似的,看见何苗趴下了贴近眼睛认真去瞧,她也学着何苗的样子,匍匐下身子凑近那东西去看。

  这植物的上半部分她确实不识得也没有什么印象,可是下半部分已经被何苗用手抠出了不少,那植物自带的肌理纹路清晰可见,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人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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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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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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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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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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