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苗喊了一声白大叔,何花也只能无奈的跟在后面,硬着头皮喊了一声白大叔。
轮到何田,他有点儿蒙圈了,喊还是不喊?最后他只是笑了笑,算是和白崇打过了招呼。
看吧,还是他机智一些吧!
白崇也不介意,本来就是嘛,他也有点尴尬好不好,尤其是那小姑娘,一脸假笑嘴里喊着白大叔的模样,不知为何就让他觉得有点儿像自己小时候养的一只小狐狸。
王氏看见几个孩子窘迫的模样,一拍何大力,“都是你这夯货,叫什么白兄弟,人家可是个大小伙子,都让你叫老了。”
何大力腹诽,也不知道是谁,一口一个白兄弟的,叫的可欢实呢。现在又来说他?
“那以后咱就改过来,白小子,你还是叫我叔吧,这样才对!嘿嘿!”
叫什么无所谓,白崇笑着就改了口,“何叔。”
何家院落里欢声笑语不断,这一晚最高兴的莫过于何山,终于让他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烤羊肉。就连晚上做梦,他的嘴里都一直嘟嘟囔囔着,烤羊肉真香什么的。
惹得何田连连皱眉,真想扒开自家小弟的脑袋瓜子,看看里头都想些什么。这一天天的,除了吃的,别的什么都不感兴趣。
村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俊俏的年轻后生,惹得一众大姑娘小媳妇儿议论纷纷,就连花婶子都错愕了好一会儿,直到白崇将手里那件坏了半截袖子的衣裳,递给花婶子。
“还得有劳婶子了,帮我缝补一下。”
然后又将特意留的一条羊腿递了过去。
直到这时,花婶子才反应过来,双眼圆睁,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指着白崇说道,“你是白猎户?”
可不是,在花婶子的印象里,坡上那两家她可是熟的很,她总帮着坡上的两个人缝补衣裳,那俩人也不让她白帮忙。
一个偶尔打到猎物送上些肉,一个不时就送些粮食油盐什么的,那会念书的温小子,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她是知道的,可这个站在他面前,如今一脸俊俏的小后生,真是那个满脸络腮胡子不拘小节的白猎户。
直到白崇又说了几句话,花婶子才终于肯定了,这真的是白猎户。xǐυmь.℃òm
真是没想到啊,她一直以为白猎户是个三十来岁的老光棍呢,没想到人家居然是个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
瞧她,当年多老辣的人啊,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花婶子接过白崇递过来的衣服,却连连摆手拒绝那递过来的羊腿,虽然自家也好些日子没吃到过一口肉了,可这整整一条羊腿,她可不好意思拿呀。
自己又没做什么,只不过是给这白猎户,不,现在不能叫白猎户了,是白小子,只不过是给这白小子缝缝补补,又算啥活?
再说之前他也没少贴补自家,那兔子野鸡不也是时常送来嘛。
可是她实在拗不过白崇,只得讪讪的收了,又颇不好意思的再三感谢。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花婶子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一脸考究的看着白崇。
“白小子,婶子问你个事儿。”
花婶子嘻嘻一笑,扫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俩说话,这才放心往下说。
“你也有十六七了吧,有没有中意的姑娘,要是没有,婶子这正好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跟你简直是绝配。”
白崇无语,这都是啥和啥呀,要知道他把那胡子一剃,会惹来这些是非,他还不如不剃,不就是吃饭的时候总爱往上粘粥嘛,粘就粘呗,反正他自己不嫌弃自己不就得了。
花婶子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拉着白崇的胳膊一个劲儿地说。
“婶子啊,看你平时就是个勤快的,又长得这般俊俏,身板子还结实,又有一手打猎的本事,就是在这样的年景都过得不错。你放心,婶子给你介绍的姑娘,绝对是这十里八村数一数二的,要是不好,婶子也不能给你介绍不是。”
白崇有心想走,可花婶子拉扯着他的胳膊,让他一时甩不开,他也不敢太用力,怕伤到她。
这花婶子,虽说平日里嘴碎了些,可人却是极好的。
“婶子悄悄跟你说,咱们这村里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可是搬来了不少人家,谁家几口人,都是啥情况,婶子我呀,是摸得一清二楚呢。”
花婶子用手一指村子南头新盖起来并排的两间泥草房的其中一间,“就是那家的闺女,长的那叫一个俊。平日里就连说话都是轻轻柔柔的,脸皮长得那叫一个白,身量也不矮。
虽说这年龄是小了点儿,才十五,不过婶子可是觉得,配你那是刚刚好的。你也就十六七吧,再等上那么一两年,也让人家姑娘熟悉熟悉咱这环境,了解了解你,再把她往家一娶,到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多逍遥快活。”
花婶子说着话,还拿眼睛上下不停的打量着白崇。
白崇被她这么一看,脸上腾地就红了。急忙用力把手从花婶子的拉扯下挣脱出来,胡乱说了句,“婶子你先忙,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你别走啊,”花婶子叫了两声,可那白崇就像后头有狗追一样,扭头就跑了。
花婶子没办法,只得拿了白崇的衣裳和扔在地上的羊腿。
唉,这白小子可真是个实诚的,居然送了这么大一条羊腿,看来自家那小孙子是有口福了。
不过自己说的那话,白小子到底是应了还是没应?
那叫何月的闺女长得多好啊,她偷偷看了,新来的几户人家里,只那何月和那崔姓的丫头长得好,可那崔丫头的脸上整日里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唉,她见了可是有几分打怵呢,不比这何月丫头,整日里逢人便笑,说话轻轻柔柔,招人稀罕的紧。
一路跑回家的白崇,简直觉得心惊肉跳,这咋刮了个胡子,就从白猎户变成了白小子,还要给他介绍媳妇呢。
还是别了,媳妇什么的,多可怕呀,他本来就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的人,自己都勉强养活自己,若是再来一个人,那也是拖累人家。
哎,不对,话说他都回来两日了,怎么没有发生什么倒霉事儿,以前出门的时候不管怎么抬腿都会被那门槛子绊倒,这回他出出进进了好多回,就连何家的门槛儿,他都迈过多少回了,也没见有啥事儿发生啊。
怪哉怪哉!
他发现,自从他和何家村的人在一起之后,他的霉运好像就不了了之了。
和他同样有此疑问的何苗,此时也坐在自家炕上琢磨呢。
她之前特别倒霉,三五不时就得发生点啥事儿,提醒着自己那倒霉体质仍在。
可如今都好几日了,静悄悄的,似乎霉运已经远离她了一样,咋回事儿?搞不懂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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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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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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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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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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