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事端,有事端就从来不缺围观看热闹,而又不怕烂子大的吃瓜群众。
咱们华夏百姓民风淳朴,这围观看热闹的习惯,自老祖宗的时候就兴起,绵延了这么多年,已经成为了一种现场。
林昆悠哉的靠在沙发上,嘴里头叼着根没有点着的香烟,小灰灰和小海冬青陪在两侧,阳光暖暖的照下来,甚是惬意。
余志坚一早上就捯饬的干净利落过来了,手里捧着一束玫瑰,站在酒吧的门口犹豫了老半天,最终闷了口气,噔噔噔的走进来,有电梯不坐,沿着楼梯直接上了三楼。
本来是要去敲陆婷房间的门的,结果却掉头跑到了林昆房间的门口,咚咚咚的敲门,火急火燎的敲门声透着心虚。
林昆半眯的眼睛睁开,走到门口开门,余志坚几乎是喘着粗气进来的,不明情况的人还以为他是爬楼梯累的。
实际上,就他这大体格子,在部队里的那会儿,负重拉练都能轻松的扛下来,这区区三层楼的楼梯真造不成啥影响。
林昆瞧他这模样,再看看他手里捧着的花,忍不住的就笑了起来,说:“瞅瞅你小子,有点出息行不,不就是表个白,求个婚么,至于把你紧张成这样么,昂?”
余志坚抹了一把额头,都渗出一层细汗了,一脸苦哈哈的模样,看着林昆说:“昆哥,比我第一次上战场还害怕。”
林昆笑着道:“陆婷是老虎么?”
余志坚摇头,道:“她不是老虎,我是老虎,她是猎户。”
林昆被这小子的冷幽默逗的一乐,道:“你小子留不能有点出息,就算她是猎户,你就不能有点信心,搞定她?”
“可……”
余志坚紧张的乱哆嗦,道:“可是我真的很紧张啊。”
“你等等啊。”
林昆转过身,去旁边的简易酒柜上挑了一瓶酒下来,又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翻出一罐红牛饮料,拿出了个杯子,把酒倒进了杯子里,然后又把红牛饮料给混了进去。
余志坚莫名其妙的看着林昆做完这一切,道:“昆哥,你这是干啥?”
林昆端着酒杯,递到了余志坚的面前,笑着说:“喝了它。”
“啊?”
余志坚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道:“我不喝,不能喝?”
说着,走到酒柜的旁边,拿起林昆刚才拿下来的那瓶酒看了看,回过头向林昆看过来道:“昆哥,你这是要弄死我啊,高酒精浓度的二锅头,还不把我给喝飘了呀!”
林昆笑着说:“你小子这就不懂了吧,这可是出了名的喝法,二锅头配红牛,简称小二放牛,喝了贼拉带劲儿,你小子不是缺少表白的勇气么,喝了就有勇气了。”
“可是……”
“别磨蹭,赶紧喝了,装了胆,赶紧去敲陆婷的门。”
“我……”
余志坚犹豫一下,深呼了一口气,一把接过了酒杯,咕咚咕咚的就喝了下来,完后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林昆笑着问他:“感觉咋样?”
余志坚说:“还没有什么感觉。”
林昆笑着说:“那要不要再给你配一杯,再放一把牛?”
余志坚摇头道:“还是不了,我怕我再喝一杯直接就倒了。”wWW.ΧìǔΜЬ.CǒΜ
林昆道:“你的酒量没这么差吧,这才刚刚一杯。”
余志坚咧嘴苦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啊,昆哥。”
“哈哈!”
