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袅袅,青烟弥漫。
向若晚斜躺香榻之上,双眼微闭,一副安逸享受的模样。
“大人。”门外侍女的声响轻轻传来。
向若晚轻哼一声,依然闭着双眼。
侍女轻手轻脚的进入房中,跪坐向若晚身前,轻声说道:“大人,四都督全部到齐,现在大殿等候。”
“让他们等着。”向若晚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是。”侍女应下,退出寝宫。
向若晚缓缓起身,走向寝宫后面,脱出身上一群,慢慢走入水汽氤氲的水池......
几个时辰后,守镇宫的大殿,向若晚端坐高位,冷眼看着下方的极为都督。
阎歌枫身为东督,当先横跨一步,恭敬道:“禀大人,巡查连霏韵已超时三十年未归,此次的巡查,她并未参与,因未有及时巡查,下面的天城出现了诸多问题,请大人下令见连霏韵以示天庭律法的威严!”
向若晚没有表态,转而看向南督应祁,她可是知道这二人可是死敌,一旦阎歌枫赞成的,他一定会反对,只是应祁反对的,阎歌枫也肯定要赞成,总之就不是因为事情如何,而是因为人儿反对。
果不其然,阎歌枫的话音落下,应祁当即出声反驳道:“东督此话有些夸大吧?巡视历来是不暴露身份的,就算出现天城,也不会有人发现,下面又是如何得知巡视是否巡查?再者,上次连霏韵被截杀,向守镇宫求救,不知何故,无人前往,导致连霏韵受伤,特向大人请假休养的,东督如今说出这些事来,是在掩饰如今东督辖下出现的纰漏吗?别忘了,上次连霏韵求救之时,可是东督坐镇的。”
这番话就意味深长了,是挑拨还是落井下石?这只能让向若晚去细细分辨了。
“大胆!”阎歌枫大声呵斥,而后想向若晚拱手见礼,转而走近应祁,冷声道:“此事大人已有决断,是连霏韵激发了银翼雕不错,但是却无玉碟,也只是后来她发来信息才得知是遭遇了截杀导致重伤,这才醒悟她是遭遇截杀。你如今出此言论,是在质疑大人吗?”
应祁冷笑回应道:“你也说了连霏韵遭遇截杀导致重伤,那你为何将连霏韵不巡视之事加注她身?这分明是东督大人辖下秩序混乱,找人背过罢了...哼哼,想你东督大人堂堂天庭官员,居然做出如此低劣之事,真可悲!”
“你!”阎歌枫被应祁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气得拂袖转身,鞠身道:“请大人定夺。”
向若晚冷眼斜睨,看看闵荨影,有看看辛晚暻,嘴角微微上翘,话语却是森冷无比:“你二位怎么看这个闹剧?”
闵荨影和辛晚暻双双拱手道:“听凭大人处置。”
“哼哼。”向若晚冷笑连连,“现在听本宫的处置了?你们做事之前可曾禀报过本座?如今流华坊那边动作大了,你们知道来找本宫了?你们不觉得太轻松了吗?”
连连发问,问得四人无言以对。
事实却是如此,只从流华坊有了变化之后,天城的交易日渐萎缩,生事的越来越多,甚至在东督辖下发生了商铺店主当众杀人的事件。
如今天城更是人流稀少,天城萧条,这样的结果,便是他们的收入锐减。
作为都督,除了享受天庭的俸禄,还有的财路,便是地下城主的孝敬。
天城都没生意了,店主没了孝敬城主的,城主又拿什么孝敬都督?
事关自己的福利,都督们自然也是坐不住了,来找守镇大人,希望大人出面和流华坊协调,引流客源。
但是这样的话不能直接明说,于是,连霏韵就成了个由头。
原本四人在之前都商量好了的,一致对外的,但不知为何,当阎歌枫起了个头,应祁便出来反驳。
遇上这样的帮手,阎歌枫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讲问题抛给向若晚了。
但是,向若晚久居高位,如何看不出他们的心思?
本来天城交易滴落,她也很着急,他还想着联合四个都督的靠山一同出力,扭转颓势。
但是看看这四个的现状,向若晚觉得很难成功了,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招不自在?谁的脏屁股自己去擦!
还真如向若晚所说,一场闹剧,不欢而散......
流华坊,苍木峰。
叶宁芷步出修炼室,客人到访,她不得不停止修炼。
她也是受到了林海的刺激,当初的时候,林海不过一叶修为来到阙柳星,然而这才两千来年,就一举五叶了,和她相差已经不大了。
而且自己做过什么,她不是不清楚,没有不被戳破的秘密,一旦抽恩相见,她不信林海会手下留情。
然而,越是勤奋修炼,她越发的感到自己和林海的差距越来越大。ωωω.χΙυΜЬ.Cǒm
她踏入修行万年,至今不过五叶六阶,而林海呢?不过区区两千年,便已经是五叶二阶了,假以时日,林海必然会超过她。
尽管之后没有再对林海出手,也没有让林海和他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可是事情已经做下了,不可能改变的了。
这也是当初四方拉拢她之时,她为什么极力的避开?不就是想着灵犀宫是坊主的直系,这样也能靠着坊主,多一层防护吗?
见到来人,是司徒书瑾身边的亲随,坊主传召。
叶宁芷也不敢摆什么架子,立即随着来者一同前往流华阁。
这是近期的变化,以前的流华坊那三层楼阁一直悬挂流华坊三个字的牌匾。
但在近期,那块流华坊的牌匾被撤下,换上了流华阁的招牌,而流华坊的招牌则是被移到了锐金和疾电两峰之间的入口处。
来到流华阁外,锐金卫邢震希、洪水卫虞浅和暴雨卫齐子策数人已经就位,叶宁芷并不知道自己是最晚的一个,她是跟随坊主亲随而来,早晚时间也由不得她。
亲随大步行来,朗声道:“各位请进,坊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让坊主等候?着很严重的,众人纷纷告罪。
进入流华阁,步上三层大堂,司徒书瑾已然在座,几位上前行礼问安。
“看看吧。”司徒书瑾没废话,四张玉碟发出。
四个统领纷纷接住,施法查探,每张玉碟针对一个任务,是交给四位统领完成的,也算是一种考核。
司徒书瑾:“看清楚了吗?”
四位统领齐声回答:“看清楚了。”
司徒书瑾:“流华坊的规矩你们都知道的,一个时辰后出发,去准备吧。”
留下话,将人打发了。
带人走后,司徒书瑾说道:“严宇,去安排吧。”
严宇应下,转身而去。
司徒书瑾带来的四个亲随严宇,严箐,严梵和严新,都是司徒家的家奴,对司徒家可谓忠心耿耿。
上次林海等人的战况,便是这四个亲随随飞船同行记录下来的。
流华阁外,严宇上了锐金卫的飞船,严箐上了洪水卫的飞船,严梵上了暴雨卫的飞船,严新则是登上了苍木卫的飞船。
很快广场上四卫人吗聚齐,一声令下,众人纷纷上船。
飞船立即驶离广场,从双峰之间打开的出口飞出流华坊......
锐金峰和疾电峰凉风之间,开启了一个长宽各一丈的入口,让前来交易的修士进出。
招远落在云霞山上,抬头看向云雾袅绕的山峰,略有迟疑,但还是举步向上攀登。
前来流华坊的修士都不允许直接飞入流华坊的,无论来者是何人!
招远很不想来,但是很多事情由不得他,守镇大人向若晚发话了,不得不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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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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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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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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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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