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威站在中关村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每个人都是忙忙碌碌,行色匆匆,从小威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连一眼也不会看小威一眼。
小威第一次感觉到了人类是如此渺小,熙攘的人群,小威就如同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随着中关村的瞬间萧条,各公司能放假不能放假的大多都放假了。箫的公司也不例外。
不用上班,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小威一下子闲了起来,每天只有两件事可做了:吃饭和睡觉。
睡觉没什么可说的,吃饭成了除睡觉之外最重要的一件事了。原来上班忙,早饭起不来不吃,午饭在公司,不用解决,晚饭一大半的时间加班,也不用做饭,如此算来算去,一个月也也下厨不了几次。
现在除了早饭不用做,常常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午饭和晚饭却是必做的。小威不会做饭,都是箫来做,上班的时候倒也没什么,如今每天两顿饭,连着做下来,箫便做的腻烦起来。
由于放假,开始两个人还觉得挺悠闲,每天还会坐在自己的出租小屋门口望一望北京的蓝天,或者出了曹八里的小院,遥遥的望一望中华民族园。
中华民族园看上去好像分成两部分,里面貌似有很多民族的建筑,小威虽然只住在中华民族园的对面,但是却不知里面是何风景,因为门票太贵了,要一百元,小威每每蠢蠢欲动想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就被它的门票价格吓退了。
耸立的中华民族园,看起来总是那么高高在上。虽然它和小威之间,仅仅隔着一条中轴路,和中轴路中间的大草坪。
相比中华民族园,大草坪要亲民了许多。原来这片草坪,每天空荡荡的寂寥着,如今,全北京大多数公司都放假了,很多人都空闲了下来,这片大草坪便一下子热闹起来。开始只是附近的一些居民来散步,后来天气渐暖,草坪渐绿,不知道谁最先开始在这里放风筝,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陆陆续续来放风筝的人,便越来越多。wWW.ΧìǔΜЬ.CǒΜ
箫和小威以前都上班,和曹八里的住户都不熟,如今一天有二十四小时都在曹八里呆着,慢慢的就和院子里人熟识起来。
曹八里住的大多数都是本地居民,拿来出租的房子很少。最先熟悉的是小卖店的老三,有点残疾,离异单身。
常去找老三的,有一位嫁给院子里本地老头的漂亮川妹子,据说她就等着嫁满二十年,换一个北京户口。还有一位是离婚的单身妈妈。
开始,川妹子和单身妈妈总是找开小卖铺的老三打牌斗地主,后来箫加入进去,四个人就开始组局打麻将了。
小威不感兴趣,只能坐在中轴路边看人们放风筝,天上的风筝各式各样,有的飞的高高的,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点,都看不清是什么样子了。有的长长的,或龙或蜈蚣,有的色彩缤纷,或蝴蝶或鸟儿。
草坪上的人也各式各样,不光有放风筝的人,还有带孩子来玩的大人,散步的老人。或许,人们觉得室外空旷的草坪,比其他地方空气流通好,不容易传播非典病毒吧?
院子里有一位长发飘飘,不修边幅的大叔,看出了商机,以低廉的价格批发了一屋子的风筝,拿到各种各样的风筝到草坪以成倍的价格售卖,每天赚的盆满钵满。
小威第一次长了见识,原来风筝不仅有一根线可以飞的高的风筝,还有两根线,用两手放飞的风筝:运动风筝,又叫特技风筝。
这种风筝比普通风筝要贵的多,可达到上百的价格。但是放飞起来却是异常的拉风,不知别人怎么看,反正小威是被惊艳到了。
运动风筝只有大风天才能放飞起来,风筝线比普通的风筝线要短的多,也不知道放风筝男生是怎么用双手用的力气,只见那风筝在地空中,上下左右的翻飞。运动风筝之所以又叫特技风筝,是因为它可以有很多炫技的动作。
小威也买了普通风筝和运动风筝,看别人放飞的异常轻松,可是轮到小威去放,却不论哪一种,都飞不起来。
小威只好气馁的坐在草坪上看别人放风筝。手机响起,小威一看,竟然是很久没有联系的双儿,小威问:“你在哪呢?”
“我刚从我男朋友的老家回来。”
“啊,都非典了,你还乱跑,去他老家也就算了,怎么又跑回来了?现在非典传播的这么厉害,你乱跑什么!”
“小威,我怎么觉得自己被我男朋友算计了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男朋友居然早就结婚了,居然一直瞒着我,和我同居。”
“啊——”小威被这消息惊到,磕磕巴巴的问:“那,那怎么办?你准备和他分手了?”
“没有!我凭什么啊!我这么长时间的感情和时间难道就白白浪费了啊?他老婆就是个没上过学的乡下女人,长得也不怎么样,我男朋友说是家里包办的,他跟他老婆没有共同语言,也不喜欢他老婆。所以,我不服气,我这次去他老家,就是逼他老婆跟他办离婚去了。”
“啊!”小威闻言,惊呆,这,这,太有魄力了呀,这就是小三找原配逼婚去了啊!
“那,她肯离?”小威追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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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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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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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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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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