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的二人这才发现彼此相拥在一起的姿势太容易让人误会了,急忙闪电般退开,
白宇玄干咳两声,站起身冲门外的拓跋石灵笑道“没事没事,我们刚刚在说黄忠杰可能藏有私兵一事呢,拓跋兄你既然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熄灭了火把,拓跋石灵警惕地观察一阵后,猫进房间里,冲白宇玄低声道“我依白兄所言一路跟踪那伙官军,发现他们回到县城后没多久,便又悄悄从西门出去,我一路小心跟随,见他们走进了城西的密林深处”。
“城西的密林里”白宇玄眼睛微眯,脸上重新挂上自信的笑容。
“那拓跋兄有没有跟上去,看看他们的营地在哪”
拓跋石灵遗憾地摇摇头,道“雨天山路泥泞,山林里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陷阱,我怕打草惊蛇便提前回来了”
白宇玄轻轻拍了拍拓跋石灵厚实的肩膀,笑道“拓跋兄辛苦了,你做的很对,咱们现在在明,他们在暗,绝对不能大意马虎,我们走的每一步都必须十分小心,我的直觉告诉我,龟州县这个人鬼混杂的小地方,背后的水深不可测”。
又一道闪电从窗外闪过,刺眼的电光倒印出屋里三人肃穆的表情,但也将偷偷站在窗外偷听的人影暴露出来。
“窗外有人”见到窗外那被电光暴露出的黑色人影,苗笑婷急忙抄起唐刀撞破窗户第一个冲了出去。
站起身抖掉身上的木屑碎块,苗笑婷见水雾弥漫的街道上空荡荡的,哪里有半个人影。
“笑婷,那人在哪”其他两名嘲风卫翻过破窗,来到湿漉漉的街道上问道。琇書網
“已经不见踪影,周围岔路众多,我也吃不准他往哪跑了”苗笑婷扫视面前蜘蛛网般的岔道,也吃不准刚才那个人躲到哪里去了。
拓跋石灵抬起手,示意两人保持安静,并竖起的耳朵有节奏地颤动着,片刻后,鲜卑族壮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岔道大声喊道“那里有轻微的脚步声”
三人快步冲去,果然,在一个拐角处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道路尽头的拐角处一闪而逝。
苗笑婷脚力最快,她脚尖一点,整个人如离弦的利箭冲上去,却不想一拐歪,眼前那唯一的道路上只有薄薄的雨雾,哪有人影
而在路边,数十名衣衫褴褛的越族百姓正挤在位于拐角处的茅草窝棚里,众人惊恐地望着那持刀的嘲风卫,纷纷往窝棚深处退去。
“你们刚才有没有见到有人从这里跑过去”苗笑婷指着前方空荡荡的小巷,询问身边窝棚里的众人。
那些越族百姓纷纷警惕地摇晃着脑袋,表示没见到什么人从这里经过。
苗笑婷回头迎向正跑来的白宇玄二人,摇头道“追丢了”。
望着正前方那空无一人的街巷,白宇玄一把抹掉粘在皮肤上的水珠,冷冷道“那人要是黄忠杰的人就糟了,也不知他在窗外听到了多少”
“那个人会不会就隐藏在这一窝棚的越人里”拓跋石灵指着身边的小窝棚大声道,吓得那些避雨的越人紧紧抱在一起,脸上满是惊恐不安的神色。
白宇玄皱起眉头往窝棚里望了一眼,摇了摇头“那些人身上衣衫还是干的,刚刚那逃走之人应该不在里面”
双眼再在那群人身上打量一番,嘲风卫嘴角扬起,笑道“没事儿了,咱们回去”
说罢,白宇玄冒着细雨,一脸轻松地转身朝驿馆走去。
“这就回去了你不怕黄忠杰知道咱们在怀疑他”拓跋石灵跑到身边忧心忡忡道。
白宇玄冲对方笑道“我们眼看着那人拐过这个拐角,那一窝棚的人怎么会看不见那黄忠杰如此欺压当地越人,窝棚里的那些人是绝对不会包庇黄忠杰的爪牙的,既然那些越人有心包庇那个窃听者,就说明窗外偷听之人应该不是黄忠杰的人,只要黄忠杰不知道,那就无所谓了”
刚说完,三人走出小巷回到驿馆门口,却见阴沉着脸的黄忠杰领着一众佩带长刀的衙役,手持火把冒雨站在驿馆门口等候着白宇玄三人回来。
“别紧张,都沉住气”
白宇玄低声嘱咐道,然后迅速换上一张笑脸,走上去拱手道“黄县丞,天色这么晚了,您怎么不在家里歇息,带那么多人冒雨来此,有何贵干么”
黄忠杰迎上前,冲三人笑道“县城里刚刚被越匪袭击,街面上不是很太平,知县老爷挂念三位上差的安全,特令卑职带人前来给三位护卫,但没想到当我们来到驿馆,却发现三位都不在”。
说完,黄忠杰一脸困惑地指着那被撞破的木窗,一脸紧张地问道“请问三位上差,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你们刚被躲在城内的越匪袭击了”
“那个”
苗笑婷扭捏地走上前,有些歉意地笑道“刚才我们在屋里切磋武艺,不想有点太使劲,我一不小心把白大人给扔了出来”
说罢,苗笑婷转过头来,冲白宇玄露出恐吓的神色。
白宇玄可惹不起这位佳人,只能勇敢地将黑锅背起,说道“说来惭愧,刚才过招的时候白某一时大意,胸口中了一掌,被苗大人给震飞了出来,这不是刚去附近医馆看了看,郎中说没有大碍,我们这才回来,不知这木窗多少钱,我原价赔付”。
黄忠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扇窗户本县自会请人修复,还望三位大人以后切磋时多加小心,破损一扇窗户无所谓,但求大人们别伤了身子”。
说完,龟州县丞指着身后几名身高马大的持刀差役说道“他们几位就是知县老爷为三位上差精挑细选的护卫,有他们护卫身边,请几位上差可以安心就寝了”。
望着那几名身体壮实的护卫,三人心中暗笑“护卫是假,监视是真吧”
由于窗户破损,晚上白宇玄跟拓跋石灵挤在一个房间里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三人在几名差役的保护下来到县衙,找到正在办公的龟州主簿。
“三位上差,昨晚睡得可好”刘墨林笑嘻嘻地迎上前来,冲三人问道。
白宇玄撅着嘴无奈笑道“还好还好,不知刘主簿手里的事情办完了么,我们想请刘主簿继续带路,协助我们三人办案”。
“好说好说,不知三位上差今天想去哪里调查”
三人互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们要先去城外的越人村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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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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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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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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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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