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做了什么?”
阿兰放下手里的剑鞘。
没了剑,留着剑鞘有什么用。
对她来说,这把剑是无价之宝,那让自己感觉清香的气味是无价之宝,而这剑鞘就是块铁。
里昂没有回答,他摸着手里的轮回有些宠溺,就像看着贪玩回家的孩子一般。
“我问你话呢!”
阿兰大喝。
惜别路上的光影似乎被这一声大喝震慑住了。
里昂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他看着怒火中烧的阿兰有些诧异地说道:“你生气了?这又不是你的东西,你生气干嘛?”
阿兰深呼吸,咽下嗓子里的火气。
绿色的血管在她的脸上隐隐显露,她看着里昂的眼睛认真的说:“你是怎么解了我的死气的?”
里昂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僵尸的死气真的上位阶级之下无解吗?”xǐυmь.℃òm
这个问题真的是他想问的,因为在他的心里有一个念头。
如果这僵尸死气真的是上位之下无解,那么以后遇到上位之下的这种影响类技能,是不是全部可以用蓝色火焰化解?
似乎是被什么触动了心弦,阿兰脸上的白色渐渐变青,声音无限冷漠:“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里昂真诚的回答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回答你的问题。你应该知道,谁的问题更有价值。”
阿兰沉默了一会,选择了相信他说道:“勇士在达到上位阶级的时候,魂力会发生一次质的变化。死气遇到那样的魂力会消失一部分致死效果。”
“但也只是会抵消一部分,如果死气的阶级够高,对方的魂力还是无法防御的。”
她看着里昂的眼睛,似乎想要从里面的到自己的答案啊:“祭祀的大部分神术也可以克制死气,魔法师的部分光属性魔法也是可以的。而你是剑士....”
里昂笑眯眯的看着阿兰,没有说话。
阿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似乎是找到了答案:“难道你有什么护身的宝具?或者你会正好克制阴寒之物的秘传剑技?”
她深呼吸,背后就是惜别路的尽头。
“那我似乎是小看你了。”
里昂自然不会说自己脑海里的蓝色火焰,谎话讲究九分真一分假,更讲究要贴近对方心里的答案。
“你说的没错,我不是祭祀,所以不会神术,更不是魔法师不会魔法,修为也很是差劲,没有到达上位,但是因为家族培养的原因,我拥有能克制寒冷阴邪之力的秘技。所以,你的死气自然对我效果不大。”
阿兰眯着眼睛,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剑鞘:”那为什么你的剑可以回到你的手里?”
她顿了顿说道:“我很确定,你们之间没有什么魂力或者精神力方面的联系。”
里昂摊摊手,一步步靠近她:“因为这是我的剑,回到我手里不是很正常吗?”
阿兰站在原地,而里昂在向前走。
她眯着眼睛,看着对方,她知道里昂最后的回答是在敷衍她,她想要从里昂的身上看到真正的答案。
因为,这一切关于她的一切。
路只有一条,二人只能靠近。
“你似乎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拍你?”
“你应该和考官战斗的很辛苦。”
“是的。”
里昂真的战斗的很辛苦,为了和黑衣教士尽可能的拉近距离,为了抵挡黑衣教士的攻击,自己的魂力已经快要见底。
惜别路上走了这么久,的确也恢复了一些。
但其实也是九牛一毛。
不说这些,就是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他不知道惜别路上如果真的发生战斗,教廷的人会不会管一管。
但他是真的想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就算对方差点杀死自己,就算自己的剑差点被她夺走。
阿兰有些得意地冷笑着说道:“可我在战斗的时候,差点把他杀了,那还是白天的我。”
里昂想了想,如果死气真的和阿兰说的一样如此厉害,对方在不知道她底细或者被她的样貌所迷惑的时候,真的很容易被一击致命。
自己有蓝色火焰化解阴寒,不代表那些考官们也有。
不但是这样,这说明阿兰除了死气之外,还有其他制敌的手段。
这是对着自己在威慑啊。
他握着轮回剑的手不断摩挲着剑柄:“你的死气对我没用?”
阿兰的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你难道以为我真的只会使用死气吗?那是我的天赋。我还有更多的手段。更何况,我的阶级已经到达了上位拼魂力和精神力我也可以轻易碾压你。”
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几句话的功夫,两个人已经并肩而立。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呢?”里昂真诚的问道。
阿兰没有说话。
“那你既然不动手,那能不能送松手,把我的剑鞘还给我?”
阿兰沉默着,过了片刻后展颜一笑,把剑鞘给了里昂。
一笑倾城不过如此,山水笑意天地嫉妒。
“你似乎有些特殊。”
“为什么这么说。”
“僵尸很少见。”
“我不喜欢别人这样说我,但我的确不同,因为我有自己的意识。”
黑白剪影的尽头是一片光明。
光明像是被火炬点燃的黑暗,门户之后的天地四处是燃烧的火把。
而如果仔细去看,里昂才发现那些火光并不是火把,而是一柄柄燃烧着的剑。
阿兰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二人成了惜别路上,最后的旅人。
里昂在前,阿兰在后。
身为僵尸,身处阴寒尸气中的她自然不喜欢火焰。
此时的天空已经挂上漫天星河,星月萤火纷纷照亮此时的试剑广场。
这里是试剑广场,这里是提尼斯学院剑士分院的学生们最常来的地方。
仅仅是站在这里,里昂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可怕剑气。
不仅仅是剑,插在地面上折戟的还有无数适合剑士使用的短兵器。
试剑广场很大,但不知为何,里昂感觉哪座被数十条粗大锁链锁住底端的高塔更大。
“哪座塔叫剑塔...曾经是一处秘境。”
里昂扭头看着阿兰,脸上满是震惊。
而阿兰脸色不变,但如果有人能看到她的眼睛,就会发现她眼睛深处的悸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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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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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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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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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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