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薄唇轻张,刚想给她妈解释这是什么的时候,明和突然直起了腰往后缩了好多。
她的眼神不停的在又吟身上扫着,她沉浸了一会儿,“你这个不是早上的时候都还没有吗?怎么现在就有了?”
她刚刚仔仔细细的想了好一会儿,脑海里面都没有对这个“草莓”有过任何印象。
那也就是说,这是刚刚...
明和恍然瞪大了眼睛,眸里却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又吟:“......”
又吟觉得无语,一看她那个表情她都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什么了,她伸手理了下领子把那个印子隐藏起来。
“这是我昨晚上挠的啊,怎么可能早上没有,只不过是你没看见而已。”
明和摇头,她不相信,“我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我都没看见你早上有的,再说谁挠个脖子还能挠出这种痕迹来?”
“你不会真当你妈是傻子诓我吧,不过你诓不了我,你妈我可比你懂得多。”
又吟:“......”
她觉得有些无力,但还是不死心的解释了句,“真的是我挠的,就像是这样这样挠出来的啊。”
边说,她微扬了下下颚抬起头来,手也伸到了脖子的那个地方去,像昨天晚上那样挠着。
明和挑了下眉头,“那你再挠一个试试?”
又吟:“......”
她的手顿了一下,随后直接放下了手来,她扯了扯板凳靠近桌子一点懒得和她说了。
就算是现在挠,她脖子也没有昨晚那么痒,挠不出昨晚的那个效果来。
谢安一听她们的谈话有些云里雾里的,直到他换了一个方向看了眼,他才明白。
那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捏紧了一下裤子上的布料,他都明白了。
早上脖子上都没有这种痕迹,那就只有刚刚她和沈砚南进酒店时弄出来的了。
之前看他们俩的谈话就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并不一般,现在看,也确实是不一般。
他紧了下手,微叹声气只能怪自己回来晚了呗。
“想想啊,你跟妈实话实说,你和小沈是不是在一起了?”
明和拉过板凳跟又吟凑在一起,她死死的盯着她,八卦道。
又吟没有说话,坐在桌子前转动着大圆盘夹着桌子上的菜,好似没有听见她说的一样。
明和没有放弃,像是个不一样的复读机一样不停的在她耳边念叨着。
“想想,你们要是真在一起了你也没必要瞒着妈啊,你会不会是觉得你自己配不上他怕告诉我了我不同意啊?”
“那哪能啊,妈觉得只要是你喜欢是谁那都可以,就更别说是小沈这种了,你要是真喜欢,街边乞丐妈都不会干扰你们俩的。”
“你跟妈老实说,是不是在一起了,这脖子上都种草莓了,进行到哪一步了,有没有...”
“妈。”又吟越听越离谱,她撇过头眉心微微皱,语气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耐烦。
她盯了她俩眼,一字一句道,“我脖子上,真,是我自己挠的,而且也没有跟他在一起。”xǐυmь.℃òm
后面的“真、挠、没有跟他在一起”这么两个字的一段话,她都是咬紧了牙尖说的。
就生怕她妈听不懂一样,那语速也稍稍放慢了那么一点点。
明和冷静了一秒,后面直摇头,
她哪相信她的话啊,这草莓什么的是用手挠就能挠出来的吗?
想骗她,她这个女儿还是要嫩那么一点。
又吟:“......”
又吟沉下那口气,回过头继续吃着桌子上的大餐,嚼完那口后,她才无所谓的说,“你不相信就不相信吧,反正我跟他没什么,也不会有什么。”
明和看着她那模样,疑惑的脸色收了点,她回到原位,默默的夹着菜,心却已经不在这里了。
心里全都想着她女儿和沈砚南,可是她那个样子又不像是撒谎,难不成真的是她想多了。
那个印子是她手挠的?手挠的不太像啊。
明和撇了撇脸又去看了她一眼。
临近除夕,她和林昭槿纷纷回了老家,家里都在忙着过年的东西。
她一想到医院里的阿姨什么都没有,让她妈熬了些汤又往医院去了。
因为害怕刺激她病好的人是她,她没有直接去她的病房,把鸡汤递给了护士在窗外看了两眼就回去了。
“又想想。”又吟刚出精神病院大门口,就被人叫住了,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她的脚步一止。
转头看向身后那个穿着白大褂,两只手揣在兜里,微仰着下颚似笑非笑耷拉着眼眸看着她的沈砚南。
她眉头一皱,半转过来的脚步也一下子全转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他一番。
怎么这次看见他他倒是有种小流氓的痞气了?这一痞一痞的有点像是那种小混混?
