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顿拍打,又开了门,这才将剩余的几只小蜜蜂赶了出去。

  赵婆子气的骂骂咧咧,她的右脸上被那蜜蜂蛰了一口,肿起好大一个包,她捂着那包疼的呲牙咧嘴,真是晦气。

  小丫头不过一会儿就回来了,楼妈妈从里边取出来三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翠红。

  “翠红,妈妈这一次还得多谢你,记得下次还有什么好货,可别忘了送到妈妈这来,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翠红眼睛盯着那几张银票,随着楼妈妈的手高低起伏而上下跳跃。

  这可是三百两银子啊,她和二子往日里倒腾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干上一两个月也挣不来一百两,哪成想就这一次,这三个姑娘一下子就卖了三百两。

  她现在脑子里根本就装不下别的,只有那几张银票在闪闪发光,二子也是同样,他用眼神催促着翠红赶紧接过那银票,他们还得赶紧赶路,要再去寻寻有没有什么别的好货。

  就这样,在三个小姑娘愤怒的目光里,翠红和二子揣了银票,一溜烟儿的就消失在了春风楼。

  楼妈妈极其满意三个小姑娘,又找来了两个婆子,将三个人解开了捆着绳子的手,又将她们关到二楼另一间屋子里。

  知道她们还没吃东西,又让小丫头送上了一些茶点。

  她可不能饿瘦了几个小姑娘,这可都是她将来的摇钱树呢。

  楼妈妈美滋滋的又去了大堂,这好苗子可不着急,得慢慢来,至少让她们把心都得留在她的春风楼里,到时候还怕她们跑了不成。

  至于现在嘛,当然是让她们吃饱喝足了,对她楼妈妈感恩戴德。

  想跑?那是门都没有的,若是几个小丫头真敢动了那歪心思,她就让她们瞧瞧,她楼妈妈的厉害,保管她们下次再也不敢有那歪心思。

  楼妈妈领着人走了,屋子里瞬间又安静下来。

  三个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梅若雪头一个哭出声来,她是真的有些怕了。

  周绯一瞪眼,“哭什么哭,你不要哭了,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他们真要是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就让我爹和我大哥封了他们这妓院。”ωωω.χΙυΜЬ.Cǒm

  妓院两个字,似乎更触动了梅若雪,她的眼泪根本就停不下来。

  何苗不停的温声安慰她,再等一等,说不定老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还有那姓白的,肯定也能一起来,就姓白的那一身功夫,对付三五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周绯可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她不停的在屋子里查来查去,虽然她的鞭子被那二子收走了,可是不代表她没有别的办法。

  她在床底下找了根儿木棍儿,打磨的非常光滑,像是平日里用它来挑床幔的。

  她不停的用小棍去捅屋子里的窗户,还别说真被她捅开了一扇。

  可即使这样,那窗外也不是外街,而是刚才她们进来的那后院。

  周绯喜笑颜开,叫了何苗和梅若雪过去,三个小姑娘头挨着头往外边看去,出了后门就应该是街上,虽然天色渐暗,可是仍能看见有人影晃动。

  周绯指了指那后门儿,低声说道,“咱们只要出了那门就能到街上,随便找一个人让他带咱们去衙门里,到时候只要我亮了身份,那那衙门里的人肯定能护着我们,我爹可是安阳城的四品大将军,我就不信这里的地方官,不肯卖我爹一个面子。”

  呦!四品大员?

  两个姑娘不约而同看向她,还真没看出来,这周绯看着霸道又骄纵,没想到还是个官家小姐。

  “等什么呢?咱们下去吧。”

  下去?梅若雪抬头看了看这小半扇的窗户,对于她们几个小姑娘来说出去是不成问题的,缩着点身子肯定能挤出去。

  可是,这可是二楼啊,怎么下去?

  何苗分析了利弊,当机立断,一扯梅若雪的袖子,“听她的,咱们下去。”

  几个小姑娘连忙将屋里的床幔拆了下来,撕扯成几条系在一起,一头系在床架子上,一头沿着窗户顺了下去。

  幸亏现在已经天黑了,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儿的异样。

  要不然一根白花花的帐幔多引人注意,那几个小姑娘任她们插翅也难逃。

  三个小姑娘刚一落地,梅若雪一个没站稳就趔趄了一下,何苗怕她摔倒,赶忙就扯住了她,可自己却被她带了一个跟斗。

  周绯撇撇嘴,一手一个将她俩拉稳。

  “你们两个可千万别拖我的后腿呀。”

  她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看的梅若雪和何苗两个目瞪口呆。

  这才刚下楼她就翻脸不认人了,刚才是谁在楼上说罩着她们俩的这么快就忘了吗?

  赵婆子正窝在躺椅上,身上搭了一条薄毯,晃晃悠悠的。

  虽然眼神没在那门上,可耳朵却一直支楞着,仔细听着门里门外的动静。

  她似乎听到什么声响,一下子就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向院子里查看,乌漆抹黑的,却什么都没看见。

  哟,看来自己真是岁数大了,有点什么动静就开始疑神疑鬼的,她暗自笑了一声,往兜里摸了摸,那里是刚才翠红出来的时候,随手给她的一块银角子。

  虽然不多,可也同样不少,明日白天楼里应该没什么事儿,她就拿着银子出去买上一块猪头肉,再打上一坛子老酒,呵呵,这小日子过的可是贼香。

  三个小姑娘蹑手蹑脚,趁着赵婆子闭目养神的功夫,憋着一口气儿就向门口走。

  本来三个人走的好好的,可走在最前边儿的周绯,可能是对环境不太熟悉,也可能是太紧张了,一下没注意,就撞倒了立在墙边的一个坛子。

  那坛子倒地,发出咣当的一声巨响,赵婆子连忙睁开眼睛,“谁!”

  三个姑娘吓得赶紧猫下了腰,天色有些黑,赵婆子的眼神也不太好,何苗岭灵光乍现,学了两声猫叫。

  “喵,喵!”

  赵婆子恍然大悟,自言自语,“我当是有人呢,原来又是你。你这只野猫,怎么来我们春风楼来上瘾了,日日都要过来偷腥。”

  赵婆子没动地方,又撵了两声,想要试图将这野猫撵出去。

  她不知道的是,这根本不是什么野猫,这分明就是三个小姑娘。

  周绯朝着何苗挑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没想到她还有这种绝技,真是有惊无险,化险为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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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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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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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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