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骆母对宁宁还有她的好,夏彤都记在了心里,在骆母的身上,夏彤真切地感受到了温暖,怎么可能敢有半点的嫌弃。
“那是为什么?”骆母就不理解了,既然哪哪都没有问题,夏彤为什么会一直拒绝。
“这个......”夏彤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眼神闪烁,手指圈住了衣服的下摆,扭扭捏捏,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好装作很忙的样子,继续低头切着菜。
不等骆母继续追问,夏彤就直抽气,捂住了自己的手,有粘腻的液体顺着食指往下滴答。
“啊,你先不要干活了,跟我上楼包扎一下。”骆母着急地扯着夏彤往楼上跑,一边跑一边嚷嚷,“张姐,厨房里的汤看着点。”
然而上了楼,骆母打开医药箱之后却像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停滞在了原地。
“伯母?”夏彤看着自己手指上被血染红的纸巾,提醒着骆母回神。
“我不会包扎......”骆母苦着一张脸,完全是手足无措的模样。
她没有弄过这些东西,以往受伤生病都是直接叫的家庭医生,但是刚打过电话,医生并不在家,一咬牙打算自己动手。
看着摆放整齐的酒精、碘水和纱布,骆母犯了愁。
“那没事,我自己来。”好在伤口不深,她动弹了几下也不觉得难受。
“那不行,你不要动。”骆母阻止了夏彤的动作,将纱布护在了怀里,左右踱步,在听到楼底下传来的汽车引擎声时,喜上眉梢,走到阳台上嚷嚷着。
“臭小子,赶紧上来,彤彤受伤了。”
黑色西装的人影刚落地站稳,就听到这么一句话,胸口一紧,将手里的文件丢给了向晨,直接大步走上楼。然而当他看到夏彤食指上的小伤口时,不安的情绪总算是平稳了下来,嘴角一扯,有些无语,“我看这伤口都已经愈合了吧。”
夏彤将纸巾撕下来丢在了垃圾桶里,仔细打量了一下,“我觉得我还有得救。”
骆母将怀里的药品一股脑地丢给了骆利川,认真叮嘱道,“小心点,我先下楼准备晚餐。”
对哦,她本来是在厨房里准备晚餐的。
夏彤这才想起来受伤的尽头是怎么一回事。
骆利川没好气地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走到卫生间里洗干净手,站在夏彤的面前,慢条斯理地抹干净白皙手背上的每一滴水。
“我看你能耐倒是挺大的。”骆利川挑眉,拿过酒精,示意夏彤张开手。
“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事了,我觉得就不用包扎了吧。”夏彤想起来上次骆利川帮她包扎的事情,再结合他现在的表情,心里有点慌。
“张开。”骆利川瞪了她一眼,语气里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夏彤只好松开自己的手,叹了一口气,紧闭着眼睛。
酒精碰到伤口疼得厉害,饶是骆利川的动作再轻,刺痛感还是顺着手指蔓延了上来。
夏彤疼得直抽气,咬住下嘴唇,脸色痛苦得让人误以为是在进行什么了不得的手术。
“现在知道痛了,干活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小心。”骆利川开始了思想教育,语气凶狠,拿着棉签的手却温柔,沾着酒精的棉签擦着伤口,“要是我没有回来,你是不是打算举着这根手指到明天?”
“我又不是小孩子。”夏彤小声地反驳。
其实她一个人也可以处理好伤口的,本就没有什么大事,按照她以前的习惯,把伤口伸到水龙头底下消个毒,再拿着止血贴贴上去就完事了。
只是刚才不管她怎么说,骆母都坚持要妥善处理好伤口。
“还嘴硬。”骆利川使坏,棉签沾着酒精点到了夏彤的鼻子下端,惹得夏彤频频想掉眼泪,惹不住想拿手去抹。
“你再动,伤口就该自愈了。”骆利川拿过纱布,一圈一圈地绕着食指。
察觉不到痛感,夏彤睁开了眼睛,视线里只倒映着骆利川的身影,背后是走廊涌进来的一大片光,看起来总有一种骆利川下一秒就会消失的错觉。
面前的人被光线包围住,单膝下蹲,很有耐心地圈着她的手指。
夏彤感觉脑海里都在回荡着打鼓似的心跳声,淹没了所有的感知,现在的这个场景像极了骆利川在单膝下跪求婚。
除开骆利川现在的臭脸以及......被包扎得像是萝卜的手指。
“你的技术太差了。”夏彤看着比拇指还要大上好几圈的食指,感慨了一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再说一次。”骆利川凑近,顺手拿起了一瓶酒精,单手打开了瓶盖,微微倾斜。
“哇,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看的包扎手法,那些医院里的护士都应该过来看一看,学习一下什么叫做化腐朽为神奇。”夏彤识时务地开始吹捧,“啧啧啧,这简直不是包扎,这是艺术啊,摆在艺术馆里就能秒杀掉那些所谓的珍品。”
骆利川冷哼了一声,合上了酒精瓶子。
此时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夏彤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气氛有点诡异,只好眼睛盯着骆利川收拾医药箱的一系列动作。
“我就先出去了。”夏彤见骆利川合上了药箱,起身准备出门,却被人伸手拦住。
“怎么,我这么厉害的包扎手法不值得钱财的奖励吗?”
啊?敢情还是有偿服务。
“老板,那些摆在艺术馆里的作品之所以是无价的,就是因为它们身上融汇了美和无私奉献,你要是谈及到钱就是俗气了。”
“艺术馆不收门票?”骆利川没有要放人的意思。xǐυmь.℃òm
“那些好的艺术馆都是免费参观的。”夏彤仰着头,理直气壮地回应着。
反正不管骆利川说什么,她都可以圆回来。
骆利川眼睛微眯,像是胸有成竹的野狼,拖着蓬松的大尾巴,擒住了夏彤的腰,直接堵上了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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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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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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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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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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