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吃什么饺子?大老远的两个小时车程。
“裴老先生你务必带着老太太来省城,明日饺子就不新鲜了。我记得半个月前老太太喜欢吃叉烧家里也买了。家里就你们两人,冷冷清清的,来省城多住几天一起过腊八节。”
莫名其妙的腊八节,他是玄门道教弟子压根就不过佛教纪念节,裴老先生知道林千雪话中有话。
“对了吃饭的家伙事带上,上次金店开张老太太说家里有个古董碗很漂亮,我心痒痒的不成,到时候可以用它装盘菜也让我过过眼福。”
吃饭的家伙事???裴老先生眼角抽抽了两下,闻弦音而知雅意,他算是彻底知道林千雪要他干什么了。
“等着。”哐当一声裴老先生将电话给挂了。
兴师动众催命一样让他跑去省城一趟,这次事情若不是十万火急,他非得给林千雪一顿排头吃不可。
裴老先生抵达省城时脸色不是很好看。
林千雪立即向他投递一个眼神去书房商议事情。
“裴老先生上次你废了乔奕,乔奕入狱没几日,中途装病被人救走了。”
裴老先生面色微变,脑海里迅速思索着找人的法子,彻底杜绝危险。
“今日我听人说西二巷子有腐烂恶臭,我打那儿过发现里面有一个地窖,乔奕已经死在了里面。”
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裴老先生瞪了林千雪一眼,年纪轻轻的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我怕乔奕像鬼东西一样死而不绝那可就遭了。”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林千雪有家人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能赌。
这是裴老先生的专场,“晚上随我去他死的地方瞧一瞧。”
不仅林千雪,裴老先生也绝不允许伤害过乔笙的乔奕有一丝一毫存活的可能。
“去之前准备一些东西。”死亡日期越近越好,必须速战速决。
晚上两人往西二巷子走去,最近查得严林千雪也有些担忧,好在她有交易所在,能够察觉到身后没有小尾巴亦无人偷窥。
两人进入地窖,裴老先生看着面目全非的尸体也没有多问,他自有辨认方法。
裴老先生直接摆上家伙事做起法事,阴风阵阵,香火纸烛噼里啪啦作响,风声咆哮火焰狂卷,最后化作虚无。
一个小时后,裴老先生停了手中的动作,额头沁出汗水,“彻底解决了,回去吧。”
林千雪放心了,扫除一切痕迹之后,将地窖彻底封死隔绝臭味。
用不了多久乔奕的尸体便会彻底腐烂化为白骨,而这里除非拆迁、改建否则很难被人发现。
林千雪并不知道,乔奕在此设置地窖便考虑到五年十年不会有人住进来,甚至动了手段,来此改建房屋也会自觉打退堂鼓。
“最近几日少接触迟迟。”回到家裴老先生提醒了一句。
林千雪???
“刚做过法事阴气重,小孩子身体弱别过了邪气。”
“知道了。”林千雪谨遵“医”嘱,找了个借口。
一觉醒来迟迟发现变天了,妈妈不爱她了!
妈妈不亲亲她不抱抱她,不给她穿衣服,不带她刷牙、洗脸、抹香香、扎辫辫,吃饭饭时不给她夹菜菜,晚上还不和她睡觉觉,哭哭都不哄哄了。
呜呜呜--妈妈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宝宝了。
迟迟老鹰抓小鸡一样百般缠着妈妈要抱抱,林千雪心肝肉痛一样割舍不下,却狠下心肠没有抱人。
从小便是掌中宝,感受到妈妈的忽视迟迟哭的老伤心了,天崩地裂!最爱的糖糖都哄不好。
“妈妈!妈妈!迟迟要妈妈!”
“乖乖啊,迟迟乖乖。妈妈今天不舒服,奶奶抱。”柳母抱着孙女哄,看着哭的惨兮兮的孙女,肉痛的不行。ωωω.χΙυΜЬ.Cǒm
偏偏千雪昨天去金店的途中碰上送葬的,冲撞了,裴老先生言之凿凿,说千雪最近三日少接触迟迟免得孩子生病,柳母不敢不信啊。
这天迟迟哭的不行,比去年断奶还闹,林千雪在自己家做贼一样鬼鬼祟祟,吃饭都偷偷摸摸,能隐身就隐身。
柳宗镇到家看见的便是女儿哭的可怜兮兮的样子。
“爸爸,妈妈不要迟迟了,呜呜呜--”一头扎进爸爸怀里,好委屈好委屈,哭声超级响亮。
柳宗镇???
你妈妈不要谁都不会不要你。
昨天周末单位临时有事,柳宗镇耽搁了没有回来,今天怎么就闹这一出了?
柳宗镇抱起女儿,细致的为她擦眼泪,温声细语开始哄人,“妈妈怎么会不要迟迟呢?妈妈最喜欢迟迟了,爸爸也喜欢迟迟。”
十多分钟后迟迟在爸爸怀里眉开眼笑,吸了吸小鼻子小话痨一样和爸爸叭叭叭。
从柳母处了解前因后果,柳宗镇将女儿交给他娘,进了卧室,眼见千雪神情萎靡,柳宗镇关怀道:“娘说你昨天在街上冲撞到了,吓到了没有?”
柳宗镇记得结婚前,千雪去供销社买自行车在县城便撞上一次陈家送葬的,当时千雪颇为害怕的。尤其是她还有点迷信,很是忌讳这事,只怕昨日毛骨悚然、一夜担惊受怕。
柳宗镇拍了拍林千雪的背部,轻声安抚,“别怕,裴老先生不是说我八字重、火气旺,那些东西肯定靠近不了。”
林千雪,“......”
直接一把抱住柳宗镇的腰,这男人没有嫁错。
林千雪瓮声瓮气道:“我没有怕,只是看着迟迟哭我舍不得,心底难受。”
林千雪亲身经历过鬼东西所以她信这些,裴老先生让她这三天少和迟迟接触,林千雪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疏忽。
但眼睁睁看着女儿哭,一口一个要妈妈,林千雪又不能去抱她哄她,钝刀子割肉一样难受。
“迟迟这里有我带着,没事的,你也别太内疚了,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妈妈不在爸爸也凑合,就是想妈妈时迟迟会露出眼巴巴的表情,吸吸鼻子哼上两哼,“爸爸,妈妈呢?”
三天一晃而过,林千雪解除“禁制”,立即抱起女儿,软乎软乎还带一股奶香味,仿佛怎么抱都不够似的。
迟迟小胖手搂着妈妈的脖子不撒手。
“妈妈,妈妈,迟迟好想你。”
“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抱抱迟迟。”
“妈妈,妈妈,迟迟要妈妈喂喂。”
......
小话痨碎碎念。
林千雪将迟迟抱在怀里耐心回答,一问一答温馨至极,哪怕重复的问题的回答几遍都不厌其烦。
心腹大患乔奕彻底解决,林千雪终于不用提心吊胆,担忧哪一日幕后之人算计她。
林千雪了了一桩心事,特殊行动小组却抓瞎,气氛一日胜过一日紧张。
内贼乔奕中途逃走,这是他们工作上的一个重大失误。
这些天他们严筛细查,拔除了一颗钉子又一颗钉子,将与乔奕有牵扯的同伙一网打尽,审问了一遍又一遍。乔奕似乎也防着这些同伙,无人知道他的下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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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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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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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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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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