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翎这种,典型的越级狂,根本不能用一般祖圣大妖来判断。说白了现在可能程程自己都打不过徒弟……也就剩大凶碾压了……反正要不是被当初秦弈养废了,所谓肆虐人间的妖魔,夜翎就将是典型代表。
同样的越级狂还有居云岫和徐不疑。这俩曾经能被人越级打的,如今反过来了。
前所未有的新道崛起,连如今的世人都未能适应,何况一个闭关了几万年、满脑子远古思维的潜修者?
然后各自又专精得厉害,便如霸下虽是祖圣,可单论背甲防御力,那可绝对是能扛太清的。天隐子对别人的很多攻击,都被龟龟护体,吃了个干干净净。
有防御,有控制,有辅助,有主攻,要是秦弈在这儿估计会想起大型开荒副本……
根本不需要结什么额外的七人阵,就这么直接一拥而上差点把天隐子打懵了。
裂谷之下,道法闪耀,剑意冲霄,妖气沸腾,无数道修剑修妖修御风而上,杀气腾腾地杀向了天隐子带来的天宫乾元。
只在刹那间,就有天宫乾元惨叫一声,被李断玄一剑劈成了两截。
单从这副场面,天隐子简直是带队来送的。
之前九婴安排得本来没错,让你来牵制的,谁叫你往里打了?
但看似左支右拙的天隐子嘴角反而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众目睽睽之下,那个被劈成两段的天宫乾元,两半尸身忽然诡异地扭曲起来,慢慢地在半空中分裂成了……两个人。
战火冲天的气氛都为之静了一静。
程程讶然低语:“九婴之能?不、不对……似是而非……”
身后传来烛龙的声音:“是斩三尸之法,结合了九婴之能……然后……”
鲲鹏的声音传来:“然后因为斩三尸,还有所突破。”
程程:“???”
自己这方掏出了难以理解的新道,对方掏出来的东西更难理解,斩三尸是斩善恶本我,是意识上的,九婴是血肉分裂,是躯体上的。这二者看似都能分身,实则压根不是一回事,怎么凑成一个概念的?
要说融合在一起,也不是这么来的,这二者根本不是此世天道范畴之下能结合起来的术了,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新定义?
“哈哈……哈哈哈……”天隐子的笑声由低到高,慢慢变成了狂笑:“不愧是开天烛龙,见识就是高,这种似是而非的奇怪定义,居然能被你一眼解析。”
烛龙面沉如水:“你居然能对此世道则做定义?”
这根本不是太清之能,该说是太清之上才对……
“不不不,我还差一些,只能做些似是而非的修改,强行凑合。”天隐子笑眯眯道:“便如你们的妖魂古阵,因为本来就是强行凑合出来的,我才可以定义无效。而比如那边……”
他指了指蓬莱剑阁的剑阵:“他们这种剑阵,我改不了。”
鲲鹏道:“也就是被天外之人赋予了一定本源篡改之能,但很粗浅,距离创造与定义还很遥远。”
“是,本质上也是一种太清之能,太清与天道平齐,本就可以在某种角度上达成驱使与修改,不过此世无人达到过太清之上,视角不够高,没人往这个角度去考虑。”天隐子笑道:“其实流苏与瑶光,都会玩……你们真当她俩的时空之道是运用天道?早就偷摸摸在改着玩了……这里还残留有极其强烈的半夜如十年的扭曲篡改,真以为只是时间流速的问题?那要耗费多大的法力支持,撑个十年自己还修炼不修炼了?”
烛龙:“……”
鲲鹏:“……”
好像被自己人瞒了点什么东西……
居云岫忽然道:“为什么他们可以这样被动斩三尸?”
“因为……”天隐子狞笑道:“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分裂的引子啊。”
引子……天外烙印。
天隐子没有多解释,天空忽然闪过黑芒万点,尽数射向了自己带来的下属。
负责防御的霸下只是略一犹豫,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天宫乾元已经尽数被天隐子自己杀光了……
李断玄等人微微摇头。
这些天宫乾元……起码大半都是新投效上去的老熟人啊……
巫神宗,太一宗……一大堆熟面孔在里面,本以为上去享星君之福的,结果这才几天?
就尽数死在了这里。
不……没死。
每一个人都变成了两个,一个茫然无措,一个形貌狰狞。
一个善尸,一个恶尸。
幽冥那边,悲愿之所以能把这镇了,就因为这种意味他门儿清。悲愿镇走的其实就是九婴魔化的恶尸,九婴跑掉的是善尸……
但九婴的善尸不纯,它毕竟是开天妖兽,有足够的自主权,它是主动的割裂与保留,但眼下这些乾元者,是被动的,自己都莫名其妙。
然后“惊喜”地发现,自己双身的修行都齐刷刷涨了一截,原先乾元初期的,已达中期,原先乾元圆满的……都无相了。
天外人根本不是能量灌注,利用的压根就是此世天道之下的概念,“斩三尸升级”的天道规则。
只不过由它定义,似是而非。
有巫神宗长老大怒:“强行斩我三尸,难道还指望我们继续效力不成?”
天隐子哈哈大笑:“可你们别无选择……莫忘了你们接受的星君之职,那便是枷锁。”
话音未落,每个天宫修士同时抱紧了脑袋,似有什么枷锁同时在扭曲他们的认知,束缚他们的行为准则。
最终指向了——为九婴效力,高于一切。
而目前天隐子的指挥权,名义上还是九婴的安排。
裂谷众人无语地看着对方的眼睛慢慢变得疯狂起来,眼瞳的黑色侵占了眼白,全部变成了效忠神命的疯子。
而且还是一对一对的,无数个“双胞胎”。
场景诡异得……好像所谓的天宫不是仙神,全是天魔。
“然后……”天隐子打了个响指。琇書網
虚空裂开,里面传来了妖神之息,无比明确。
龙,凤凰,麒麟……以及四象之后,甚至有乘黄。数之不尽的妖族大军从天而降,每个身上都不再是龙凤祥瑞之息,而是狂暴的妖气。
天宫御兽,集体降临。
原来早在当年,这就是天隐子的操作……
烛龙和麒麟气的目眦尽裂:“天隐子,若让我们捉住你,必将挫骨扬灰,神魂炼狱,永世折磨!”
天隐子毫不在意地呵呵一笑:“这种狠话,太过无聊,你们自己能逃过此劫再说其它吧。”
万马千军呼啸而下,本来打上天的裂谷众人迅速撤退回谷,攻势迅速变为守势。
对方太多人了……便是夜翎想要解困妖兽之法,都没有操作的机会。
天隐子哈哈笑道:“你们……还有阵法可用么?”
虚空之中忽然传来声音:“有。”
一阵奇怪的扭曲传来,裂谷变成了冰川海洋。
两方空间,似乎重叠在了一起。
羽裳展着洁白的双翼,现于天边:“裂谷妖阵既消,北冥自有魔渊。曾经忘川三途,善恶分界,畜生饿鬼,各行其道……岂不是很适合今日之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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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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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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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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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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