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灵堂里面,摆放了两个灵位,两口漆木棺材。
现场哭声一片。
一个是骆家老七骆生辉,另一个是骆家老太骆刘氏。
看到了儿子的脑袋,装在木箱子里。
骆刘氏当即晕死过去。
人还没醒过来,心脏病就发作了,直接一波流被带走。
骆家的几个子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骆家雄踞一方,也为害一方,欺善怕恶、奸淫掳掠……
灵堂上。
骆刘氏的黑白照片笑容温和,仿佛还能听到她的那句习惯性挂在嘴边的——贱民,生来就是供我们这些贵族享用的,贵族?有钱人就是贵族!
骆老爷子仿佛一下子苍老十几岁,马上就要入土。
其他的骆家人,神色哀伤,各有憔悴。
“父亲,此仇必报!”
骆南辉跪在母亲的灵前,嘴唇都咬出血了。
“父亲,姓林的该死!”
骆东辉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在了理石地面上。
“母亲,儿子一定会为您报仇的,您安息吧!”
嘭……
骆西辉的头磕在地面上,额头上渗出一层血迹。
“母亲,老七,我会提着姓林的脑袋来祭拜你们的!”
骆北辉呼的一下站起来,当即就要去找林昆报仇。
“老四……”
骆老爷子的声音颤颤巍巍,“你妈和你老七尸骨未寒,报仇心切没有错,可不能被悲伤宠晕了头脑。”
“姓林的敢这么做,就一定是有备而来,何况他本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你这么冒冒失失地去了,难不成想让这灵堂上再多一口棺材?”
“可是,仇不能不报啊!”骆北辉眼眶噙血。
其他的三人骆南辉、骆东辉、骆西辉也都站了起来。
骆家的一干小辈安静,灵堂中的哭泣声没有了。
所有人的眼眶中,都充满仇恨地望向骆老爷子。
“金兰和银兰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再等等。”
骆老爷子又坐了下来,闭上眼睛。
“老五和老六要回来了!”
“五姑、六姑回来,咱们还怕他姓林的干什么!”
“此仇必报!”
大厅里的士气马上高涨起来。
骆家雄踞一方,在漠北位列三大家族之一。
子嗣虽然都能守得住家业,却并无龙头之辈。
但骆家的两个闺女不同。
两个人本来就是天之骄女,又嫁入了真正的豪门世家。
此时……
莫塔城国际机场,一家从国外直飞的私人飞机降落。
以邛白为首的高层领导,提前列好车队在此等候。
整个机场提前两个小时禁严。
诸多的航班,就因为这一架飞机,而推迟起飞、降落。
专属的私人通道里。
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
闪闪发亮的高跟鞋上方,是两对如玉般的修长美腿。
“快点,再快点!”
姿态优雅而又风华绝代的中年妇人,几乎是小跑。
“动作麻利点!”
同样的以为中年妇人,与其并肩而行。
一干随从或拖着行李,或整装以待在前面开路。
“来了!”
邛白等人的脸上露出兴奋,二十几个人一起迎了上去。
“欢迎蔡夫人回归故土!”
“欢迎蔡夫人回家!”
……
一群人堆着笑脸道。
“邛领导,赵领导、李领导……”
骆金兰一一说着眼前的名字,脸上的态度却是极其冷漠。
这些漠北的大领导,似乎根本入不了她的眼界。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和银兰是回家奔丧,不是荣归故里,你们有心思摆这么大的阵仗,不如……”
“让开!”
骆金兰的话不等说完,保镖已经冲开了眼前的这些人。
邛白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骆金兰、骆银兰等人离开。
大家伙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咱好歹也是领导干部。
放下了身段前来迎接,这还错了?
“邛领导,咱们这热脸贴了冷屁股,呵呵呵……”
“牛什么牛啊,不就是嫁了湾岛的蔡家,这两年恰好蔡家的那个女人,坐到了一把手的位置。”
“就是,湾岛的蔡家再厉害怎么样,和我们又不是一个系统的,给她们面子,倒还赛起脸子来了。”
“邛领导,要我说咱们还是散了吧,没劲儿啊。”
一群人纷纷不满。
“行了。”
邛白冷哼了一声,“两岸的关系,不论什么时候都是重点,我们如果能从中起到作用,哪怕只是一点点,上级是不会看不到的,而且蔡家的势力雄厚,诸位日后怎么就知道用不到这层关系?”
大家伙并没有因此散开,而是一起来到了骆家吊唁。
整个漠北的上层家族,来了不下千人。
骆家的院子里都站满了人,还有一些等候在大门外。
葛家也派人前来吊唁,来的是葛家的长子葛忠旺,带着以葛无忌为首的一干葛家小辈。
所有人来,葛老爷子都微微颔首,以示礼节。
唯有葛忠旺等人前来,骆老爷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骆家的其余人等,也都是冷面以对。
花圈献上。
节哀之类的话也说完。
葛忠旺尴尬地跟骆南辉打招呼,“南辉,节哀,要是有什么能用得着葛家的地方,尽管直言。”
骆南辉冷哼,“怎么,今天葛俊那小王八蛋没来?”
葛忠旺神色尴尬了一下,压低着声音也跟着骂道:“那个小兔崽子不懂事,破坏了我们三家的默契,我父亲乃至我们整个家族都为此很生气。”
骆南辉冷笑:“那又如何?你们葛家,愿意把吃到嘴里的订单再给吐出来?”
葛忠旺脸色更是尴尬:“这个嘛,我父亲正在……”
话不等说完。
外面起了一阵躁动,骆金兰和骆银兰姐妹俩回来了。Χiυmъ.cοΜ
姐妹俩脚底下步履匆匆,高跟鞋都要踩断了。
所有人让开了路。
扑腾!
姐妹俩跪在了母亲和弟弟的灵前,开始哭诉起来。
“母亲,小七,你们为什么走得这么早啊!”
“母亲,七弟,我都还没来得及见你们最后一面!”
其余人纷纷上前劝节哀。
葛忠旺等人也不好继续留下来,只得找了个空档走了。
一路上,葛忠旺都没说话。
回到葛家。
他第一件事就来到了葛老爷子的住处,将骆家的态度说了出来。
也不光是骆家,整个漠北的其他家族,似乎都在排斥葛家。
葛老爷子手里端着小茶壶,一边往鱼缸里撒着饵料。
一群红色的鲤鱼,翻涌着吃食。
“父亲,我们必须要想想办法了,否则就彻底被孤立了。”
“爷爷,我提议先做出态度,重重地处罚葛俊!”
葛忠旺与葛无忌先后道。
“老爷,已经都安排好了,城南的宅子,已经过到了葛俊少爷的名下了。”
老管家这时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只巴鳄龟。
葛忠旺、葛无忌闻言,全都脸上一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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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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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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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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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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