沈砚南长得是那种偏冷酷的那种类型,肤色又有些略微的偏黄了一点,比正常人的肤色要深那么一点点。
内双眼脖子高挺,身高又摆在那里是普遍女生都喜欢的那种类型。
只不过他平时都比较安静,差不多都是一个表情,今天他这么痞痞一笑,倒是打破了之前她对他的一些呆板印象。
又吟望着他的那一瞬间,沈砚南已经揣着兜慢悠悠的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站在她面前。
“来看那个阿姨吗。”他明知故问。
又吟微仰起下颚,淡淡的点了点头。
“那就不能顺便看看我吗?”他撇了一下嘴,语气里略带着些委屈。
又吟:“??”
“我看你干什么?”她歪了下头,又觉得有些好笑。
沈砚南靠近了点,“要过年了,就不能来看看我问声好吗?”
又吟不适应,往后退,“那也是要,真正的祝福还是要留在合适的时候,明天看见你再问候问候你吧。”
她摇摇手,转身离开,沈砚南走在她后面,就这么盯着她。
等她走了好几步后,他才开口,“那我要一大串的祝福。”
又吟轻嗤,明天除夕,都搁家过日子呢,要一大串祝福先看看能不能遇见吧。
第二天一早,太阳都还没升起来又吟就被明和从床上拉了起来。
就连盛朝意也没有幸免,打着哈欠俩人一起出现在客厅,一起坐下。
他看见又吟出来了,跟他一样都是没睡醒没睡醒的,他有些好奇,往她那边凑了过去。
他迷糊着眼,“姐,你们家平时都是起这么早的吗?”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他昨晚就不打游戏打到半夜三点了。
要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被叫起来困的跟只狗一样。
又吟还算好,只是看着没睡醒而已,她伸手打了一下哈欠,“就今明。”
过年的时候被叫的起来早一些,平时的时候你就算是睡死了都不一定有人管你。
江叔叔要去上班经常应酬不在家,她妈就是个麻将迷,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吃饭,帮她找相亲对象的时候没有在打着麻将。
其他时候差不多都是坐桌子前的,说不定有时候给她物色到的相亲对象也是在麻将桌前说到的。
“你们俩洗漱了吗。”明和从厨房过来,手里还端着一个东西,隔的有点远她又没带美瞳,看不见什么。
等她到面前把东西放在茶几上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端过来的是一些饺子皮和饺子馅。
“这是什么。”盛朝意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他有些好奇,一下子从沙发前直起了身来扑腾到茶几前。
明和找了个小板凳坐下,手上还是忙活,一边包着饺子一边跟他解释,“这个是国内的饺子,我们的传统。”
盛朝意不知道从哪找了个小板凳坐下,凑到了她跟前,眼睛盯在她手上,“我可以学吗。”
“那要不然我把这些东西搬到你面前来是喊你们俩看的?”明和诧异。
她就是端过来让她们一起帮她包的啊,要不然她一个人不知道就在厨房弄了,这来来回回的不累啊她。
盛朝意一愣,就知道是这样,拖了拖板凳开始学着明和包饺子。
又吟没睡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靠在那沙发上有些迷迷糊糊的就是不愿意动。
最后坐着坐着倒成了躺在上面了,就一双腿悬挂在下面。
盛朝意学的仔细,不懂又在问,“阿姨,你这个是怎么弄的啊,我怎么弄不好。”
明和弄完手上的那一个撇过眸子看向他手上的东西,“你的陷弄的太多了,皮小包不下,就这个样子了。”
一听指点,他瞬间觉得很是有道理,点了点头又调整了一下那坨他弄多了的陷。
“想想,你躺着干什么,快起来帮忙弄。”明和喊着那躺在沙发上眼睛已经闭上,看样子是要睡着的又吟。
她在沙发上扭动了下,“帮什么啊,我不是给你找了一个帮手吗,让他帮你弄。”
“那你还是真不觉得不好意思,让客人帮你。”明和轻嗤。
“我可没把他当客人看,再说让他多学学,以后总不是坏处。”她枕着脑袋,软绵绵的说。
就是这大清早的还有些这么犯着困,早知道她昨晚也不打那么晚的游戏了。
“叮咚”
“那你去开门可以吧。”门铃响起,俩人都在包着饺子没有空,只能使唤着沙发上的又吟。
她不太想动,换了个方向继续眯着眼。
门铃又响了一声“叮咚”她才不耐烦的一下子翻身起来往门口走去。
一开门看见门口大包小包提着东西的那个人又吟瞬间愣住,她那迷糊的脑子也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她皱了下眉头,扯着嘴角又仔细的看了好几眼。
沈砚南提着东西,笑眯眯的开口,“除夕快乐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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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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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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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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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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