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曾经发生过天兵或是流华坊修士被散修截杀过的事例,但那毕竟是落单的情况下,这样大规模集结的情况下,散修真的敢吗?他不是心存善念之人,但也绝非温良之辈,如此庞大的散修难道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便遭遇灭顶之灾吗?
若真是这样,那阙柳星将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清洗,尸山血海的大屠杀。
流华坊灵犀宫的战斗力不是罪强悍的,但却配备了捕杀网。
灵犀宫配备的捕杀网是针对邀月境界之下的修士的,只要你的修为没有超越达到邀月境界那就屋里挣脱捕杀网的捕杀。
不过,若是真达到了邀月境界要么就是被天庭招安了,要么就是被诛杀了,也不可能让他们逍遥在外的。
犹豫间瞥见司徒书瑾的眼神,那是一种意味很深的眼神,牧松箫心头一颤,心里默默的哀悼一番即将面血流成河的修行界,缓缓说道:“禀大人,坊间有过一番流传,但任何事情不能仅靠流言来定夺...散修截杀天兵或是我流华坊修士的事情的确发生过。”
牧松箫没有补充其他,能说到这里,他已经算是尽量弱化了散修,只希望不会因为自己的话导致散修遭遇不测。
司徒书瑾微微点头,不置可否,似乎每一个人对说出的话都持赞成的态度。
下站之人看着司徒书瑾似在思考,也不敢出言打断,也不知道接下来宣布的事情会对阙柳星的修行界产生如何的变局,也不知道会产生如何深渊的变革,一时间,竟然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悲凉。
半晌,司徒书瑾取出一张玉碟,施法写下文书,打下自己的法印,交给牧松箫,嘱咐道:“将此玉碟呈报守镇宫,请守镇大人配合流华坊缉拿散修,查明原因,定要给我流华坊下属一个交代!”
牧松箫接过玉碟,却感到这张玉碟重欲万钧,说到底,他不是好杀之人,双手竟有些微微颤抖,心中悲凉,却只能应下。
没多久,当时留守的暴雨卫齐子策也感到了流华阁的议事殿。
司徒书瑾扫视着众人,严肃地说道:“守镇宫是靠不住的,还得靠我们自己!”
司徒书瑾宣布道:“如今人手较少,将其他五峰的人全部大山,分别编入其他四卫,再每卫抽调十人补充执法堂,流华坊的防卫转交执法堂...四卫整合人手之后,立即出发,缉拿散修,此番的目的不是要诛杀多少散修,而是要抓活的,有多少抓多少,一定要弄清楚元凶,若是遭遇抵抗,则格杀勿论,明白吗?”
“是!”众人齐声应答。
司徒书瑾接着补充道:“执事殿目前不选派任务,协助执法堂稳固流云阁,不能让人钻了空子,流云阁在这方面要配合执法堂...流华坊如今是危机四伏,所以,本座拜托大家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遵法旨!”众人再次齐声应答......
留下了林海,其他人都已退出,司徒书瑾坦然道:“这里没有别人了,我现在不是坊主,不是你的上司,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们?”
司徒书瑾这样问有自己的原因,灵犀宫要选出着大统领来统领灵犀宫,而这个消息只有她意属的邢震希知道,她想要弄清楚林海杀人的动机。
林海却没有把这话当真,回道:“大人,不是属下想杀他们,而是真的来不及缓解。”
司徒书瑾:“你可知道,尽管是他们先偷袭于你,但你毕竟是杀了他们,流华坊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海叹道:“大人,属下只是在自保,若是真的需要那属下问罪的话,那属下也无话可说。”
“你这次的确杀了人,也的确是救了人,这让我很为难。”司徒书瑾缓缓道出,起身漫步林海身前,目光炯炯:“你可能不能达到你的目的了。”
林海有些愕然,他能有什么目的?欠身问道:“不知大人所言何故?”
林海的表情和眼神的变化没有瞒过司徒书瑾的双眼,她可以确认林海的确没有目的,但是却也是真的想杀了那两人。
司徒书瑾能成为阙柳星这样星球上的一坊之主肯定不是一个庸才,她能想到林海这样做的目的,既是表明容不下背叛,也落实了既为敌必分生死的坦度。
也正是因为看懂了,司徒书瑾反倒是为难了,挥挥手:“你去吧,看好自己的地盘。”
林海告罪,缓缓退出了议事大殿......
苍穹之上,云海翻腾,紫霄云团中,隐现守镇宫。
牧松箫亲自前来,求见守镇向若晚,但是却被守卫拒绝,随即将玉碟呈上,请转呈守镇大人。
这样的要求守卫没有拒绝,玉碟很快便经由向若晚侍女之手送到了向若晚的手中。
守镇宫寝殿,向若晚浸泡在氤氲的水池中,透过朦朦胧胧升腾的热气,向若晚疑惑的看着手中侍女送来的玉碟。m.χIùmЬ.CǒM
这玉碟正是司徒书瑾书写,由牧松箫护送前来,请求守镇宫协助缉拿散修的求助玉碟。
玉碟中言明:流华坊的弟子前往魔苍死地探索,遭遇可疑散修袭击,因未有确凿证据,所以烦请守镇宫派出天兵协助缉拿,定要审出元凶,还死难者一个公道!
向若晚凝眉思索,起身出了水池,侍女立即迎上,一件薄如羽翼的轻纱罩住雪白的肌肤。
向若晚不相信天城中没有流华坊的眼线,既然有眼线,当知此时乃是天城所为,但司徒书瑾却指鹿为马将此事扣在了散修的头上,这让她很难受。
如今司徒书瑾已将此事算在了散修的头上,那是与不是散修做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流华坊已经定位了,若是再有谣言传出是天城所为,那这个谣言的根源便会深挖,很可能就把自己给埋了。
流华坊认定了是散修,那天城就要配合着缉拿散修,然后还得一个不少的送去让流华坊杀了泄愤,而且,这事还就这么的糊弄过去了。
流华坊稳了,招远也将永远的落在流华坊,而她也在也没有理由和机会动手了,这次的事情难保流华坊没有上报上官家,难保此时天后不知,若是在发生此类事件,真当向若晚能一手遮天?真当天庭的律法是摆设?
甚至于向若晚都在猜测着流华坊是不是在作着什么准备,自己一旦有点什么错漏,恐怕就会万劫不复了。
她为什么要让天城袭击流华坊?不就是因为流华坊抓了他的人吗,这叫一报还一报!她向若晚在阙柳星这么久了,何曾有人敢与之忤逆?而流华坊抓了招远,也当得知招远的身份,既然知道了招远的身份,却不放还,这是要做什么?真当他堂堂星辰守镇是良善之人?
然而,司徒书瑾的一张玉碟便将一切改写,让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为无用功。
这一次的事情不算小事,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大事,一句话,没有真凭实据谁敢乱来?
走到日常斜躺的香榻边时,向若晚忽然眼神骇然,银牙咬唇,恨声道:“真够狠的啊...”
这摆明了就是流华坊认了,但你守镇宫也得给我抓人来,让我杀了泄愤直到满意为止,否则这事没完,如若不然那就上报,既然你向若晚不能解决问题,那就拍个能人来解决,到那个时候,你向若晚若还能继续坐在这个位子上?
招来侍女,更衣之时,通知了各部前来议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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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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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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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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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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