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走没多远,就在不远处遇到一个人,只见那人躺在地上,大冷的天亮着肚皮在晒太阳。
来往的人看到他的样子,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兄弟,你认识这个人吗?”
“怎么能不认识,这是节度使府的典籍官,听说是个书呆子。”
旁边一个读书人上来说道:“书呆子,我看他是疯子,大庭广众之下袒胸露腹,有辱斯文,简直就是孔家的败类。”
躺在地上的那人,听道这话,还不乐意了,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什么东西?哪里知道什么是孔门的弟子,不过是一群只知道寻章摘句的腐儒罢了。”
贾珂在一旁看着有趣,他是从现代穿越而来,什么稀奇事没有见过。今天碰上的这件事,好像在地球古代就有相似的例子,这不过是怀才不遇,特立独行罢了。
但贾珂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个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装模作样。应该是有些本事,自己不如就顺了他的心,上去问他几句。
于是贾珂上前问道:“先生既然知道孔圣人,如此袒胸露乳总是有违圣人教诲的。”
地下那人看见贾珂,眼中不由闪过一道精光,然后便仰天长叹的说:“不是我想袒胸露乳,实在是情非得已,我这一肚子诗书学问,兵法韬略,已经多少年没有用过,要不在太阳底下晾一晾,恐怕就都发霉了。”
贾珂一听他这话,果然是来自荐的,于是便对他说:“我倒是有个职务想给你,就是怕你干不了。”
地上的那人说:“你虽然有职务给我,但我还不一定要去侍奉你。”
贾珂这时候脸上严肃起来,有道是君择臣,臣亦择主。这个人看来还是有些抱负的。
既然如此贾珂也就决定成全了他的心意,他脱下自己的衣服,亲自过去给这个人披上,然后站在一旁,恭敬的问道:“今日小子有幸,得遇贤明,不知是否能请这位贤人,长坐攀谈,以增长我的见识。”
躺在地上的那人见贾珂,恭敬有礼,多次相请,也就顺水推舟的要起来。
贾珂在一旁看他要起身,赶忙上去搀扶,并且为他拍打身上的层土,亲自为他系好衣服。
然后牵过自己的火龙驹,亲自把那人扶到马上。刘雨等亲兵在旁看着十分的气愤,从来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贾珂却完全不当一回事,牵着自己的马向前走了几百步,到达一处酒肆。
然后抬头问那人道:“先生以为这个地方怎样?”
那人抬头看了看,若无其事的说道:“倒是个清静的地方。”
贾珂听他的语气是答应了,赶忙过来亲自拖住他的脚,把他扶下马来,然后搀扶着他进了酒店。
酒店中的老板见有人来了,赶紧上前招呼,“各位客官,您是要住店还是打尖?”
贾珂回答他说:“你把最好的上房给我准备一间,有什么好的酒菜尽管上来。然后再给我的这些兄弟在楼下摆几桌。”
老板一听是大生意,连忙招呼伙计热情招待。并亲自把贾珂二人送到二楼雅间,服侍他们坐下,然后照顾,伙计赶快摆上酒菜。
贾珂让那人坐了上首,他在下首相陪。
那人见酒菜上来也不客气,一杯酒,一口菜吃的不亦乐乎。贾珂也不见怪,还在一旁为他斟酒布菜。
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贾珂见那人也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动问道:“刚才匆忙间忘了问先生的姓名,多有不敬,在这里小子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那人擦擦嘴,生态平和的对贾珂拱拱手,“在下是节度使府的典籍官,一个芝麻大清贫小官,这位大人是不是很失望?”
贾珂拱手说道:“先生这哪里算是清贫?古往今来多少贤良,刚刚出山时想做一个小小的典籍官都不得。”
那人见贾珂说的豁达,也就对他自我介绍道:“在下真的是典籍官,姓范名康,早就听了将军的大名。有心前去投靠,但又恐将军不肯接纳,所以才有今日节度使门外的一出戏。请将军不要见怪。”
贾珂摆摆手说:“先生看得起我贾珂,是我万分的荣幸。哪里有见怪这一说?”
贾珂接着对范康问道:“先生既然来寻我贾珂,一定有所教我。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范康放下酒杯认真的看着贾珂,反问道:“既然大人动问,不知道大人的志向如何?”
贾珂第一次见到这人,怎么能对他袒露心扉?但是如果不直说,万一错过了张良萧何一样的人物,岂不是错失良机。
贾珂想了一下,便决定用暗语相告,看他能不能猜透。于是便说道:“我有一首小诗,先生为我参详一下。”
范康奇怪的问道:“是什么诗?我来听听。”
贾珂哪里会做什么诗,不过是抄了地球上古人的诗,表达自己的心意罢了。
贾珂也装模作样的站起身来,想了想然后吟道:“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范康一听这诗,身上被吓出一身冷汗,这首诗杀气之重让人胆寒,更兼其中有一股帝王之气隐于其中。
范康想了半晌,他从来没想到这个贾珂,野心如此之大,从这首诗上来看,这贾珂将来必定是操莽之辈。但范康没有感到一点的害怕,反而感到一阵阵的热血沸腾。他就怕贾科是不思进取之辈,他的野心越大,自己能发挥的余地也就越大。
于是再不犹豫站起身,来到贾珂身前跪倒在地,恭敬的说道:“主公在上,请受范康一拜。”
贾珂见范康大礼参拜,知道这是把他收服了,连忙上前把他扶起,然后再次把他扶到上座。
范康这一次却无论如何也不坐这个位子,并且解释道:“主公万不可如此,刚才我们主从未定,主公敬重于我,我也有意试探,这才坐了这主位。现在主从已定,在坐这上首,就有违礼数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贾珂见他说的恳切,便做了上首,范康这才坐在下手相陪。
贾珂再次问他道:“我的心意先生已经知道否?”
范康满脸自信的说:“主公心意,我已经尽知了。”
贾珂于是又问道:“我要功成,大概的多少时日。”
“若要尽全功,非得三十年不可。”范康谨慎的回答他说。
贾珂想到贾府未来的遭遇恐怕等不了三十年,非到十五六年功成才可。
“先生时间太长,恐我等不了。”
范康诧异着看着贾珂,这个刚认的主公不像是那么无智之人,做这样的大事怎么能操之过急?
范康不得不劝解他道:“主公做这件事,最忌讳的便是操之过急,宁可缓不能急。一急便要出大事。”
贾珂自然不能对他说,知道贾府未来的命运。只能隐晦的问他:“若是有一日,我执掌九边兵力,朝廷大将竟被我所用。可剩下多少时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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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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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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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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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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