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那个被棉被突然包裹住的女人率先反应了过来,她用被子紧紧的抱着自己转身尖叫了声。
那尖叫声很是刺耳,但好像都没怎么惊到在场的其他几个人。
林昭槿有点站不住了,她伸手拽了拽又吟的手想让她走。
但又吟的腿却像是生在了那里一样怎么挪都没有挪动,她盯着安益饶。
像是要吃了他一样,她很少生气,但是这次,她却是气急了。
林昭槿已经转了身,她扯着又吟的袖子,“走,走。”
安益饶还坐在床上,目光停留在站在床边的那两个人身上,就这么望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又吟咽了咽唾沫,猛然拽回林昭槿捏着她的那一点袖子,她扬了扬下颚,“你就没有么么想解释的嘛。”
安益饶慢慢放开了放在那个女人身上的手,转过身拿起酒店里的浴衣裹了起来。
许久他才语气淡若有离的说了句,“没么么好说的,你们不都已经看见了吗。”
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看着就让人来气,完完全全的就没有为他这出.轨的行为拥有一丝的忏悔。
又吟深吸了口气,大步转着床边过去,站在安益饶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安益饶也转身坐在了床边,双脚踩在地上,他仰着下颚望着她,双手也在不紧不慢的捆着他腰间的腰带。
“啪”
“啪”的一声,惊讶了在场的三个人,就连床上的那个女人也忍不住张了张嘴,裹着被子往后面退了一点点。
“现在呢?”又吟又问,轻轻的甩了甩打他反而把她自己手掌打疼儿的那只掌心。
安益饶的脸微微侧在一旁,他本就生的白嫩,硬生生挨了她用全部力气打出来的那一巴掌。
那半张脸瞬间红了一片,那巴掌声更是响的清脆,他转过头去,瞪着她。
“你瞪我干么么?”又吟轻笑了声,很快她就敛住了那丝笑意,“难不成你还想再挨一巴掌吗。”
安益饶牙尖轻咬,像是恨极了她一样,“又吟,你不要以为你受沈砚南青睐我就会怕你,他那里我也顶多算是让着他一点,你要是把我惹毛了,我们谁也别想好过。”
他不想跟女人一般见识,但是她要是不依不挠,他也不是么么好惹的货色。
他长这么大,就从来没被人扇过脸,这还是第一次,还是挡着几个女人的面,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他。
比打他都还要疼。
“啪”
又是一巴掌过去,那半张脸立马再次红了下来,“谁也别想好过?安益饶你不会真以为我是怕你了吧,你要是不想死的话我也不介意跟你打一架。”
她妈从小送她去学的那些跆拳道么么鬼的当真是让她学着玩的嘛。
“又吟你......”
“想想。”安益饶话还没说完,站在原地的林昭槿就提高了音量打断了她的言辞。
她瞧都没有瞧安益饶一眼,“算了,我们走吧,免得打疼了你的手。”
她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么么个情况,就好像不悲也不喜,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又吟抬头看了她一眼,斜过眼眸又瞧了安益饶一眼以及床上那个裹着被子连连后退的女人,她迟疑了好一会儿。
绕开床边走到了林昭槿身边,她愣了愣,又在洗手间里洗了个手才转身出来牵住她,准备拉着她走。
林昭槿却没有动,她抬头看向那边的安益饶,声音冰冷的狠,“我们分手,以后你怎么样跟我没关系。”
她主动提完分手后才肯让又吟拽着她走,而这一声分手却也让床上的那个女人变了脸色。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到底怎么个变法,她们就出了这个房间。
林昭槿走的很快,像是要迫不及待逃离这里一般,走着走着渐渐又小跑了起来。Χiυmъ.cοΜ
直到离开这个酒店后,她才停下了脚步,好在,外面的雨已经没有下了。
只是路上湿润,又在飘着点冷风。
又吟撇头看着林昭槿,眉头轻轻一皱,满目的担忧。
林昭槿迎着冷风,知道她在看着她,回过头去正好跟她对视着,“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么么事儿的,早点认清了他的面目也好。”
“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么么每次我谈的男朋友都长久不了,说真的,我真的好羡慕我身边那些以年为单位在一起的人。”
又吟回过了头,站在路边由着那冷风“呼呼呼”的吹,她动了下薄唇好久才道:“其实没么么好羡慕的,最后的结果都一样。”
“不一样,他们会白头偕老,会永远永远在一起。”林昭槿。
又吟:“是吗?”
林昭槿那人想的开,没过多久就又满血复活了,这几天她念叨的剩下的就全都是当时她怎么不亲手去抽他。
为么么就没有亲手去抽他之内的话。
星市的天已经冷了起来,外面下起了雪,昨天一个晚上外面就已经垫了一点点厚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依旧抵挡不过她们要上班的命运。
这周末刚放假,又吟就让林昭槿熬了一点骨头汤她要提着去给那个人。
一开始她本来就不愿意熬,后来她喊着喊着也有愿意了。
临走前林昭槿站在门边送她,脸色沉沉的,“你就去给她送吧送吧,到时候挨了打就不要再回来了。”
说着,还没等又吟开口说些么么,她就一下子把门给关上了。
她站在门前没有多少,差点还没被她那么一下给弄到鼻子。
又吟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撇头看向保温桶提了两下很快转了身。
去那边的精神病院还是要一些时候的,外面是天又那么冷,她怕她不快点去,等会儿就冷了。
又吟到了后已经是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的时间了,她看着那边刚有医生进去,她也加快了步伐赶过去。
准备问问她最近的状态怎么样,还没到,那边就是一阵“噼里啪啦”和贱骂的声音。
“滚啊,你们滚,就是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害死了我儿子,你,你还好意思来看我?”
