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穆老板!”车外驾车的车夫扯着嗓子喊道。
“好嘞!那就辛苦各位啦!”那老板撑起伞来自己先下了车。
阿方看着夏雨芊耸了耸肩,第一个跳下了马车,其他三人也紧随其后跳下车来,夏雨芊瞅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心想这下子自己可要彻底变成落汤鸡了!
她硬着头皮从车厢里出来,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淋雨,但当冰冷的雨水撒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心里还是不太好受……
“姐!你怎么又淋成这个样子回来了?”
她仿佛又看到了山助站在家门口心疼地看着她。
“哎呀!小芊,你看看你怎么又淋湿了?”娘亲端来热水和毛巾帮她换下身上湿透的衣服。
“哎哟!我的宝贝女儿啊!以后可不许你再淋着雨去地里干活了!万一生病了可怎么办!”父亲也紧张地跑到她的身边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想到这儿,她心里突然一酸,但一想起还在家中辛勤劳作的父母,和在武院努力练武的山助,她便努力重新打起精神来,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她听见了穆老板声嘶力竭的怒吼。再向前面望去,发现有三个人正在把马车上剩下的货物绑到自己旁边的马上。那三人见有人过来了才慌忙骑上了自己的马。
“站住!你们这群强盗!把东西放下!”穆老板举起手中的伞扔向他们,但却没有任何作用。他看着自己的载货马车,车轮已经完全陷入了泥里,他飞奔过去想要解开绑在马身上的麻绳。
夏雨芊看那老板一副柔弱书生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个会骑马的。阿方他们见此情景都惊得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穆老板。
夏雨芊四下看了看,发现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把砍刀,一定是刚刚劫匪落下的,她跑过去一手拿起了那把刀。
黑暗中一道七彩流光划过,众人再定睛看时,车和马已经分离开来,夏雨芊骑在马上,一手握刀,一手握紧缰绳,勒住了马。她漆黑如夜的长卷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扭头再看众人时,眼里已没有一丝慌乱,却透着淡定与从容。
“穆老板您稍等,我这就去帮您把货物追回来!”说完她双脚用力一蹬,转眼间便连人带马消失在了茫茫大雨之中,只留下其余众人呆望着她消失在雨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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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休息一会儿!躲躲雨吧!”最前面留着长辫子的劫匪停在了一户人家的屋檐底下。
“是啊!我看他们追不上来的,这雨下的这么大!”另一个也停了下来。
“哼,追上了又能怎样?”第三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劫匪说着从身后拿出了自己的砍刀,朝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
“哟!我的刀!一定是刚刚走的太急落下了!唉!真气死我了!”领头的那个劫匪愤怒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吼道。
“再叫你急着跑!活该!”那个手持大刀的络腮胡子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嘲讽道,“要是你不跑咱还能再多抢一些呢!你看刚刚那几个人,一个一脸书生模样的男人后面跟着一群毛头小子就把你吓得连刀都不要啦?你还真没出息!”
“我呸!”长辫子听后碎了他一口。
“大叔,你是在找这把刀吗?”夏雨芊骑着马慢悠悠地晃到了三人面前。
三人愣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个小女孩,又互相瞅了瞅以确定不是自己眼花。
“嘿!小姑娘,本事还挺大的!来,把刀还给爷,爷开心的话就不杀你,带你一起走!哈哈……”
他还没笑完,一道青光从脖子旁边划过,三人定神一看,刚刚还在女孩手中的刀现在稳稳地插在了长辫子劫匪旁边的墙上,刀柄紧贴着他的脖子!
长辫子被吓得脸色惨白,欲拔刀反击却惊恐地发现刀插得太深竟然拔不出来,脑子里不由“嗡”地一声巨响,下意识想逃,却发现自己的辫子被刀紧紧固定在墙上,根本动弹不得。
另外两个劫匪也都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相互对视了一眼后络腮胡子先骑着马走上前来。
“我这人不喜欢乱杀无辜,尤其是对女人和孩子。”他慢慢靠近夏雨芊,举起手里的大砍刀在她眼前晃了晃。
说时迟那时快,络腮胡子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刀已被她一脚踢落,自己惊慌之中正要勒住马却被她横空又是一脚从马上踹了下来。络腮胡子躺在地上疼得打了个滚,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搞不懂她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另一个劫匪见状直接拿刀劈向了夏雨芊。她闪身一躲,抬起膝盖狠狠撞到了他的胳膊肘上,那人疼得大叫一声,伸手又想去抓夏雨芊的脖子,她一个跟头向后翻去躲过了他的手,脚却直接踢在了那人的下巴颏上,瞬间将他踢下了马。
那劫匪躺在地上捂着脸鬼叫一声,夏雨芊顺手牵住一匹马又吹了声口哨,另外两匹也闻声跟了过来,那个辫子被按在墙上的劫匪无奈地看着自己的马从跨下溜走,整个人则抻着脖子翘着脚被吊在墙上。
夏雨芊把从那两匹马上抢来的东西绑到了自己的马上,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马的嘶鸣——络腮胡子趁她不注意溜上了自己的马,亡命般地驾马而逃。
“哎!”夏雨芊看着他的马上还带着货,气的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又紧跟着追了过去。
络腮胡子把浑身的劲儿全都使在了驾马上,夏雨芊的马还驮着一大堆货,所以速度明显要慢他许多,再加上下雨的缘故,她几乎快要看不清前面的路。
骑着骑着却突然见那络腮胡子停在了不远处,她加紧追了上去,却发现这条路尽头的城墙竟然被大雨冲垮塌了下来,城墙断壁旁的悬崖外则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她万般无奈地看了一眼还在悬崖边骂骂咧咧的络腮胡子,有些同情地说:“大叔,你别跑了,快把东西放下,人家老板做生意也不容易,你还是去找个正经活儿干吧。”
那络腮胡子尴尬地瞥了她一眼,犹豫了良久才扔下手里的刀,摇了摇头表示认输,他下了马,夏雨芊也下来准备拿回在他那匹马上的货物。
突然,整个地面猛烈地晃动起来,夏雨芊一个没站稳,重重摔在了地上,墙壁外响起了如同爆炸般的巨大轰响,接着又有几道凌厉的刀光闪过,夏雨芊搓了搓眼,她还以为是闪电!
又是一阵猛烈的晃动,她听见络腮胡子惨叫一声,于是赶紧起身冲过去,却见他正挣扎着趴在悬崖外,半个身子都已经掉了下去。琇書蛧
“救……救我!”他看着夏雨芊绝望地呼喊着。
“你先别动!等一下!”夏雨芊向四处看去,发现旁边有一棵枯树,她抬手一掌劈下一根粗状的树枝,拿着它小心翼翼的向悬崖边移去,她俯身趴在断壁上,将树枝伸给络腮胡子,络腮胡子抓住后她便开始拼命往上拉,但无奈他太重,而夏雨芊又没吃饱饭,经过刚刚一顿折腾早已饿得浑身无力,完全拉不动他。
“你……你坚持住!使劲儿……”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夏雨芊话还没说完,悬崖外壁猛烈颤动了一下,突然断裂开来,二人的身体同时向着悬崖外倾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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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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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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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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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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