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存心叫我沦为千古罪人!乱了纲常啊,他不是你亲生的!”
“不是亲生的怎样,我一辈子就他了,是我儿子就行!”溥皇这次似乎也十分激动,甚至偏执!成安恨不能都给他跪下了,不能这么干呐……不成!溥皇一意已决!
无法,成安只能转过头来劝银河,“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咱们也得理解他的心情,好在小舞也是溥家血脉……”银河双手蒙脸俯下身去,“我是罪人呐,”成安抱住她“不这么想不这么想,走一步算一步吧。”
银河和他冷战了些时,可溥皇有时候甚至像个小孩子似的小心,讨好……银河抱着小舞溜达,他远远跟着,又不敢靠近;小舞爬床上和莎莎玩儿,银河一边歪着看书,溥皇亲自端来熬好的桂花藕粉,放她边儿上,坐床尾。小舞向他爬去,他抱起来和他一起逗莎莎,银河还看书不理他。
晚上,屋里稍微有点燥热,银河睡熟了就爱蹬被子,溥皇起身轻轻给她盖好,她又蹬开,再给她盖好,干脆坐起来,看着她。银河终于睡安稳了,他弯腰轻轻抱住她不住亲吻她的额头……真的越来越心爱她,离不开她。xǐυmь.℃òm
为何感情会一时这样炽烈难以割舍!全因溥皇终于发现了小舞生父的眉目……
因元噶治愈了小舞,功劳大大,溥皇给了元噶更高的礼遇,赐广兰寺为元噶在京行宫。但,对元噶之前提议之事只字不提,实际已是反对之意。
元噶遂要返藏,并提出要回唐卡。
是的,那幅“王后唐卡”此次也随元噶还朝。元噶要回唐卡的理由是,“开眼仪式”还未完成,需继续带回藏地完成。
愿望提请到溥皇跟前,溥皇恩准了。想着只要他消除对银河的“妄想”,一幅唐卡赐给他又如何?
却,就是这幅唐卡的下落,一时成谜!
据说当时唐卡回到宫里来时,成安老公主说请去瞻仰,遂宫畿处前去慈元宫请还。但老公主处说,此唐卡做工精妙,需再多看两日,于是请要未果。
事实,老公主这几日还不是忧急得很!
老公主拄着拐直戳地心,
“你到底把那东高原地哪儿了!”
还有谁做这个孽?她一辈子的孽障小祖宗呗。
小璟说,唐卡描的是银河,那红教元噶一见甚至都愿意来朝归顺!我挺不信有这神的,您请来看看呗。
他赖老姑母身边提起这时,十足地撒娇,纯粹就是一贯的任性为止,
成安也不设防,其实老公主也有些好奇心呗,遂听了他的教唆,把唐卡请来了。
结果,这被小畜生一拿去,就有去无回了!
咱先什么都不想,只从胡育颜本身个性而言,这就是个“揽奇贪婪货”。这唐卡不关银河事,本身仅从它身上所具有的“神奇政治性”胡育颜就不会放过,想占为己有。何况,事关银河,他能放过?
“我卖了,叫他们甭费心找了,多少钱我出。”小璟两手背后弯腰看花儿,闲适得很。
成安提起拐杖要揍他,小璟一点儿不躲,转头笑着对姑母,“一幅唐卡,哪有儿那么大事儿。元噶的祖母从前是您在藏中大元寺里的大侍女,您去说道说道,他还敢找您要?”
成安慢慢放下拐杖,“有这个事儿?”
小璟不紧不慢端起一盆“芙蓉满”起身,“他祖母是汉人,叫程青,您肯定没印象,问问微悦,”
都看去恭敬站那边的微悦,
微悦双手交握身前,眉轻蹙,想了想,“是好像有这个人……哦对了,老主儿您忘了,她有一手极好的绣活儿,您的好多帕子都是她给绣得宫花儿。”
“哦,是她呀……她是元噶的祖母?”
小璟将“芙蓉满”献与老姑母前,“元噶是藏教教宗大喇里唯一不出生藏地大农奴主的大喇,他天生灵隽,后天教育全靠他这位祖母。正因为这个程青在宫里受教过,服侍过您,对她这个孙子的教养有眼界有章法,加之元噶本人刻苦聪明。您想想,红教从前对溥皇可服帖,也就是自这个元噶掌教后,新想法层出不穷,他为人灵活,也善掌人心,集结了一些中下农奴头领及一些农奴主里的年轻激进派,敢于挑战藏地旧制……这个人还是很有意思的,但是……”见姑母目光已转为惊喜欣赏地望着他,小璟无奈笑起来,“你这干嘛,跟看见猪翻身似得。”
成安真心爱地抱住了她的宝贝儿,“我小璟确实出色,你其实更像你父亲,识人识事都有新意。”
小璟一哼,“那是,眼光‘独道’,谁的女人都能抢,这点,溥皇更像他。”
成安捶他一拳头,“别胡说。那幅唐卡你还是先给我拿来。”
小璟眼神一凛,“它是银河的,谁也不能带走。”意思,路死了,不可能有拿回来的一天了……
……
就这样,一幅唐卡愣是几次三番索要无果,元噶亲自来拜见溥皇了。
溥皇一开始对这件事并未在意,听说老姑母想多看看,也许是因着里头画的是银河,挺贴心,就更未在意。
但,元噶一番话叫溥皇心上一梗,
“陛下,恕我直言,这幅唐卡最大的价值就在于描绘的是王后殿下,且,十分迷人。听说这幅唐卡现在成安老殿下处,老殿下若疼爱王后,她们如今朝夕相处,实在没必要将这幅画一直这样揽为己有,除非还有旁人……”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
“我只是妄揣,毕竟老殿下迟迟不愿将唐卡还回,它还未完工,实在没必要……”
就这样,溥皇才正式将视线投向了慈元宫,投向了……成安一直捧在心上的,小璟……
从前,溥皇是不会去主动过问银河的过去,那是爱之切;
如今,更加在意,更怕失去,若稍加受人“点拨”,可能就会如火燎的黑洞,无限且放大地去探知……
说明这元噶啊,真不是好惹咯,知己知彼,你胡育颜对他了如指掌,他对你,也未必不可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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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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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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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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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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