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俯身凑到她耳边,“是还是不是,你说了算。”
云雾别开脸去,看着外头来来往往的车辆,感受着他的手划过小巧的肚脐眼,向上蜿蜒而去。
她咬住唇,按住他的手,却无法阻止那犹如无人之境的强势和霸道。
夜晚是撕开面具最好的利器。
梁菲菲说他绅士,她之前也这么觉得,那是她们都没见过他此刻又撩又欲的浪荡,和他平日冷漠禁欲的模样全然相反。
他的手滚烫,所到之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脑子里的弦紧绷,一个不慎松了口就有可能天崩地裂。
她摆脱江淮,出去工作,企图一点一点地找回在那段婚姻里失去的自我,需要耗费比别人更多的勇气。
再来一个江淮,她承受不住。
云雾浑身发颤,按压住他即将碰触到贴身里衣的手指,晦涩开口,“我不愿意。”
下一秒,她被放回座位,那件西服外套重新盖在了身上。
叶深和司机上来,谁都不敢往后看。
车子缓缓驶向老宅,一路无言。
下车的时候席柏辰再次把她抱起,云雾受惊似的抬头,触及他冰冷至极的视线,“爷爷还没睡。”
她垂下长睫,任由他把她抱进去。
席老爷子见她这副样子,让管家推着轮椅过来,“丫头怎么了?”
云雾扯开一抹笑,“路上扭了下,把脚给崴了。”
“先抱丫头回房间。“老爷子叮嘱完席柏辰,转头吩咐管家,“老刘拿点冰块。”
席柏辰把她放到床上,没有马上走,云雾看了他好几眼,他侧过脸,神情前所未有的疏离,“不是脚崴了?”
她立马明白,得把谎圆了。
很快老刘来送冰块,席柏辰又呆了二十分钟才离开。
第二日下楼用早餐,没看到席柏辰,正好,省的彼此尴尬。
到了创旗,梁菲菲立马迎上来,“你昨天后面去哪儿了?”
“我回家了。”
梁菲菲凑近看到她眼下的阴影,“昨晚没睡好?是不是生安琪的气?”
她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别管她,她就是靠出卖自己拉业务的。”
云雾皱眉,“安姐不知道?”ωωω.χΙυΜЬ.Cǒm
“听说过一些。”梁菲菲摊摊手,“没有证据,不好公开处刑,说开了对公司名声也不好。”
也对,翻译公司又不止创旗一家,这行就业灵活,人员变动也大,真闹开了,对公司的影响比对个人的来的大。
毕竟公司看中的是招牌。
至于个人,只要业务能力过关,谁会管你私生活如何。
公司有负面新闻了,还得花钱公关。
个人待不下去了,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毕竟多的是人选择不挂靠公司,做个自由译者。
后面几天,云雾快速地把手里的翻译稿弄完发给ada,抽空去了围棋班。
她那个围棋老师脚受伤了,接手的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男人,叫薛成泽,很健谈。
云雾跟他上了一节,仿佛打开了任督二脉,把之前没领悟的地方全吸收了。
下课后她也没走,等下有个活儿。
为期两个月的中英围棋擂台赛,选了这家棋馆做场地。
由中国围棋队和英国围棋队各派选手,以擂台制形式举行围棋团体赛。
开赛前英国教练携几名选手参观交流,云雾是随行的口译员。
翻译完,两队选手去准备下面的比赛。
云雾趁机去茶水间灌水。
也是不巧,今天出热水的那个按钮坏了,云雾来不及脱手,被烫个正着。
白皙的手背上立刻红了一小片。
“快用冷水冲冲!”薛成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云雾打开冷水对着伤口冲洗。
薛成泽说,“这里没有冰块,不然效果更好些。”
“不碍事,我先冲冲。”
“还是要注意下,万一起了水泡必须去医院处理下。”
云雾一边应声一边只觉好笑。
昨日没有崴伤脚,她屋里多了一堆冰块,今天烫伤了手,反倒没有了。
她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撤,薛成泽却说:“再冲个十分钟。”
“我等下还有工作。”
“我刚刚看到你了,你是创旗的译员?”
“嗯,未来两个月我大概会经常来这翻译。”
“那可真是太巧了。”
“顺便跟老师讨教下棋艺。”
薛成泽摇摇头,“我是说我也是创旗的。”
“真的吗?”云雾关了水龙头,诧异地看向他,“我是新来的,你哪个组的。”
话音刚落,外头来人催,云雾赶紧出去。
一出去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席老爷子,云雾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主办方喊了过去。
下面的活儿很轻松,基本传达下主持人的意思,间或到场地上看看英国棋手有没有什么要求。
比赛开始后,云雾轻手轻脚地走到后边,“爷爷什么时候来的?”
“你开始翻译的时候。”老爷子拍拍她的手,“你讲的很好。”
云雾笑着推着他往棋手那边走,“爷爷要近距离看比赛吗?我去跟主办方说声。”
席老爷子爱棋如痴,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今日份的比赛结束后,云雾推着他出门。
席老爷子笑着打趣,“还是你面子大。”
“我才说了个席字,人家就答应了,说明您面儿大。”云雾推着轮椅往电梯口走去,“我以后要是出门吃饭没带钱,就报您的名字,说不定还能吃顿霸王餐。”
老爷子哈哈大笑,“我这一把老骨头了,知道我的人少咯,你还不如报席柏辰的名字,别说g市,就是其他地方,你也能横着走。”
云雾原本还高高兴兴的小脸蓦的一僵,正好电梯门打开,一身黑衣的席柏辰站在里面,不期然和她视线对上。
短暂的对视后,席柏辰径直走到老爷子跟前,“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我让丫头拿你名字当护身符呢。”
席柏辰若有似无的目光扫过她,没接话,云雾顿觉尴尬。
老爷子又说,“你特意过来趟干什么,我让老刘陪我去。”
“刚好在附近,我送您。”
正要进电梯,后面有人追上来,是薛成泽。
“席老,席总。”他先打了个招呼,见云雾跟他们在一起不免好奇,但这会儿注意力都在云雾那只手上,“起泡了,得去医院处理下。”
众人一致把目光投到她的左手上。
“怎么弄的?”席老爷子问。
“接水烫了下,我去医院看看。”
“我送你去吧。”薛成泽道。
“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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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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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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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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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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