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追了,抓紧时间打扫战场,修筑工事。”
胡琏阻止了手下弟兄们的追击,而这个时候,冯锷还要面对鬼子的袭击,谁叫他阻挡了别人逃生的路呢?
“噗嗤!”
一个开枪的鬼子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口的刺刀,手中的步枪叮当一声跌落在地上,然后仰天栽倒!
“呀!”
剩下的鬼子也知道现在不是拉枪栓重新上趟的时候,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就冲了上来!
“呀!”
冯锷腰部用力,在鬼子冲到眼前的档口跪坐了起来,右手一把抓住鬼子刺来的步枪。
“咚!”
“咔嚓!”
左拳顺势上扬,一拳击中鬼子的下颚,激斗中的冯锷甚至能听见鬼子下颚骨头碎裂的声音。
“噗嗤!”
感觉右手的力量降低,冯锷拧身,右手顺势卸下鬼子步枪上的刺刀!
“呀!”
鬼子军曹狂吼着冲了上来,挥舞着手中的军刀朝着冯锷劈来,他想趁着冯锷现在跪坐的姿势一刀劈死这个可怕的支那人。
“当!”
军刀带着冯锷的一片衣服,劈在地上,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碎石和瓦砾飞溅!
“噗通!”
冯锷找准机会,弹脚踹倒鬼子军曹,翻身就骑了鬼子的身上!
“噗嗤、噗嗤……”
手中的刺刀不停的落下,刀刀落在军曹的身上,眼看鬼子就成了血葫芦,鲜血飞溅之下,冯锷现在彻底成了一个血人……
“咕噜!”
首先抵达的66团弟兄看着挥舞着刺刀不断落下的冯锷,明显感觉到了恐怖,因为他身下的鬼子已经成了尸体,一动不动了!
“喂!他死了,别捅了!”
不敢靠前,怕这个弟兄杀红眼,把自己也捅了,这个弟兄大声的呼喊着,试图叫醒冯锷。
“噗嗤、噗嗤……”
冯锷手中的刺刀仍然在落下,现在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
“喂!他死了,别捅了!”
“喂,你听见了吗?”
……
“快去叫团长,有个弟兄疯了。”
眼看冯锷没反应,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让旁边的弟兄赶快去叫胡琏,对于这种情况,他可没有处理经验,总不能把自己的弟兄一枪毙了吧!
“士兵,我命令你,停止捅刺,放下刺刀!”
胡琏很快过来了,对着冯锷大声的喊着。
“嗯?”
可是胡琏失望了,因为冯锷现在根本听不进任何声音。
“噗嗤、噗嗤……”
刺刀仍然在落下,身下的鬼子军曹胸腹已经成了一团烂肉,就连献血都不再朝上飚射了,顺着尸体朝四周流淌。
“他吗的!”胡琏诅咒着,摸出了腰间的手枪。ωωω.χΙυΜЬ.Cǒm
“团长,别啊!他发泄累了就好了,自己弟兄啊!”
旁边的军官拦住胡琏开始求情,他是怕胡琏一枪毙了这个疯魔的士兵。
“滚开!劳资知道!”胡琏大声咒骂道,
“砰!”
胡琏开枪了,不过并不是对着冯锷开的枪,而是对天放枪。
“噗嗤!”冯锷愣了一下,手中的刺刀又开始举起,落下……
“砰!”
胡琏开了第二枪,这一枪直接击中了冯锷面前的地面,飞溅的石子啾的一声在冯锷的耳边飞过……
“啊!”
冯锷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举着刺刀。
“他娘的,自己人;我们打赢了,鬼子已经走了!放下你手中的刺刀!”
胡琏没好气的骂道,
“我不是逃兵,不是逃兵!”
冯锷看着包围着自己的军人,督战队手臂上的臂章刺痛着他的双眼,冯锷大声的喊道。
“士兵,你不是逃兵;现在,放下你手中的刺刀!”
胡琏黑着脸吼道,
“当!”
沾满了献血的刺刀跌落在地上,冯锷一屁股坐了下去。
“把他抬下去!”胡琏挥舞着手臂,
“走吧!”
几个士兵冲了上去,抱腰的抱腰、抬脚的抬脚、抓手的抓手,五个士兵把冯锷按在了地上,捆绑起来,放上了准备抬伤兵的担架。
“我不是逃兵,我不是逃兵!”
又被绑了,冯锷赤红着双眼,大声的嘶吼着,声音穿透了刚刚枪弹暂歇的罗店。
“把他的嘴堵上,直接抬到伤兵营去检查一下!”胡琏有点头痛,挥舞着手。
冯锷被抬了下去,罗店一战的伤亡情况很快就统计出来了;伤兵很少,重伤员基本没有,有的只有战死弟兄们的遗骸。
战场上到处都是支离破碎的尸体躺在弹坑和废墟间,血肉模糊的样子已经分不清是谁,打扫战场的弟兄们在撕扯着他们胸前的铭牌,有的甚至是连铭牌都没有,弟兄们叹息着,把遗骸收捡到一起,就在罗店外面的庄稼地开始刨坑!
“敢死营六百六十八人,到现在还剩下一百七十四人,其中有二十三个伤兵已经送去伤兵营;包括营长韩应斌在内,战死四百九十四人,没有逃兵!全都是汉子!”
督战队长陈林大声的报告着,他必须对找不到尸体的那几十个弟兄有所交代。
“我知道,没有逃兵,都是汉子!我会如实上报的!敢死营现在情况怎么样?”胡琏问道,
“营长战死,连长就剩下一个四连长,班排长中排长活下来一个,班长两个!”
陈林悲戚的声音响起,听的胡琏直皱眉头,看来敢死营在罗店打的不轻松啊!
“知道了,让敢死营到谭家桥修整,等旅长来了再说。”
胡琏叹息着下达了命令,现在这情况,他是实在不忍心再把敢死营放在这里了,实在是太惨了,关键是军官基本都没有了,建制都残了,如何决断他可没法做主!
安排了血战的敢死营之后,胡琏并没有闲着,罗店被打成了废墟,鬼子既然已经在这里现身,那么肯定就会再度来攻,他正在忙着部署罗店的防御,对于旅部和65团什么时候能赶来,他现在没办法预估,罗店以南的炮声一直不断,恐怕65团和31旅的抵达不会那么容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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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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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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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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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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