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私人通仪器自然也有办公通仪器,号码都是固定的,一接通就跃出一个虚拟人物,如此就避免假传命令的事情。胡山雕认识此人,夬府市市座大人的邑臣叫“藏豹”,名气真是霸气侧漏,藏邑臣说市座请胡厅座去市衙一趟。
各衙门之间都有传送阵,这就方便上司随时查探有没有尽职,也因此会面很快,夬府市座叫“顾仲谦”,七方引器等级,现年47岁,是顾阀杰出子弟。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上任前,江朝先带胡山雕拜访过顾仲谦,所以,两人虽只有一面之级却也知道彼此根脚。
顾仲谦也没有寒暄直入正题,他将一个公文袋推给胡山雕,胡山雕打开后也就知道顾市座此次找自己是正事。公文袋内是一位引邸九方的详尽信息,但这位引邸九方于前日死亡,由于他是“宗庭官员”,身后事就不能由家人操办而是由“礼仪章史厅”
宗庭即玄宗戎庭、玄宗祀庭,戎庭官阶为“裨、尉、校、督、将、镇、侯、公、王”,祀庭官阶为“吏、曹、丞、尹、令、守、侍郎、刺史、宰相”。有资格让“礼厅”出面操执礼仪的是“将及令”或以上的官阶。
许伯然就是寿终正寝的引邸九方,他的官阶是刺史,权柄是“六方封权”,离京人,生于玄历九纪9120年,死于玄历十纪2024年,寿元2904。九方圆满元力值是299990,意味着能在原寿命上加2999年,许伯然显然没有活足岁,基本上也没有谁能活到足岁。
戎有戎丧,祀有祀葬,许伯然选择成为祀庭官员,他的身后事就要按“祀葬之礼”来举办。礼厅需要先做出预算,而预算意味着“祀葬”相关礼仪的流程,牵涉到人员、祀品、服装、旗帜等等,规格上需要严谨对待。
胡山雕认为这是有人要搞事,因为此事虽归“礼厅”掌管,但礼厅已经势力落很多年,大部分职权都被篡夺。权柄中含有封权、权杖、权贵、职权、限权,职权是有期限的,所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讲的就是职权,职权也是唯一比较容易获得的权柄。
不管是封权、权杖、权贵或是限权,获得的条件都是较为苛刻的,相比职权拥有者数量,其它四类权柄人数加起来也不到职权拥有者数量的十分之一。因此,所有部门对自己的职权都看得极重,一旦发生“权柄过界”之事,都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若是某个部门无法握紧自己的职权,就意味着这个部门已经势落,它就成为一只肥羊,稍微强势一点的部门都可以随意篡夺此部门的职权,然后形成惯例。
顾市座不知道胡山雕把心思转到阴谋诡计上,若是知道肯定啐丫一口,他这可是帮礼厅撑腰的,若非胡山雕是离江族勋贵,再加上江朝先表现出来的强势,他可不会出来站阵。
胡山雕也很快转换了念头,也不一定就是有人搞事,也有可能是市座大人要替他撑腰,接下来的交谈确定了这一点。胡山雕对礼律是一清二楚,再用“皆字玄通”演变后,就在脑中得出一份详细的腹稿,但也不能当场就交稿。
九字真言玄通有诸多逆天之处,其中之一就是能突破各种禁制进行施展,就象市衙重地,特别是市座办公室,都是有“禁用玄通法效”的禁制布设。但市座本人是佩戴不受禁制影响的玄器,所以,一旦有人要在这种地方搞刺杀,市座一个能打百个。
礼厅自然也有相关禁制布设,维持这些禁制的消耗是市财厅的补助,但礼厅的补助被瓜分了,这些旧事,胡山雕没有去理会,他发现一个搞事的机会。胡山雕命人查了查“礼葬”数据,发现从1017年开始,礼厅就不再拥有“礼葬”职权,胡山雕顿时就乐了。
通过江朝先的关系,胡山雕又跟其余府市的礼厅一把手“交流”一下,得到笼统的数据但也足够,离部七府数十个市厅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失去“礼葬”职权,胡山雕更是乐的手舞足蹈。
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些大佬死的不符礼仪啊!换个意说就是不够体面,比如,许伯然是刺吏官阶,他的棺材就必须是“福地级”玄器,他的陪葬品、墓穴等等都是规格很高的。但只要查一查就能知道,没有礼厅主持的“礼葬”都在偷工减料。
