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力狠狠的点了一下头,看向王氏双眼放光。

  其实他心里是赞同小闺女的,因为在他看来,小闺女到现在为止所做的所有决定就没有不对的,所以深信不移的跟着小闺女走,肯定没错。

  何苗见这买山头的事情已经说服了爹娘,她就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将心里琢磨了一冬的话也合盘托出。

  “爹,娘,既然咱们都买山头了,我还有一个想法,你们听听,合计一下可不可行。”

  还有想法?

  何大力看向小闺女,看到小闺女那不停摇晃的脑袋,心里狠狠暗叹了一回,也不知道这小闺女随了谁,这脑袋瓜子可真是好使,一个接一个的想法层出不穷,他的榆木脑袋估计是生不出这么伶俐的小闺女,看来啊小闺女不随她,他瞟了一眼王氏,暗搓搓的想,估计也不能随孩子他娘,随即他便想到了那个被小闺女说的已经成了神仙的老爹,最后无不欣喜的想,看来小闺女是随了她爷爷呀,要不然怎么老爷子都死了这么多年,还能想着给她送法宝。

  再说小闺女这古灵精怪,心有成算的模样,不就是跟自家老爹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吗?

  “闺女,你还有啥事儿?”

  王氏迫不及待,闺女说的事儿肯定都是好事儿。

  何苗心虚的一笑,心里暗想,肯定是花银子的事儿呗,要不然也不能拿到这场合来说。

  娘诶,你现在这么双眼放光的看着我,一会儿等我说出又要花银子,还不定得怎么心疼呢?

  可这一次似乎让何苗意外了,“你倒是说呀,老三,到底啥事儿?”

  王氏不停的追问,何苗干脆直说,“爹,娘,要不咱把咱家的房子也翻盖了吧。”

  啥?翻盖房子?

  何大力睁大双眼,这房子不是才盖好半年吗?还没住咋地呢,咋又要盖。

  “为啥呀,闺女?咱这房子不是新盖的吗?”

  “是啊,”王氏也帮腔说道,“这不比咱何家村的房子好多了嘛,至少住上二十年不成问题。”

  二十年?

  何苗睁大双眼,颇有些不赞同,住上二十年那可不行,她略带讨好的看向爹娘。

  “你们想想,咱家都是什么样的身价了,还住着泥草房,就是盖上几进青砖大瓦房都不为过。”

  青砖大瓦房几个字似乎触动了王氏的心弦,有哪个妇人不想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对于妇道人家来说,嫁个汉子不就是为了以后能过好日子吗。

  如今小闺女说到盖房子,王氏其实在心底里也是期盼的。

  王氏还记得她爹临死前和她说的话,他们家原来也是家底殷实的人家,不过老爹年轻的时候,有些混不吝,就喜欢广交朋友,和朋友整日的吃吃喝喝,后来被人骗了一大笔钱,为了还债不得已卖了家里的田地房子,那时候他们家住的就是砖瓦房,直到后来,王氏都嫁人了,他们家都没缓过来,他爹就再也没住过砖瓦房了,就是到死都是死在泥草房里的,所以提起砖瓦房王氏最有体会。

  何苗没想到,第一个同意的居然是王氏,“我同意闺女的想法。”

  反正现在手里有银子,又想到昨天晚上何大力交给她的小匣子,心里就满是欢喜。

  有钱就有底气,做什么事儿就想一次性做最好的。

  何大力寻思了又寻思,妻女都同意,他也没有啥好反对的。

  “那就建吧。”

  大儿子也到了岁数,该找得过媳妇了,这建好了房子就能增加自身的筹码,到时候就是地主家的闺女都配得的。

  这青砖大瓦房能住个几十年,说不定小儿子那时候也用得上,对,就是这么个理儿。

  何苗见父母都同意了,就几个人就开始规划起来,这一次若是建成了青砖大瓦房,就必须一次性往大了建,至少家里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独立的房间,而且院墙也得高高的砌起来。

  何苗提出,他们家本就在山脚下,现在是因为去年南边大旱,很多野兽都到深山里去了,没往外围来,可若是等到了正常的年景,这猎野兽要是下山,第一个攻击的就是他们家,所以院墙,一定要往高了弄,到时候即使那能蹦能跳的狼啊或者是獾子啊那些东西都进不来,也有个保证。

  再说到时候老娘要是在后院养个鸡鸭什么的,那黄鼠狼也进不来不是。

  何苗不知道的是,她这一想法在第二年北狄人打来的时候,几乎救了全村的命。

  “那得大呀?”王氏问道。

  何苗开始把自己心中制定的方案和自家爹娘说了,等何大力和王氏两个听完以后,震惊的合不拢嘴。

  他们听见了啥?若是按照闺女规划的这么建房子,那他们家可就成了真真正正的地主了。

  何大力过惯了苦日子,骤然乍富,还有些不适应。

  王氏弱弱的问了一句,“老三,咱们建这么大的宅院,别人会不会说咱们家是地主啊?”

  何苗不解地看向她娘,“难道现在咱们家不是地主吗?”

  地主?

  王氏心惊的想道,他们家居然成了地主了?

  可不是,自家现在可是有一万多两银子,不就是地主了吗!

  一想到被她藏在酸菜缸底下的那匣子金元宝,她心里就止不住的欢喜,发达了发达了,没想到她王桂香有一天也成了地主婆了。m.χIùmЬ.CǒM

  说动工就动工,第二日早起,何大力在家早早吃了早饭,就和何田两个人出门了。

  他们第一站就是到县衙去找书吏,办买山头的事儿。经过前些日子,何大力和县衙几个下来丈量土地的书吏关系都处的不错,这次他又特地到铺子里,买上了几盒子点心,几坛子老酒,还有几斤茶叶一并拎着,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说的不就是这个理吗?

  他们不过就是想买个山头,也不违背什么原则,想必那几个书吏肯定也能卖他们一个面子。

  不出何大力所料,那几个书吏很容易就将挨着他家的那一座乌邙山的山头买了下来。

  整座山,五百多亩。正常算来也得是一两银子左右一亩,这一座山头,怎么也得个五六百两,可是那县衙里的县丞对何大力的印象不错,反正那山荒着也是荒着,也没有别人来买,县丞也乐意卖何大力一个人情,只收了他五百两银子。

  这下可高兴坏了何大力父子,当然对他们来说,能省一笔是一笔,因为他们接下来还要去定盖房子的事。

  前些日子,何大力听那县衙里的几个书吏说过,县城东边有一伙儿盖房子的工匠队,手艺活非常有好,活好收价又不高,这倒是和何大力心意,他们父子从县衙出来,直接就奔早就打听好了的那工头儿家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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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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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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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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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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