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根本就没有经历过什么世事,对所谓的政治和经济都没有感受。
况且他们学习的政治经济学也并不是政治加经济,而是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是关于对社会生产关系的研究,着重剖析了资本主义的经济关系,用剩余价值理论学揭示了资本主义生产和剥削的秘密。
这些理论理解起来非常困难,即使把课本背下来,也难考高分。
本小海的自信来自于比较优势,他认为自己比这些真正的少年学生多了生活经历和社会阅历,能够用成人的经验去理解那些概念和理论的。即使考不了高分,也应该比他们分数高吧。
但是待试卷发下来的时候,本小海显然也是懵得一批的。课本上的知识很抽象,试卷上的题目也不具体,感觉选择题的每个选项都正确,这让本小海很无语。看来金手指和生活经验在这门课上都不起作用啊。
甚至他有些怀疑,是不是重生带来的超强记忆金手指从此就失去作用了呢?
记忆和理解不起作用的时候,只能靠感觉了。
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蓝天越来越近越来越温柔,心情就像风一样自由。
跟着感觉做题的本小海,也只能默默哼唱这首歌来安慰自己了,连自己这根老油条都不会的题目,这帮孩子更会头晕脑胀吧。
监考的是一位五十多岁花白头发女教师,她笑吟吟地在过道里来回走动着,看学生们抓耳挠腮的样子,她竟有种兴奋的感觉。
让你们不重视这门课,让你们上课时交头接耳,让你们上课时做其它科目的习题,现在知道政治经济学的厉害了吧。
让你们的分数在这门课上栽个跟头,以后就知道这门课的重要性了,政治课高考时也占100分呢,其中政治经济学部分就是50分。你们高考时只得十多分的话,指望什么考上大学?
如果本小海知道老师们出题的目的就是警示学生们要对这门课程的重视,他也会哑然失笑吧。这个快要退休的女老师,真是童心未泯呢,竟然拿期中考试来玩耍。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女老师笑呵呵地大声问道,“有没有觉得自己能考及格的?”
没有人应答,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尽管后面几道答题都能根据题意编满了内容的本小海,也不敢答应啊,能得四十分就不错了。
交上卷子后,彭秋生又挽住了本小海的胳膊,边走边愁眉苦脸地说,“我觉得我连十分都考不了。”他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了,“也许倒数第一的位置还是我的。”
“放心,大家都不会。”本小海没有因为题目做得不好而沮丧,大不了以后好好学习这门课程而已。现在又不是高考,为这一次的考试失利而难过,是不值得的。
而少年们哪能修得本小海这么从容的气度,下楼的楼梯上,几乎全是凄凄惨惨戚戚的情形了。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是哭丧着脸,凄凄切切的声音。
“我真的没信心了。”
“我快要疯了。”
“这些题目太变态了。”
“肯定是四五六班那个马克思主义老太太出的题,你们没发现她笑得多阴沉。”
“是不是她老公昨天没满足她啊。”
“为了解救大家于水火之中,你去满足她吧。”
什么?什么?本小海被前面两个男生的对话惊呆了。这才是多大的人啊,竟然懂得这么多污知识,后生可畏啊。
他感觉彭秋生把自己的胳膊拽得更紧了,便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这个同桌的脸竟然红了。是被冷风吹红的?还是被前面两人的话语撩骚到了?
这帮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啊......m.χIùmЬ.CǒM
中午吃饭的时候,四个人自然也谈起了上午的考试。内容丰富多彩的语文竟然被枯燥艰涩的政治经济学给抢了风头。
政治经济学作为一门副科,无论学习好的还是学习差的,都不怎么重视。他们认为纯汉字的东西,也就是考前背一背的事情。
谁知道,都快把课本照葫芦画瓢地全背下来了,还是考得一塌糊涂,这怎能不让他们感到意外。
“笨小孩,你考得如何?”向来乐观的彭秋秋也笑不起来了,要用本小海的答题情况来验证自己的感觉是否正常。
“基本全军覆没,没有一道题是确定能做对的。”本小海如实回答。虽然他都蒙上了,但是正确率呢,他是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的。
“原来都是这种感觉啊?”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宇博突然笑了起来,有人陪着失败也是好事啊,况且陪着的两个人都是学霸呢。
“确实是太难了。”彭秋秋叹了口气。“不知道政治经济学本身就是这么难,还是只是这次的题目比较难。”
“别想这么多了,考完了就拉倒了。下午高高兴兴地考英语。”本小海安慰大家说。
彭秋秋和白宇博都恢复了正常表情,开始大口吃起饭菜来,只有丁晓燕还是一筹莫展地皱着眉头,仿佛没有听进去本小海的安慰话。
本小海觉得自己有责任和义务来劝解自己的未来老婆,“晓燕啊,不是你自己没考好啊,是政治经济学本身不好学,大家都没考好。”
“你们只是政治经济学没考好,我连语文也没考好呢。”丁晓燕用筷子夹起一块豆腐,慢慢咀嚼着,好像那豆腐像石头一样坚硬,她足足嚼了半分钟。
“考完了,就别想了,免得影响下一门课的考试。”本小海把装着藕片的搪瓷缸朝丁晓燕那边推推,“多吃几片藕,心眼活一点,别老想着已成定局的事情。”
丁晓燕听着“吃藕长心眼”的变异理论,噗呲一下笑了。
本小海见丁晓燕的情绪不再低迷,也放心地大口吃起饭来。他根据丁晓燕今天的表现,猜测她中考时成绩不理想也许就是因为心理素质差的问题,不过当时也没看出她有什么反常来啊。
想想认识这个少女丁晓燕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本小海不禁感叹时间过的真快啊。自己还没做出多少有意义的事情呢,看来以后需要更加努力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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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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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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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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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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