单是这一点,胡山雕就可以搞事了,何况,这一千多年来,将官及令官,甚至更高一级的镇军大将与太守,他们的葬礼不仅没有按“礼”举办,连补助都被克扣了。
礼厅掌管户籍、礼律(含婚嫁葬寿等)、地志、人文(传统节日)等等十七种职权。
户籍职权属于礼厅的基石也就是无法抢夺走的职权,礼厅能维持运转也是因为这个职权抢不走。没有礼厅的出生追踪记录,婴儿就无法获得通仪器,没有礼厅的死亡通告,死者后代无法获得遗产,所以,这个职权可操作的空间也是非常大的。
胡山雕命人,不,他亲自去了礼厅档案事将大量档案用“影印石”装了起来,这些档案都是一千余年来在夬府死亡高官。许伯然是定居地夬府市,他的死亡地就在这里,礼葬也就归夬府市礼厅管,若是他死在解府某市,就算定居在夬府,他的身后事却是归解府管。
千余年的时间里死去的高官并不多,许伯然这样的刺史高官更是只有目前一个,其中将级军官4个,令级高官6个,镇军大将级军官1个,太守级高官2个。这些高官都是夬府人士,胡山雕走访起来也很方便,而且他还有江朝先这个“敲门人”,见面也不会遭到拒绝。
现今的玄律不是宗庭所创,宗庭是在原有基础上不断添加或废除的,就算如此,现今的玄律也有一千七百六十六部,礼律占其中60部。就算命邸十方,想要将资料储存在魂月内,前提也必须是融会贯通,也就是“理解、明白”,那么,要想融合贯通1766部总量的玄律,不仅仅是时间的问题,还需要实践。Χiυmъ.cοΜ
因此,整个玄陆要找到象胡山雕这样把玄律载入自己“命器”的人,是不存在的,更别说要融会贯通后存入魂月内,所以,胡山雕所找的这些高官后人都不知道自己被骗了。
当胡山雕列出一条条礼律,表示你们死去的爷爷或祖宗有多失体面后,这些高官后人就怒的掀桌子。尽管他们的靠山死了,但谁还没有几个亲朋好友?再说,哪个高官不怕自己死后如此“失礼”?
顾仲谦顾市座没想到胡山雕能打出这么一套组合拳,他的本意只是推胡山雕一把,至于结果如何,他并不在意。在顾市座看来,就算他把许伯然的“礼葬”之事交给胡山雕,胡山雕也应付不了那些强力部门的围攻,最终,还是要拱手让出“许伯然”礼葬之事。
或许,这些强力部门会看在离江勋贵及江朝先的面子,给胡山雕一些汤水喝,但现在的情况是,胡山雕不仅一口喝完汤大口吃肉的同时,还要把“肉场”拿回去。
顾仲谦即是能把许伯然的“礼葬”之事安排出来,就说明他对“礼律”是有所精通的,他自然不担心自己身后事会不“体面”。事实上,氏阀、世家都有自己一套“礼仪华章”,礼官们通常都是打下手或拾遗捡漏,但胡山雕对礼律的贯通还是让顾伯谦暗下吃惊的。
“真有如此失礼?”
“嘿,市座,你若不信,我搬来礼律给你看”。
顾仲谦摆手说暂且不看,还是谈谈“礼闹”之事吧。
所谓的“礼闹”是指胡山雕联合千余年来死的“失礼”者后人,前往“贪绞厅、福寿厅、贵贱厅”等几个部门申诉之事。贪绞厅就是反贪的,福寿厅则是福利机构,贵贱厅是权柄管理机构,这几个衙门都与“礼葬”息息相关。
礼闹者不仅仅是那些死去高官的后代,还有他们的亲朋好友以及一些担心自己死后也会失礼的高官们,夬府市的这几个衙门一把手岂有不紧张的道理,纷纷前往市府衙门求见市座商议此事如何解决。
“还能如何解决?真要上公堂,你们能打赢官司?”市座大人已经相信胡山雕对礼律了如指掌,这意味着就算聘请最牛逼的礼事律师,也不见得就能辨得过胡山雕。再说,胡山雕不仅掌握了十足证据,还有大量身份较高的人证,赢面可以说是九成九。
几位厅座听得此话就有些不解,贪绞厅厅座皱着眉头说“市座,篡夺礼厅职权之事与我厅无关”,其余几位厅座皆是点头,他们自己的职权不算多,但职权也分轻重,而他们全都是重量级职权的机构,礼厅的职权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吸引力。
顾仲谦其实也不知道是哪些部门篡夺礼厅职权的,对于他而言,平稳和谐就是政绩,他可是有一个陆皇长辈,只要自己任期内不出大问题再进一步是没有问题的。当然,这不等于说顾仲谦在夬府市就是个摆设,夬府可是漓蛟族顾阀的地盘,没有谁敢轻视他顾仲谦的。
“哪些部门篡夺礼厅职权的?”
