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笠儿瞬间满脸通红,奈何双手被桎梏在身后,无法动弹,只能挣扎着扭动着身子。
一双杏眼无措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神里带着无助与哀求。
“殿......殿......下,笠......儿知.....错了......”女人断断续续的求饶,她觉得再不放手,下一刻她就会死去,陆裴元是真的想掐死她!
“都给过你机会了,嗯?现在有没有回忆起了一点?”男人在耳畔的声音如鬼魅。
苏笠儿连忙艰难的点了点头。
男人放手,一把将苏笠儿甩在地上,掸了掸身上的衣服,又恢复成了之前谦谦君子的模样。
苏笠儿全身瘫软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眼泪鼻涕一把流,像是死了一遭。
待缓过神来,连忙连滚带爬到陆裴元身边,“笠儿知错了,殿下,笠儿今日在后花园命人掌掴了一位毓秀宫的宫女,呜呜......”
看来这舒子兮真的在太子殿下这里不一般,为今之计也只有先认错。
陆裴元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殿下,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打了她两巴掌,我.....我还回来。”说着便动手抽自己的脸,一下接一下,也是用了狠劲的。
陆裴元起身走到苏笠儿面前,弯腰看着那张此刻已经毫无美感可言的脸,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要知道,我能宠你,是因为你听话,这副身子也尚且附和孤的胃口,但是有些人你不该动知道吗?”
一字一句,都敲打在了苏笠儿心上,现在这个时刻,她才相信了她父亲之前和她说的话,这个男人绝非什么良善之辈,他的狠辣今天才真正的见识到。
要知道,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真的会就此死去。
“笠儿明白,以后笠儿一定乖乖的,绝对不去招惹舒姑娘。”她是真的怕了,但是只要殿下还对她这副身子感兴趣,她就不会输。
“起来吧,以后这样的事我不想再听到。”男人正声警告,“来人。”
金公公推门而入,“殿下。”
“苏良娣恃宠而骄,飞扬跋扈,把人带下去,禁足一个月,另外,那两个打人的宫女给我把手砍了,赶出宫去!”
“是,殿下。”金公公像是已经习惯了男人这番行事,“苏良娣,跟奴才走吧。”
“殿下,那笠儿走了。”苏笠儿心有余悸的跟着金公公离开了。
而舒子兮这边,陆裴元命人送来了上好的消肿药,以示安慰。
舒子兮已经从悲痛中缓了过来,并没有像往常一般推迟,而是道了谢,收了药。
但即使心情再不好,做奴才的也没有过多歇息的时间。
今天晚上,轮到她在皇后娘娘的寝殿上夜。
皇后楚氏看到舒子兮明显红肿的脸颊,忍不住询问,“子兮,你的脸怎么了?”
“禀娘娘,奴婢今日不小心冲撞了苏良娣,惹了她不快,是奴婢的错。”舒子兮不卑不亢,也没有刻意隐瞒。
“哼,早就听说那女子不懂礼数,刁蛮的很,不过你放心,皇儿必定会为你出气的,皇儿对她也不过是图个新鲜劲罢了。”
“奴婢身份低微,怎的劳烦太子殿下为奴婢出气,以后尽量躲着她便是。”这番话大方得体,连楚氏都忍不住对舒子兮连连赞赏。
楚氏其实也是颇为喜欢这舒子兮,懂大体,知进退。要不是身份过于低微,给太子做个侧妃也未尝不可。
最主要的是,太子喜欢她,怕以后无论如何也会纳了她。
“娘娘,奴婢伺候您就寝吧。”
“也罢,本宫也乏了。”楚氏不在这些小事上过多关注,她对于陆裴元一向很放心,陆裴元能稳坐东宫太子之位这么些年,能够明白什么最重要,什么能舍弃就当舍弃的道理。
这皇后楚氏的寝殿位于毓秀宫的最深处,是整个宫里最为安静之处。
平时她们宫女上夜的时候都是守在寝殿的外侧,平日里面的打扫都是交由楚氏未出嫁之前就跟着的芳姑姑打理。Χiυmъ.cοΜ
说是楚氏不喜寝室内沾染过多生人的污浊之气,会影响晚上就寝睡眠。
舒子兮也是只进去过几次,她当时还特意打量了一番屋内的陈设,觉得一切并无异常。
这次也一样,舒子兮在浴房伺候完楚氏沐浴更衣,便把人送入寝殿之内,自己独自在外守夜,一般晚上皇后娘娘不会随意唤人,有时候甚至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安静极了,似是睡得极熟。
寝殿内,楚氏坐于梳妆镜前,褪下了白日那些繁复的首饰,一头秀发垂落于肩后,整个人显得柔和了不少。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楚氏抬手抚上脸颊,岁月终究还是没有放过她。
曾经她最引以为傲的容颜也经不住时间的冲刷,眼角处仔细看也能隐隐看到几条细小的皱纹,明明她才不到四十!
这几年皇上几乎很少会来她的毓秀宫,皇上老了,宫里这么多女人他怎么会顾得过来。
但楚氏不同,曾经的她是那么的年轻美貌,却嫁给了比她父亲还要大的皇上,她没得选。
开始的那两年,皇上也曾对她百般恩宠,夜夜疼爱。
可是后来,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她明明才体会到做女人的快乐,就被忘在了一旁,即使她的容颜还是那么的绝色。
她不甘心啊,或许男人总是易变心的,他们可以变心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后来她不再期待,但心里及身体的空虚始终无法排解。
直到一日,在一场佛法祭祀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人,他一身袈裟坐于祭坛前,接受着这个王朝最尊敬的一男一女的朝拜。
却神色淡然,仿佛目空一切,超然世外。
袈裟下年轻的身体是那么的孔武有力,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禁欲的气息。
楚氏在他明亮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倾世的容颜,那时候,她心里就生出了一个抑制不住的想法,她要他的眼里都是自己。
想到此处,楚氏似有些迫不及待了,她再次看向镜中的女子,虽然不似年轻的时候那般绝色,但依旧风韵犹存。
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被滋养得很好的女人。
脱下身上保守的寝衣,楚氏换上了另外一套恍若透明的薄纱,薄衫下曲线若隐若现,美不胜收。
她仿佛又年轻了几岁。
披上一件披肩,楚氏缓步走到寝殿的床边,伸手扭动了床头一按钮,顿时整个床榻向一边翻转,一个仅容一人通行的暗道入口便出现在床榻的中间。
女人巧步微移,随即身影便消失在暗道里。
床榻顷刻间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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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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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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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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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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