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听有重要任务,个个都兴奋起来。
“你们几个,一会儿从左边这条道抄过去前院,你们一队人从右边的道包抄过去,我带人从前面这条道先过去……”
慕如烟把几个头目聚在一块儿,用手蘸水在桌上给他们做了安排。
“最后咱们把前院各屋住的敌军军官的家属们带到后院来。”
“当家的,您是想从地道把敌人的家属押出城去?”
“对,一定要将他们的眼睛蒙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送出城外。”
“好,咱们干吧!”
大家一个个兴奋得摩拳擦掌。
这可是他没离开铁砂镇后,第一次可以抓到俘虏。
“记着,带出城之后谁也不许动他们,等我出城后再作安排!”
“记住了!”
“对了,中原的女人现在哪里?”
“当家的,我们给安排在一位乡亲家中,她跑不了的。”
“嗯,她不会跑。”
安排妥当,如烟留了两个人保护陶修文,自己带人朝中间的大道直奔前院而去。
这时,城外枪声大作。
如烟抬头看看天空,城门方向火光冲天。
她知道,这是城外自己的队伍正在实施诱兵之策,陶府外面的大街上汽车的呼啸声、敌人的呐喊声传来。
“走,这可是个好时机,让另外两条道的弟兄们速速行动。”
不一会儿,慕如烟等三支队伍分别从各房把敌军军官家属集中到院中。
“你们……是要杀了我们吗?”
一声蹩脚的中文从家属堆里传了出来。
“你站出来说。”慕如烟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人群中缓缓地骚动起来,一个年轻的女子怯懦地低着头走了出来。
“你会说中文?”
“学……学了一点点……”
“那好,你对她们说,只要大家安静地跟着我们走,我向你们保证,绝不杀你们!”
这么一来,就不必请中原的妻子出来帮忙翻译了。
“真的不杀我们?”
“当然真的,抓紧时间,否则我可不敢保证!”
那女子转过身去面对那群大人和孩子,叽里哇啦说了一通东洋语言。
一张张惊恐的面容渐渐舒展了一些。
“你们几个去把他们的眼睛全给蒙上!”如烟把在陶修文那里撕好的布条交给手下。
等把曰本军官家属全都蒙上了眼睛,用一根粗绳把他们一个个串绑在一起。
“告诉他们,无需害怕,只要跟着我们走就行了。”
谁知如烟的话刚说完,那些被蒙着眼的家属不满地咕噜着。
如烟盯着会中文的姑娘:“他们说什么?”
“他们在说,你们这是要把我们蒙上眼带去活埋吗?”
如烟一听,顿时气愤道:“活埋?这是你们的军队常对我们国家老百姓干的事儿!”
“快带他们走,谁敢耍花招就地毙了!”
大家见如烟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都没敢作声。
那些敌军家属虽然听不懂,但是经过那姑娘的翻译之后,更加恐惧起来,只好乖乖地跟着绳子牵动的方向走。
这回如烟把陶修文与树生等人都带上了。
敌军若是发现他们的家属集体失踪,陶修文等人留下来就有性命之忧,恐遭敌人的毒手。
由于家属队伍里全是女人与孩子,还有一些老人,一路上磕磕碰碰,走得很艰难。
终于在城楼上的敌军向城外投掷炮弹的时候,大家出了地道。
“张营长,情况怎样了?”如烟顾不得歇息,小跑着奔向正在战斗的队伍。
“你们出来了?任务完成得如何?顺利吗?”张营长连忙拉着如烟走到一旁。
“很顺利,敌人的家属全被我们带出来了,已安置在保险的地方,请张营长指示。”
“好,你们传令下去,停止点燃鞭炮!”
很快,四个城门外都停止了鞭炮声。
城内的敌军听到城外已经停止了枪炮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停了下来。
慕如烟站在东门外,拿着张营长的望远镜朝城楼上看。
看了好一会儿,她把望远镜递给张营长:“张营长,你快看,城楼上的敌人在做什么?”
张营长接过望远镜看去,只见城楼上的敌军来来回回奔跑,不知道在忙碌什么。
其中有军官模样的人正朝着那群敌军发着火,似乎在骂他们。
敌军军官指手画脚骂完后,带着一小队人马匆匆走了。
“下城楼去了。”张营长放下望远镜。
“谁?谁下城楼去了?”旁边的士兵问。
慕如烟心中明白,一定是敌军军官下去了,他们应该是赶去陶府了。
“张营长,咱们在这儿等着,敌军很快便会上城楼求咱们。”她信心百倍。
“你城里都安排好了?”
“放心吧,安排好了。”
“我终于明白我们钟政委为何总对慕当家的赞不绝口,果然不是等闲女子。”
“张营长过奖了,那我先让大伙原地歇息。”
慕如烟从战士们的背后一排排走过去,一路轻声嘱咐大家暂时先坐下来歇会儿。
天蒙蒙亮的时候,城楼上突然多了许多人。
张营长走过来,蹲在慕如烟身旁:“慕当家的,你瞧,敌军有动静了。”
如烟拿起望远镜看:“好像敌军官在朝咱们这儿挥手。”
大概敌方挥手之后想到相距太远,城外的伏兵根本看不见,于是,过了一会儿,城楼上有人挥舞着什么。
“他们挥舞的是一件衣衫。”张营长看清楚了。
“混蛋,他们怎不挥舞白旗?”一名连长啐了一口。
张营长轻声笑道:“他们不甘失败,自以为不会失败,自然不肯举白旗了。”
“你们带些人去把敌人家属带来。”慕如烟忙安排手下去办。
等敌军家属上来时,女人们用他们的语言叽里哇啦乱喊一气。
城楼上的敌军似乎听见了,也在朝城外大喊。
“他们在喊些什么?”如烟把那名会中文的女子拉了过来。
“不……不知道……太远了,听不清……”那女子吓得发抖。
这种场合她见过,两军对阵,当着对方的面杀对方的人,看来今日自己也难逃一死。
“你害怕什么?一会儿你们就可以走了。”如烟看出她的恐惧。ωωω.χΙυΜЬ.Cǒm
“就可以走了?我们……都可以走?”
“当然,我说话算话,只要你们的丈夫、父亲不再残害我们的百姓,我们也不会伤害你们。”
女子听完,转过身去对着那些家属娘们哇呜哇呜说了一通。
大概是告诉她们如烟说的话。
那些女人听了,个个紧绷的表情放松了许多,全都看向城楼。
那女子对着她们轻声喊口号,她们对着城楼同时大喊起来,连续喊着重复的话。
女子怕如烟他们误会,忙解释:“我们是在喊叫他们停止炮火,你们没有伤害我们。”
“这就对了,那你们再告诉他们,让他们在天大亮之前撤出县城,如果敢耍花招,我就……”
“不不,请别激动,我们喊……我们一定喊……”
那群女人手拉着手,又冲着城楼大喊。
很快,城门开了,如烟和张营长警惕起来,忙暗示大家做好应战的准备。
只见城里出来三人,为首的一人走了一半便停了下来。
“张营长,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如烟不解地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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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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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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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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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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