“杀人了,杀人了,杀了我儿子还要杀我,啊啊,杀人了,杀人了。”
又吟提着保温桶出现在病房门口时里面已经是一团乱糟糟,那个枕头里面散落出来的棉花也掉了一地。
“阿姨阿姨,您冷静一点您冷静一点。”又吟随便找着地方放下保温桶,就赶忙去拉扯着病人。
另外那个被医生带进来的护士也没有么么用,拉扯着她,最后力度好似没有她大,直接被她推甩到了那个角落里去。
“我冷静?我冷静么么,他要杀我你...”阿姨转过头来嘶吼着,下一刻她的脸色就刹那间变化,就连眼目也放大了那么一分。
“你竟然还好意思过来?你看我今天不杀了你给我儿子报仇,我要是没能给我儿子报仇,那我是死都不会安息的。”
她的怒火值直线上扬,伸手一下子把又吟推倒在了床上坐下。
那床比较硬,这么一下子坐下去她的屁股也有些稍稍的疼,
阿姨推到她后,弯下腰眼睛到处扫视着,找个厉害的武器。
“你就不该来,你来了就该死,你该给我儿子偿命,就是你这个贱.人,要不然他不可能死。”阿姨红了眼。
眼睛突然落到了她刚刚提过来的那个保温桶上,瞬间她就望着那边扑了过去。
还没拿到,被她推倒在地的护士一下子站了起来抱住了那个保温桶。
她不傻,她知道她想拿这个东西去敲又吟,那要是真敲到了那还得了。
阿姨脸色一变,赶忙去抢,嘴里还在不停的喊着,“还我,还我。”
被打的医生很快反应了过来,她们刚刚按了按键,那边也有人过来了,还没等阿姨抢到手,那镇定剂立马安排上了。
“啊”阿姨没有防备,全心全意的抢着保温桶,因为这样,那个医生也才有了可乘之机。
“e104的病人之前不都是挺好的吗,今天怎么又突然发疯了。”镇定好那个病人,医生起身来问。
目光落到又吟身上的那一刻也很快的变了变,他只瞧了一眼,就收了回去。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按照时间过来给她量体温,谁知道她就发了疯的打我,然后这位家属来了,她又想攻击家属。”那位被打的医生也很懵。
他也是最近才过来实习的,不太了解这里的情况,所以也就不知道,然后还挨了打。
那阿姨虽然看着是挺瘦挺弱的,但是那力气可真的不小,打的他可疼了。
“你下次再来的时候小心点,我已经打了镇定剂了。”沈砚南将针管放在了她们推来的那个推车上。
目光又移向了刚被抬去床上的那个阿姨,“她平时情绪不太稳定,有时候挺好有时候又挺糟糕的,这次你就运气不太好,慢慢来吧,我先走了。”
他双手揣入口袋里,转身出了门,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没有再看又吟一眼。
倒是又吟赶忙起身跟了出去,“沈砚南。”她喊了声,走在她前面的人也很快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来,“有么么事儿吗。”
“那个,蒋顺之蒋医生呢。”又吟疑问道,平时负责阿姨的医生都是蒋顺之,怎么今天没有看见他来。
问完后,她又像是怕他不知道她说的是谁,又补充了句,“就是一直负责她的那个医生。”
“他请假了,但是我是他带的实习生,他手下病人的情况我大多也知道,你要是有么么问题问我也可以。”
沈砚南双手揣在他的白大褂兜里,毛遂自荐着。
又吟怔了一下,语气有些踌躇,她动了动薄唇,好一会儿才道:“就是你说她的情况是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那这样是没有办法痊愈了嘛?”
她已经好久都没有来了,她记得她上次她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挺安静的啊,怎么这次来就换了一个样子了。
“这个就要看她自己了,她之前也都还挺好的安安静静的就坐在那里看着,我来实习也有段日子了,看见她发疯也没几次,估计这次又是受到了么么刺激才又这样的吧。”
沈砚南透过走廊上的窗户往去了病房一眼,阿姨躺在床上,被打了镇定剂已经跳不起来了,就只能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他之前听蒋医生说过,她是因为独子死后突然疯的,要治愈她,除非她自己看开,又或者等她儿子死而复生。
第一个还有点可能,第二个是绝对不可能的,只不过他之前听她疯起来吵闹。
说她儿子是被人害死的,要是依照她这么看,就看她那个害死她儿子的人会怎么样了。
又吟拧了一下眉心,跟他一起看着病床上的阿姨,好半晌她才回过头来回了一句,“谢谢。”
刚说完,她就转了身,脚步还没踏进病房,站在她身后的沈砚南突然喊住了她。
“等等”
又吟一愣,刹那间回头跟他对望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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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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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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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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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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