这个问题在场的厅座无法回答,顾市座一个通仪打给谍戎厅(军),虽说祀戎分两庭,但有些机构是脚踏两条船的。事实上,真正的戎军都是旗号军团,如离金军团之类的,谍戎军、防戎军之类的也就有两个公婆,听谁的就看一把手们的决定。
夬府市谍戎厅座表示听顾爸爸的,谁叫自己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人家还有一个陆皇长辈撑腰?后者其实不算顾虑,前者才是主要因素,强龙不压地头蛇,谍戎厅座也因此来的极快,他也不可能不知道最近的“礼闹”之事,来之前也是做了准备。
顾仲谦翻了翻手中的资料,篡夺礼厅职权的共计5个部门,但这5个部门都不算重权部门,让顾仲谦皱眉的是,篡权是常见的情况但都是发生在职权重叠部门之间,奇就奇在这5个篡夺礼厅职权的部门,跟礼厅职权没有任何职权重叠之处。
谍戎厅座见市座大人皱眉,就知道大佬没有看出其中的关窍,他就做了一个让在场者意外的举动,他操作自己的通仪器,一幅虚拟建筑图就浮现在众人面前。点击几下后,在场的也就发现这是市府衙门的内部建筑图,而谍戎厅座最后放大的是一间办公室。
顾仲谦眉头一锁,这间办公室是属于顾忠力的,顾忠力算是他的堂弟,职位是夬府市副市座,分管几个不算太重要的部门。
“嗯?”顾仲谦懂了,篡夺礼厅的5个部门正是顾忠力所分管的,“时间”,顾市座轻声问道,在座的虽不能说是顾市座的铁杆却也是在这个队伍里的,也就知道顾市座越轻声就代表怒气越重。
礼厅被篡权不是一年两年更不是百年而是一千多年,时间跨度是比较长的,但这在玄陆是常态,谁叫修士动不动就能活个几百上千岁。
“市座,副市座是任免制的”,谍戎厅座提醒道,他这个回答跟市座的提问风马牛不相及,但顾仲谦却是听懂了,夬府是顾家的地盘,任免制使得氏阀子弟都能得到好位置,而夬府市副市座这个位子一直都是顾忠力家在坐。
换个意思说,顾忠力家在一千余年前就是夬府市副市座,然后全面掌控5个边缘衙门再趁礼厅势力之际篡夺其职权。职权争斗也是玄陆宗庭的常态,谁都不会嫌自己的权柄不大的,但职权不是靠说而是靠行动的。
比如谍戎跟警戎争夺“治安权”,谍戎说我有治安执法权是没有用的,谍戎军必须强有力的进行治安整顿,设立治安岗,使民众的认识转变,一旦发生案件时,民众们第一个拔打的不是警戎通仪号而是谍戎通仪号,篡权才是成功。
当然,治安权是警戎军的基石属于不可篡夺的,而谍戎、警戎就属于职权重叠比较多的两个衙门,职权争夺是很严重的。但那5个部门跟礼厅没有任何职权重叠的地方,再加上经营了千余年,顾仲谦也就重视起来。
礼闹之事突然转变成顾阀内部争斗,在场的厅座面面相觑后纷纷告辞,顾仲谦点头,等所有人离去后就将顾忠力召到办公室,开门见山的甩出一堆资料,轻声轻气的问,你们下夬世家要做什么?
氏阀,一氏多阀,一阀多家,氏老会商议的就是诸阀之事,阀老会商议的则是诸家之事。
顾阀是漓蛟族(氏)的主阀,内部也有很多世家,由于姓都是一样的,世家一般是以定居地为前缀。顾忠力所在的世家栖息地就是“下夬县”,也就称为顾阀下夬世家,全称则是漓蛟族顾阀下夬世家。
顾忠力也是消息灵通之辈,再说“礼闹”之事都特么上了“离陆热点”,对于他这种有报负的人而言,“离陆热点”是每天必看的。因此,顾忠力并没有心存侥幸,但对礼厅及胡山雕却是恨的咬牙切齿。
“县不给,区不给,你说我们家要做什么?”顾忠力也知道这位堂兄的脾气,听其语气如此轻缓就知道怒火很重,也不敢辨直接说出其家意图,语气上还是怨气极重的。
“怎么给?”顾仲谦反问。
家大业大也抗不住“僧多粥少”,氏阀内部对权力资源的划分也是各有一套机制的,下夬世家人丁不旺致使大量权力被阀老会收走,而人丁不旺又造成人才凋零,下夬世家也就越发的萎靡不振。
“这个计划是顾长恒家老定的吧?”
顾长恒已经死了一千余年,他也是下夬世家的家主,同样也是下夬世家最后一个被顾阀看重的人才,此后的下夬世家就没什么人才也就不被阀老会重视。顾长恒显然也是想为后代子孙留下一份能够重新起来的资本,将礼厅做为目前,借不受重视的副市座之位进行布局。
胡山雕怒的拍桌子,当然是在自己厅座办公室里拍的,他还没有“石乐智”在市座面前拍掉子。之所以怒,是因为程西岭的东风没借到,原本想借“礼闹”东西搞事,结果又被市座把风给拍散了。
银雾之上,功德塔会议。
“顾忠力经营千年要做什么?世家变氏阀吗?”胡山雕懒得再施展“皆字玄通”,他有这么多人才可用,何必事事要自己去想。
“哪这么容易”,唐桑羊笑道。
他如今仍然是虔诚级祀徒,但他也知道还有一个“狂热级”祀徒,而如何成为狂热祀徒,唐桑羊认为这个机会就落在“圣使”身上。圣使如今做的事情,必然都是“三清圣明”的圣谕,至于“三清圣明”要达到什么目地,唐桑羊表示不重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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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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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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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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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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