林昆坐到沙发上,笑着说:“我和王勤虎下了个赌约,三天后在他的斗狗场里再来一次斗宠,赢了,马路斜对面的酒吧就是我的了,输了,维多利亚酒吧就是他的。”
余志坚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副温顺模样的小灰灰道:“昆哥,这个我倒是听说了,可小灰灰毕竟还没有长成,我知道你是想磨炼它,激发它体内的狼王血液,可……”
林昆笑着打断说:“你小子的消息还挺灵敏的嘛。”
余志坚笑着说:“怎么说我也是在沈城长大的,认识这儿的一些个狐朋狗友,听到一些消息也是正常的。”
林昆道:“那你就让你的那些个狐朋狗友去打听打听,王勤虎手上到底有什么筹码,让他这么有自信跟我赌。”
“好……”
说着话,余志坚感觉脑袋稍微的有点迷糊,晃了晃脑袋。
林昆笑着说:“感觉怎么样,这小二放牛的劲儿还不错吧。”
余志坚道:“确实有点意思。”
林昆笑着说:“得了,你也别在我这儿磨蹭了,赶紧去陆婷那门口,敲敲门,然后把该说出的话说出来,我这红包可都给你准备好了,只要陆婷开口答应,我可以提前给你。”
“真的!?”
余志坚马上笑嘻嘻起来,凑过来问:“昆哥,红包多厚啊?”
林昆笑着说:“要说多厚,还真就一点也不厚,就一张银行卡。”
“啊!?”
余志坚马上想到了李春生结婚的时候,林昆给的那张银行卡,那里头可是一连串数字啊,可比普通的红包实惠多了。
“别磨蹭了,再磨蹭这小二放牛的劲儿过了,你又该蔫吧了。”
“嗯,我这就过去!”
余志坚脑门子一甩,那飘逸的发型也跟着一颤,手里捧着鲜花,推开了门,昂首阔步的就向陆婷的房门口走去。
抬起手刚要敲门,旁边的门吱的一声开了,姜夔生从里面走出来,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精神萎靡,好似没睡好。
“早,夔生哥!”余志坚笑着冲姜夔生挥了挥手,神情尴尬而又木讷,就好像是正要干什么坏事,被发现了一样。
姜夔生被余志坚这么一叫,精神也是抖擞了一下,也是尴尬的笑了笑说:“早,志坚。”看了看余志坚手里捧着的花,有些不解的说:“大早上的你买花干什么?”
余志坚挠头尴尬的笑,这时姜夔生的身后,刘燕从里面走了出来,余志坚的注意力马上被分散,一副我懂的表情冲姜夔生暗暗的竖起大拇指,姜夔生老脸一红,想要解释,正好这会儿功夫,刘燕的身后,晓雯跟着出来了。
刚才那一瞬间的误会,马上就解开了,不过却又让人羡慕这一副温馨而又幸福的画面了。
刘一燕笑着跟余志坚打招呼,道:“志坚兄弟,早啊。”
“早,燕姐。”余志坚笑了笑,说:“你们这是要出去?”
刘一燕笑着说:“是啊,出去再看看房子。”
“哦……”
余志坚笑着说:“那祝你们今天找到合适的房子。”
“谢谢!”刘一燕笑着说:“那我们就先走了,再见。”
“再见。”余志坚笑着挥挥手,等姜夔生和刘一燕走远了,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准备继续敲门。
可这边手刚要抬起来,另一边的门又打开了,这一次是蒋叶丽,蒋叶丽穿戴整齐,脸上描了一层精致的妆,推开门看到余志坚杵在陆婷的门口,先是微微一愣,接着笑着冲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余志坚苦笑着说:“蒋姐,早啊。”
蒋叶丽笑着小声说:“兄弟,祝你好运,加油啊!”
余志坚道:“我会的……”
蒋叶丽来到了林昆的门口,敲了敲门,林昆打开门,隔着蒋叶丽看到余志坚还在那儿站着,不解的道:“你小子还愣在那儿干嘛。”着急的挥了挥拳头说:“敲门啊!”
余志坚一脸为难的苦哈哈的表情,压低着声音说:“昆哥,我……”
吱!
话不等说完,面前的门突然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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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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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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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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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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