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没有军队;北面没有人、没有工事!”
“西边也没有……”
“东边也没有……”
派出去的搜索的弟兄已慢慢回来了,在小镇的广场上,一连长一脸严肃;这里真的没有任何军队驻守!
“你回去报告营长,就说一连在罗店就地驻守;请营长尽快支援!”
“好!”
被点名的弟兄一脸高兴,这里随时都可能遭遇日军的攻击,他可不想在这里呆着;
“自己一个人回去,找个地方就躲起来,劳资才懒得管呢?好不容易逃的一命,劳资可不想送死!”
转过身的弟兄心里高兴的想着,这种肚子执行任务,没有督战队和军官,就再也没有人管自己了!
“等等,兄弟!这是国战,是跟日本鬼子拼命,别当逃兵;你把消息送到,我给你算两个人头的功劳;你如果当了逃兵,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你只有五个人头的任务吧!你想好了?”
一连长一脸凝重的看着即将离去的弟兄,他现在也没办法,自己就三个排长,九个班长,已经派回去了一个,如果再派这些人回去,真跟日本人干起来,他就没办法控制部队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嗯!”转过头的弟兄点点头,心里有点纠结;
“记住了,这里的所有弟兄,都等着你的消息,你的消息晚送到一分钟,我们就可能多死几十个人;如果你不想被弟兄们的鬼魂缠着的话,就快点!”
一连长继续说道,
“连长,我知道了,我一定用最快的速度送到!走了!”
最后两个字明显带着肯定,背着自己步枪的弟兄沿着来时的道路离开了!
“所有人,在北面构建防御阵地;都动起来!”
“一排一班长,带两个弟兄前出警戒!”
“连长,我们只有刺刀和步枪,怎么挖战壕啊!要不就用房子当掩体吧!反正这里没人了!”
一个弟兄指着黑乎乎的民居说道,
“不行,你忘了军纪吗?去镇外的地里面挖掩体!”一连长黑着脸拒绝了,
“这大半夜的,用刺刀和手挖掩体?你没开玩笑吧?哪怕是在老百姓的家里面找一点锄头和铲子也行啊!”
另外一个弟兄黑着脸嘀咕道,
“别忘了,你们是戴罪立功的敢死队,这种违反军纪的事情,劳资可以把你们就地正法!给劳资干活,怎么挖?自己想办法!”
一连长终于发怒了,
月浦镇的北面是一片棉花地,棉花还没有到收割的时间,冲进棉花地的敢死连有点懵,不知道怎么对硬邦邦的土地下手;
“咔嚓!”
一个弟兄拿着刺刀捅了一下子,发现土地的硬度超过了自己的预期,只崛起来一点土。
“他吗的!按照这么个挖法,累死也挖不出一个散兵坑;劳资不挖了,等着日本人的炮炸还简单点,一炮下来就是个大坑,到时会没死的就有掩体了!”
咒骂的弟兄颓废的躺在棉花地里面,跑了大半个晚上,他开始休息了!
冯锷没捞着前出警戒的任务,来到棉花地的边缘,转悠了两圈,选择了一处位置稍高点的田埂后停住,然后就这么爬了下来,他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挖掩体。
田埂的前面就是那条土路,无遮无拦的,在惨白的月光下延伸到枪炮声不断的川沙。
“连长,不行啊!确实没法挖,要不我们去找点锄头和铁锹什么的吧!”
一排长苦着脸,指着满地乱躺的弟兄,就现在这个样子,连他们都不知道怎么挖?
“那行,你们自己带队,记住,别乱动别人的东西,只拿锄头和铁锹,用完了还回去!”
一连长终于妥协了,让军官们自己去找,他干脆就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躲在地里点燃了香烟。
“呼、呼……”
带着弟兄去找铁锹和铲子的军官还没回来,棉花地里面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奔波了一夜的弟兄们直接在棉花地里面睡着了!
冯锷并没有睡,虽然他也很困,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接近战场,在训练场上的训练成绩再好,没经历过实战,也只是新兵;他有点紧张,不停的抚摸着手中的步枪,希望冰冷的枪声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可惜这只是痴心妄想……
“睡会吧!一旦打起来,就没有时间睡了!”
身后传来一个老兵的劝解声,这个老兵已经迷瞪了一会,看着仍然睁着眼睛的冯锷,他有点惋惜这个年轻人;
“多好的军校生啊!怎么就成了敢死队呢?”
“睡不着,你说鬼子会来吗?”冯锷小声的问道,
“肯定会来,这么猛的炮火,56师的那帮人肯定挡不住的!”老兵摇摇头,重新把脑袋放在了冰冷的钢盔上,钢盔当然是放在硬邦邦的地上的。
“排长怎么还没回来?”冯锷看着变的黑乎乎的夜空,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躲了起来。
“天就快亮了,估计他们正蹲在房子里面睡觉呢?这个连长就是死脑筋,那么多房子,鬼子来了,在炮火中全他吗的炸成废墟,这个时候是讲究军规的时候?让弟兄们躲一躲又怎么了……”
老兵嘀咕着,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再度传来呼噜声……
“啪嗒、嚓嚓……”
杂乱的脚步声从罗店北面的土路隐隐约约的传来,正在睡觉的老兵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连长,有人来了,是大队人马!”
在连长旁边的老兵拍打着睡着的连长,急匆匆的喊道。
“是谁?那部分的?”连长睡意全无,急迫的问道。
“不知道!是从北面传来的。”老兵摇着头,
“准备战斗!没有命令,不准开枪!”连长发布着标准的命令,他似乎是忘记了,他们现在并没有构筑好野战工事。
“连长,这荒郊野外的,怎么打?”老兵一脸苦逼的问道,
别说跟日本人打,就是军阀之间的混战,在野外没有工事的对战也没有几个老兵能抗住,那完全就是拼运气,再厉害的身手,都没法躲避乱飞的子弹,更别说他们唯一可以依赖的捷克式轻机枪都只有两挺,更别说其他的重武器了;就凭步枪,在荒郊野外和凶悍的日军对射,那不是战斗,而是单方面的被屠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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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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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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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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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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