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瑜从洛丢丢被推进病房后就一直也不说话。只是一脸忧伤的看着还在昏睡的洛丢丢。
满眼的愧疚和哀伤。他轻轻地拿起洛丢丢的一只手,握在自己掌心,一脸疼惜又宠溺的看着她,刚刚想要亲一下她的手背,却被陆明远给拦截了。
陈子瑜没有说话,只是愤怒的看了一眼陆明远。但,手依然紧紧的握住洛丢丢的手没有松开。
陆明远看着陈子瑜,眉头紧皱,声音冷冷道:“放开她!”
陈子瑜只是讥笑了一下,没有理他,转过头,继续看向还在昏睡的洛丢丢。
陆明远看了看陈子瑜的态度,眉头拧成一团,一脸的不爽神情,然后,一字一顿的吐出几个字:“我说!放——开——她——”
陈子瑜只是冷冷的讥笑了一下,还是没回应陆明远,也没松手。
陆明远看到陈子瑜这样的态度眼底冒着妒火,用说的不行那就来强硬的!
他掰开陈子瑜的手,把洛丢丢的手轻轻地放好,掖好被子,也不说话,只是一脸敌意的瞪了陈子瑜一眼。
陈子瑜皱眉,“蹭”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愤怒,但却没有说话,因为害怕吵醒洛丢丢。
“跟我来!”陈子瑜瞥了一眼陆明远,然后只是冷硬的说出这句话,转身离开病房。陆明远随之一起出去。
陈子瑜转过身,小心翼翼的把病房门关上,走到病房外的走道处。
“陆明远!你到底要纠缠她到什么时候?!”陈子瑜背对着陆明远,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闻言,陆明远嘴角挂起一丝邪魅的弧度:“陈子瑜!陈先生!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闻言,陈子瑜猛然转过身,疾步跨到陆明远面前,揪起他的衣领,咬着牙愤恨的说道:“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我待在她身边那是理所应当!而你!一个身份不明,来历不明的人,凭什么阴魂不散的缠着她不放!”
闻言,陆明远给了陈子瑜一个讥讽而不屑的嗤笑:“我来历不明?陈先生,请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你倒是来历清楚了,可躺在病床上到现在还没醒过来的洛丢丢可是因为你而受伤的!”
闻言,陈子瑜先是一愣,揪着陆明远衣领的手缓缓地松开,脚步沉重如千金重担,吃力的后退了两步,摇着头说:“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害丢丢的?!”
陈子瑜难以置信的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随即又冲到陆明远面前,揪起他的衣领,想要问清楚到底是谁害了洛丢丢!
陆明远看了看陈子瑜,然后一脸的鄙夷和讥讽,一把推开了陈子瑜,陈子瑜没有防备,踉跄的后退了几步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有时间在这儿跟我争风吃醋,还不如回去好好管管你的女人!”
陆明远甩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进了病房。独自留下还在蒙圈的陈子瑜。
我的女人?他说我的女人?陈子瑜在心里默默地念着陆明远刚刚说过的那句话。
突然间,“轰”的一声,陈子瑜的浑身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霍晓兰!一定是她!又是那个疯女人!
思及此,陈子瑜猛然站起身,一路狂奔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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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霍晓兰这里
自从霍晓兰把洛丢丢推下楼梯后,就一直在家没出门。坐在窗前空洞的望着窗外。心心念念的却都是陈子瑜。
“嘭嘭”
霍晓兰仿佛隐约听到砸门声。没有理会,继续看向窗外。
“嘭嘭”
这一次,砸门的声音变大了些。可霍晓兰还是木钠的看了一眼声音的来源,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嘭嘭”
这一次,砸门的声音更大了一些。霍晓兰还是木钠的坐在窗边一动不动。
“霍晓兰!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门外传来了霍晓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是一股电流,刹那间刺激醒了霍晓兰原本脱离的魂。
霍晓兰猛然间站起身,一路冲到房门处,打开门,发现果然是她心心念念的陈子瑜!
霍晓兰受宠若惊般的看着陈子瑜痴痴的笑着:“子瑜!你来了!”
说完,一下子扑进陈子瑜怀里,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子瑜!我好想你!”
霍晓兰本想再吻一下陈子瑜的,却冷不防被陈子瑜一个大力,推倒在地上。
霍晓兰被摔得膝盖和手腕生疼,她猛然间转过头,愤恨的盯着陈子瑜,咆哮道:“陈子瑜!你做什么!”
陈子瑜同样用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霍晓兰,冷硬的质问:“我还想问你到底想做什么?!洛丢丢是你从楼梯推下去吧?!”
听到这里,霍晓兰悲凉而苦涩的笑了笑:“又是那个废物!”
“霍晓兰!你给我闭嘴!”
陈子瑜受不了从别人嘴里听到那样说洛丢丢!尤其是霍晓兰!
那个傻丫头那么相信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却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一次又一次的想要至她于死地!洛丢丢啊洛丢丢,你真的是错信了人。而我陈子瑜也看走了眼。
表面上看似楚楚可怜、柔柔弱弱的小白兔,却不曾想,她美丽而招人怜爱的外表下,却披着一层如同蛇蝎般的狠毒皮囊。
陈子瑜愤怒的盯着被摔在地上的霍晓兰。
“子瑜,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不想你的一生都毁在那个废物身上!”
闻言,陈子瑜露出一抹轻蔑的讥笑:“呵…为了我…我看…是为了你自己吧…”
霍晓兰依旧趴在地上,愤恨的摇着头。
“她那么信任你,还帮你把我介绍给你…而你!却想要一次又一次的将她置于死地!霍晓兰呐霍晓兰!你因为得不到一个男人,而去伤害一个连行走都是一种奢望的残疾人!你良心何在?!”
陈子瑜对这样的霍晓兰彻底的失望了。
陈子瑜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痕,下了下狠心道:“这一次,如果她醒来,没什么大碍,我便不再追究。从此,我们互不相见!如果她醒来后,出现什么异常,那我只能选择报警!告你故意伤害!”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霍晓兰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扑到陈子瑜的脚下,紧紧的抱着他的腿:“子瑜,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别离开我!别报警好吗?!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霍晓兰抱着陈子瑜的腿苦苦哀求着。
“放手!”陈子瑜面无表情,他已经对霍晓兰失去了情意。多年的同事之情,从此一笔勾销!
因为自己的求而不得,去不惜伤害别人!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疯狂!太可怕!
“我让你放手!”
陈子瑜的声音越来越冷硬凉薄,对于想要伤害他挚爱的人,他痛恨至极!m.χIùmЬ.CǒM
“子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求求你,原谅我吧!再原谅我一次可以吗?我求求你!我求求你……”霍晓兰不住的哀求着。
陈子瑜皱着眉,一脸厌恶的掰开霍晓兰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霍晓兰狼狈的趴在地上,苦涩而自嘲的,甚至是有些癫狂的看着陈子瑜远去的方向痴笑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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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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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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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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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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