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宇柔不止一次想过去看望,甚至想过把那人调到身边听用,若不是上官宇柔从沉沦之地回来立了功升了级别,事情多了被羁绊住,恐怕那人已经跟在了上官宇柔的身边。
倒不是说司徒书正担心上官宇柔做出什么以身相许的举动,而是觉得上官宇柔这般做法有些小题大做,难免会惹人诟病。
事实上,上官宇柔也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说到底,大家族出来的,做什么事情不会那么冲动,感情是感情,恩情是恩情。
“会不会是瑾儿发现了什么?不然那两个奴才如何敢如此动手?”司徒书正疑惑着说道,毕竟,自家的妹妹,他还是了解的。
“那就不知道了,我这边是收到了流华坊的传讯,也参加了流华坊议事之后才得到了消息...”司徒慧媛摇摇头,蹙眉道:“或许是因为兹事体大,流华坊控制了来源。”
这个说法也不知没有道理,司徒书正也没有再问什么,沉默着,内心隐隐作痛......
数日后,快似流星的飞船划破静谧的星空,冲破阙柳星的气障。
早已得知消息的向若晚一身甲胄,见到飞船上方施法施放的‘刑’字图案,大开防护阵,任由飞船降落。
飞船降落在阙柳星守镇宫广场上方悬停,飞船上漂浮而下一前两后三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不过从三人的神情上看,丝毫看不出任何老迈的迹象,反倒是给人一种正值壮年的气势。
人员下船,齐齐整整数百身穿甲胄天兵静立,飞船遁去。
“拜见三位大人!”向若晚率领着阙柳星四督中三都,以及十二天城中剩下的九个天城城主齐齐拜见。
这三位正是天庭委派查案的掌刑部总司莫伦照,兵部总司孟轩和工器部总司舒龙辰三人。
当前那人,正是掌刑部总司莫伦照,眼神淡漠,淡淡的说道:“拿下!”
呼啦啦...天兵走动间,铠甲发出摄人心魄的声音,数十天兵上前,两人反剪双手,一人刀剑架在脖子上,十六个主宰阙柳星的主脑全被控制。
被控制的人不干反抗,也不敢呼救,任由天兵施为。
一前两后三个老者径直走入守镇宫中,三人没去坐那高位,站在大殿中,手下立即摆上桌椅。
坐定,莫伦照左右看看两位,问道:“开始吗?”
二人微微颔首,没什么意见,他们来的目的便是查案,也没那心思游山玩水。
莫伦照对身边侍卫点点头,侍卫高声道:“带进来!”
不可能全部带来,查案嘛,一个个的调查,第一个被带进来的是吟云天城的城主耿喻洵。
“姓名,职务。”三位主审官就坐不语,左侧主薄询问,右侧下属记录。
“吟云天城城主,耿喻洵拜见三位大人。”耿喻洵修为被制,双手反缚,说话和行礼。
解开修为,令其打下法印核实身份,随即下了禁止。
主薄核对无误,问道:“阙柳星守镇宫下属南都应祁以及霓永、殿雅、秀涯三城城主生死不知,下属天兵一万两千余下落不明一事,你可知情?”
耿喻洵没有迟疑:“事后得知,属下正是前往始发地核实之一。”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主薄冷声打断耿喻洵的话,问道:“阙柳星守镇宫下属南都应祁以及霓永、殿雅、秀涯三城城主生死不知,下属天兵一万两千余下落不明一事,你可知情?”
耿喻洵顿了顿,想想自己是前往查探的人员之一,这个是无法隐瞒的,随即答道:“属下知道。”
知道和知情是两回事,一个字很可能就会产生不同的后果。
主薄没和他抠字眼,继续问道:“他们与何人发生的战斗?”
这个事情没人不知,只是这个事情却永远不能说,耿喻洵当即回道:“属下不知。”
主薄再问一次:“他们是与何人发生战斗,导致集体消失?”
“属下不知。”耿喻洵感到了压力,但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回答。
“确定不知?”主薄确认道。
耿喻洵重重的点了点头,回道:“属下确实不知。”
端坐的兵部总司淡漠道:“拉下去斩了。”
耿喻洵闻言亡魂皆冒,高声疾呼:“属下冤枉...”
然而,任由他如何呼喊,却只能被强行拖走,就在广场上,当着众多天兵和被制的守镇宫一行斩首示众。
“下一个!”门口守卫此时在众多人的眼中分明就是催命阎王,说出的话就是催命符。
竹乙天城的城主莫其,被天兵押解进殿。
主薄面无表情,不疾不徐道:“姓名,职务。”
耿喻洵被斩,他距离最近,温热的鲜血溅射在他脸上,担心成为下一个犹自心惊胆战的莫其连忙回答:“属下莫其,竹乙天城城主。”
主薄:“阙柳星守镇宫下属南都应祁以及霓永、殿雅、秀涯三城城主生死不知,下属天兵一万两千余下落不明一事,你可知情?”
莫其顿了顿,回道:“属下镇守竹乙天城,从不擅离,在事发后从宫主口中得知。”
主薄:“他们是与何人发生战斗,导致集体消失?”
莫其:“属下不知。”
主薄:“他们是与何人发生战斗,导致集体消失?”
莫其眼神闪烁,皱眉道:“属下尽忠职守天城,未曾外出,属下不知。”
这样的回答没有问题,你不能因为别人尽忠职守就砍了脑袋吧?主薄换了个问法:“应祁其人如何?”
莫其正色道:“上峰就是上峰,属下不得暨越,这是天律!属下不知。”
下属严禁窥探上司是天庭的律法之一,此时莫其的回答无解可击。
“霓永的战睿,殿雅的秦逸涵和秀涯的席涣易着三人日常风评如何?”主薄转而问起三个消失的城主。
莫其默了默,回道:“属下平日坐镇天城,极少外出,仅仅是同事,属下没有打听别人的嗜好,并不知三位同仁的情况。”
问不出结果,也不能治罪问斩,挥挥手,暂押。
一推三六九,一问三不知。
并非莫其不知,相反,他知道得很清楚,若是不能融入向若晚这个守镇大人的圈子,他又如何担任城主?早就被换掉了。
而不说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是一个圈子的,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些人都不是单身一人,若是真的出卖了向若晚,即使向若晚被伏法,他们也将居家不宁。
向若晚做到守镇,背景也不是一点没有的,若是敢出卖上峰,真当向家不会屠他们满门?
一个篱笆三个桩,派系这个东西无处不在,能面对的都不是凶险的,往往看不见的才是最致命的。
对于敢于卖主的手下,没人会怜悯,都是各个背景需要解决掉的,而且还是特别的齐心。
道理很简单,共同的利益诉求,若是背叛之人可以活得好好的,那么有样学样的结果,将是背景无人可用,覆灭在即。
所以,对于背叛者的杀伐,是共同的,没有血腥和凶残的杀戮是起不到震慑作用的。
收押莫其之后,殿外值守高声道:“下一个!”
东督阎歌枫是第三个被带入大殿,无关职位高低,只因站位,被控制之后,他被押解在第三位。
主薄印证阎歌枫打下的法印,确认无误,问道:“姓名,职务...”
询问的话题都是差不多的,而下面的回答也都大同小异,哪怕当场斩杀一个城主,好像也没起到什么震慑作用,审问的结果不尽人意。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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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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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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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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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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