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手中共有风、林、火、山四营,两万主力军;加上各县戍卫兵,总数不过四万人,要完成一场大规模围歼战,有些捉襟见肘。
时间仓促,到哪里去招募新兵补充军队呢?
“公子,在下有一法或许可行!”张居正面色沉稳,捏着一缕胡须说道。
“快讲!”林阳眼前一亮。
“说远不远,可以向近在咫尺的上党郡借兵。”
“有几分希望?”林阳嗟叹一声,他与上党郡守张扬素昧平生,总不能凭空口白话,人家就肯借兵吧?
乱世争雄,兵马钱粮就是资本,只恨少不怕多,谁肯轻易外借,就算不打仗,留着看门护院也平整几分底气。
这时,韩珩接过话茬,说道:“在下了解张扬的为人,见利忘本,贪财喜功,只要许诺重利,不怕他不动心。”
“而且,自从公子来到太原,阻隔了匈奴人南下的兵锋,上党免受其难,于情于理,张扬欠咱们一份人情。”
“该派谁为使?”说得林阳心动,开始物色人选。
“公子,在下愿往上党一行!”韩珩毛遂自荐,林阳欣然点头。
“好,就有劳先生了。”
韩珩退下,准备收拾行装动身。
“传令:晋阳抽调守城军一千,其余各县视情况调兵,来祁县集结。”
林阳觉得不能把希望全寄托于张扬,把留守的城防兵杂七杂八凑起来,也能当做一支力量。
日升月落,一天过去。
清晨,阳光明媚,清风抚动柳枝,林阳坐在大堂上翘首以盼,等到的不是韩珩带回来的兵马,而是一封求援信。
“二弟,父亲正与公孙瓒交锋,激战正酣,迫切需要兵马助战,让我来带两万兵马回去,你若要跟去,一并欢迎。”
祁县大堂,林阳拿着袁绍的亲笔信,脸色阴沉似水,权衡利弊得失之后,淡笑道:“此事恐怕无能为力。”
凭一封家书,就想调用两万兵马,想都别想!
那是林阳所有的精锐,少了他们,别说图谋进取,连自保都成问题。
至于袁绍的面子,可有可无,打从来到并州那天,无形中划清了界限,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涉。
不过,比较奇怪的是袁谭如何得知他有两万军队,要的可丁可卯,难道袁家有人能掐会算,还是早就惦记上了?
“二弟,你什么意思,这可是父亲的亲笔信,你都不给情面?”袁谭吃惊半晌,一路计算的完美无瑕,呈上书信,不怕这个“弟弟”不买账。
……他早和袁绍通过气,带回的人马归他统领,坐享其成岂不妙哉!
谁料,自小看着长大的“二弟”一口拒绝,都不带犹豫的,干净利落的终结了他的幻想。
“二弟,虽说你外出闯荡,可家族是你的根基,前方战事胶着,身为袁家子嗣,岂能袖手旁观?”袁谭仍不死心,苦心劝道。
林阳敲打着酸麻的膝盖说道:“兄长,并州这一亩三分地你比我清楚,兵荒马乱,山贼流寇横行无忌,我的人马保境安民尚可有为,断不能外借。”
“另外,冀州钱粮富足,兵马雄壮,文有沮授、田丰等大才辅佐,武有颜良文丑之万人敌,公孙瓒早晚必败,告诉父亲安心出征即可。”
“二弟,你真的不念及家族亲情……信不信父亲一怒之下将你逐出家族,终身不得进门!”说了半天,仍无进展,袁谭气急败坏,像一头发狂的雄狮。
“既然如此,不需你费心,父亲若真有此念头,我自逐出袁家,从此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动辄拿家族亲情说事的老把戏,使林阳啼笑皆非,心道:“老子是什么来路比谁都清楚,袁家势力不可小视,可又算我哪门子亲戚?”
“二弟,你……”
袁谭气得面色涨红,本欲出言威胁,不料被反将一军,林阳抢先发难,扬言要与袁家断绝关系,实在出乎预料。
“好!这番话我记下了,等我回去就告诉父亲,将你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别想踏进袁家大门!”僵持不下,袁谭放下一句狠话,转身离去。
“等等!”林阳冷哼一声。
袁谭止住脚步,回身道:“你后悔了?”
“大丈夫说一不二,岂能反悔,今日之言你大可一字不差的告诉袁绍,老子悉听尊便!”林阳目光冷漠,走到袁谭身旁,附耳低声道:“你眼里容不下我,不是一两天了,我离开袁家自立门户,不正合你意?”
“但是!”林阳忽然语气加重,不屑一笑:“你那套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趁早收起来,别拿出来现眼!”
“你……想说什么?”话中绵里藏针,袁谭语气虚弱,忽然对上两道冷若冰渊的目光,惊出一身冷汗,霎时心神涣散。
“没什么,给你个忠告!”
“滚吧!”
眨眼之间,林阳恢复了温婉和煦的笑容,慢悠悠的坐回椅子上,目送袁谭离开,心里说不出的轻松。
之所以摆出不近人情的脸色,就是让他把刚才话告诉袁绍,从此一拍两散,再也不见。
其实,林阳大可以杀了袁谭,回家时遭遇的种种,他心里愈发怀疑,就是他在幕后操纵,还有什么好说的?
但如今根基尚浅,虽不再依靠袁家,也不能得罪死了,凡事留一线,只为划清界限,从此了无负担。
至于袁谭回去后如何说,随他去吧!
“哼,我定要回禀父亲……”
府门外,袁谭嘀嘀咕咕发了通牢骚,翻身上马折返冀州,一路骂骂咧咧,忽然暗骂自己糊涂,恍然醒悟道:“我为什要生气,那小子滚蛋了,世子大位就是我的了,哈哈哈……至于袁尚,一个没断奶的孩子而已,袁家已尽入我手!”wWW.ΧìǔΜЬ.CǒΜ
荒郊野地,这番自得其乐的陈述无人听见,袁谭心中除去阴云,酣畅淋漓的策马前行。
“张太守,这是我家公子的书信,所求之事还望允准。”
上党郡内,韩珩面对张扬,呈上书信,换来的却是一阵轻蔑讥笑:“呵呵,太原郡的事与我何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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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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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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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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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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