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目瞪口呆......这是她女儿?大早上吃炸药了。琇書網
勇敢走出第一步后面也没有这么难,林千雪直接拿起木勺舀红薯粥,搅和搅和底部粘稠的搅和上来,她孝顺的给林奶、林母、她自己一人一大碗。
僧多粥少,林千雪先下手为强克扣粮食,瞥了一眼懒驴林绢,“今天小姑起得晚将阿奶气的半死,这么不孝顺早饭也别吃了,洗衣服去!”
骤然混到底层,林绢愤怒,“凭什么!”
林家几个姑娘,林绢是林奶老蚌生珠,偏心到咯吱窝。堂姐林白燕有亲哥林家大孙子林红兵的偏袒,兄妹都在县城念高中。小叔家七岁的林婉莹龙凤胎之一,十里八乡就这一对养活了,大人爱屋及乌。
只有林千雪,二房没有儿子无形之中仿佛就是罪人,直不起腰矮人一截成了黄牛,干得多吃得少还最不受待见。
“洗衣桶上面刻了我的名字不成,春夏秋冬我洗了几年,轮也轮到你了。”林千雪昨晚没睡好脾气不太好,“你不洗蹲在家里做大小姐是要上天啊,干脆一把把它烧了,大家眼睛都干净。我也不用敲锣打鼓了,直接大喇叭表扬你光享受不干活典型的好逸恶劳。”
这是要害死她啊!林绢怕了,“林千雪你失心疯不成,害了我你也要倒霉。”
“我倒个屁霉,你贪图享乐,我会第一个和你断绝关系,对你吐口水、砸石头。”
林绢骇然缩了缩脖子,扭头看林奶,“娘,这死丫头鬼上身了!”
“鬼啊鬼的,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你这是封建迷信!我得记上,林绢骄奢淫逸满头小辫子,罪证又多了一条。虽然你是我的小姑但现在你思想有问题,我会时刻提醒自己大义灭亲。”林千雪骂人也不耽误她瞬速喝粥,大半碗下肚了。
林千雪瞥了一眼傻眼的大伯母,“张兰花同志,刚刚发生的一切你是见证人,到时候派出所来询问可要如实回答。”
独善其身算什么,她喜欢“同流合污”。非黑即白,今日要是不站在她这边谁也别想好过。
张兰花不识字却会背书,村子里每一个人都会背,当即磕磕绊绊,“我--我愿意。”
这话谁敢接,三婶王喜梅见林千雪视线扫过来,也顾忌不上昨日私人恩怨,“我也愿意,婉莹和小睿也愿意。”
林千雪一锤定音,“咱们家都是觉悟高的好同志,林绢同志从今以后家里面的衣服都归你洗。避免你好逸恶劳偷懒,我会空出一礼拜的时间专门监督,直到你彻底进步。”
夭寿哦,死丫头一口一个雷,林奶怕踩雷想骂又不敢骂,糟心死了。
林千雪要彻底锤死洗衣服这件事,喝完粥大开方便之门,瞥见门口几个好奇伸长脖子的七姑八姨,当即开心汇报林绢从今以后洗衣服这件好事。
“王大娘,我小姑已经会洗衣服了,她痛定思痛觉得以前大错特错,决定以后每一天都洗家里面的衣服。
王大娘以后你要是有好后生记得要介绍给我小姑,村里闲话多,她再嫁不出去都成老菜帮子了。
如今我小姑已经痛改前非,决定不再当懒婆娘了,她会洗衣服。”
王婆子撇了撇嘴,整的谁不会洗衣服似的,她家九岁的孙女花丫都会洗全家衣服,不会洗衣服的那叫残废。
王婆子最是嘴巴大、舌头长,用不着半天公社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林绢恍恍惚惚,卖力的提着两大篮衣服站在河边,风一吹冷的直打哆嗦,又气又怒又委屈,将湿衣服一砸眼里全是泪花。
林千雪无法无天、目无尊长、说话歹毒,林奶降不住,当即大喊,“老二家的,你也不管管。”
隔空打牛、借刀杀人,这小老太婆贼的很!
“阿奶你别看我娘,谁的崽谁疼,林绢那屎壳郎你都疼爱有加。我一向听话懂事,娘才不会胡搅蛮缠乱批评人。
林绢不占理说破天都不占理,阿奶你还想要她的破事人尽皆知,有这样一个小姑我都嫌丢人。”
下意识要张嘴的林母又将话咽了回去,婆婆阴寒着脸三角眼盯着她,女儿眼神幽深望着她,昨天晚上女儿哭的那么委屈,让女儿认错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林母低头缩脖干巴巴和稀泥,反正女儿没吃亏,“娘,你别和千雪生气。”
“反了天了!”搓圆捏扁十多年老二家竟然违逆她,林奶出奇愤怒。
林千雪说着风凉话,气死一个算一个,“阿奶你别气,气出病来没人替,到时中风头歪嘴咧,久病床前无孝子啊。
隔壁村的宋老太就是年纪大中风了,日子过得那是一个惨,没两个月就断气下葬了。
你若中风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咱们家连吃口饱饭都难哪有闲钱给你看病啊,到时候说不得抽血卖钱。
你重视的儿子、孙子都抽成人干,一个个影响健康成病秧子痨鬼,提前说好我爹可不卖血。”
前世林家豺狼虎豹做的狠绝,为了给“她”看病林母去卖血,身体大受影响,没两年就累到了再也没爬起来彻底闭上了眼睛。
林奶大口大口呼吸。
三婶扶林奶坐下,“小雪,你少说两句。”
林千雪整一个刺猬谁碰扎谁,“三婶,你怎么不说你少吃两顿?刚才也不见你替阿奶出气啊,假惺惺的当事后好人,不痛不痒嘴上说两句。
整个林家三个儿媳就你偷奸耍最有小聪明,嫁进林家这么多年就没下过几次地,十里八乡蝎子粑粑独一份。
我娘也是林家媳妇,脚不停歇从年头累到年尾。咱们林家还有两套班子,分上等人和下等人做尽阴阳事。”
三婶万万没想到火烧到自己头上,急着撇清,“我--我是要待在家里照顾小睿和婉莹。”
“是的嘞,咱们家有皇位要继承,一个个都是宝贝疙瘩。千百万里就属我最惨,书不让我读饭不让我吃,脏活累活倒让我干了个齐全。”林千雪笑声薄凉,“怎么我说错了不成?大伯家的堂哥堂姐去读书,轮到我就没钱。”
“你一个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村子里哪家不是这样的,给你读个初中就要烧高香了。”林奶抖动着风干橘子皮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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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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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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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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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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