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你错了。”林千雪笑着给大家倒茶。
“那天在花园饭店,苏晓雨发疯将人推下楼可和我无关,我与苏晓雨素不相识哪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是因为后来我为公安同志提供线索,苏晓雨恼羞成怒恶意报复我罢了。
二伯,我相信你们这么睿智,一定能看透苏晓雨的歪心思。”
柳二伯没有说话。
“总不能因为我那天凑巧穿着相同的衣服,苏晓雨胡说八道一通,我就平白无故的在自己身上背负罪名吧?
二伯你也别劝我去医院看望沈淼淼?你细想过没有,若是我去医院探望沈淼淼,就是承认沈淼淼是代我受过,平白无故的矮人一头,我将会永远欠沈家一份人情。
花园饭店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揽事情。”
事实如此她也不认!林千雪绝不会承认她欠沈淼淼的,如果有,那也是沈淼淼活该。
“探个病而已,哪有这么严重?”一侧三伯不以为然的嘀咕了一句。
林千雪放下茶杯,“咚!”清脆一声,倒有些响。
“三伯,听说你十多年都没有换办公室了?”
一时之间柳三伯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凡是还是要多想一想,脑子是个脑东西,没事的时候多用用总是好的,否则说出的话--”林千雪摇了摇头,“总感觉不过脑子一样。
这探个病就是这么严重!素不相识的我又不愧疚探什么病?自个稀里糊涂过日子就算了可别瞎指挥乱害人。
咱们都是自家亲戚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三伯说不定你脑子多用用思想就进步了,职位也会跟着进步。”
当面被个晚辈骂蠢货,柳三伯脸色青青紫紫,想要训斥宗镇媳妇,偏偏又顾忌一侧姜老首长虎视眈眈,当真是憋屈要死。
被降职的苏母也顾不上这些,心急如焚,“你不去医院那我们怎么办?”
“你怎么办?什么你怎么办?”林千雪皱眉。
二叔三叔家是晚辈被连累,火亲自没烧到他们自己身上,所以不着急。可苏母不行,自身被降职,打入基层从事辛苦的体力劳动,差别待遇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宗镇媳妇,我也不和你扯有的没的。
沈家因为花园饭店的事情,如今迁怒我们柳家,我被降职了,柳家的几个兄弟工作上也多多少少被人找茬。
说到底这件事情因你而起,你必须表个态,该怎么解决。”
柳二伯柳三伯喝了口茶没有阻止,柳家的事情得有个出头鸟。
林千雪讥讽道:“大堂姐这是大中午就喝酒,烧着了脑袋吧?你被降职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说沈家迁怒你,你怎么不说苏晓雨是你带去参加婚宴的。
说句帮理不帮亲的话,要是我我也得的迁怒你,你瞧瞧你办的都是什么狗屁事!
要是你不带苏晓雨这个祸害去婚宴,哪来后面这些事情?
大喜之日,你搅乱了人家婚宴还见了血差点出了人命,要是我都恨死你了。
你被迁怒纯粹因为你不长眼不积德,至于柳家那些亲戚工作上频频被穿小鞋刁难,十有八九就是受你连累。”
林千雪叹息的摇了摇头,“哎!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瞧瞧你惹出来的事。
柳家生你养你一场不容易,别人家的女儿都是来报恩的,偏偏你是来报仇的,真是祖坟上青烟冒完了冒蓝烟。”
一瞬间,柳二伯、柳三伯看向苏母的眼神有些不善。
“不是--”被倒打一耙的苏母抓急,她从未想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罪魁祸首就是林千雪,怎么事情到林千雪嘴里转了一遍,脏水全泼她头上了。
四十多岁的苏母从来没吃过这哑巴亏,当即气急败坏,“你强词夺理!
二叔、三叔,我特意找人打听过了,沈夫人就是因为宗镇媳妇没去医院,所以才生气迁怒我们柳家的。”
林千雪语气凉凉,“谁晓得你有没有私心啊?毕竟犯了错的人往往会往别人身上甩锅。
这件事情和我无关你休想往我身上栽。若说沈夫人迁怒我,说破天还是她没有道理。m.χIùmЬ.CǒM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却也接受不了这口黑锅,我们现在就正大光明的去沈家问个究竟。
我爷爷虽然退休了却也是老首长,这点分量还是有的!”
林千雪掷地有声,其他人不敢说话了。
迁怒人故意给人穿小鞋,沈家敢承认吗?沈家能承认吗?除非他不要脸。
给苏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沈家询问啊。
林千雪气势汹汹,“爷爷,我们这就去给沈家打电话。”
“好!”姜老拍板决定,立即起身。
指望着出头鸟的柳二伯、柳三伯也不装死了,哪能够想到宗镇媳妇气性这么大,这是要捅个大窟窿啊。
“使不得,使不得,一点小事哪里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
上沈家质问?事后宗镇媳妇有人撑腰拍拍屁股倒没事,他们柳家可不行。
捅破了这一层窗户,沈夫人恼羞成怒彻底记恨上了,有的是办法折腾他们。
林千雪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掷在桌子上,“什么叫一点小事?你们管这叫一点小事吗!
我一个新媳妇刚嫁进柳家不到半年,大堂姐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频频找茬,如今更是祸事也往我头上栽,柿子挑软的捏是不是!
二伯三伯你们晓不晓得这件事对我的名声影响有多大。
作为新媳妇,亲戚们本就和我不熟,若是这件事情造成误会,我的名声坏了,往后亲戚们会怎么看我?你们想过没有?
打电话,现在就打!我不差那几毛钱电话费。”
林千雪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一时之间倒让柳二伯、柳三伯招呼不住,只能退一步再退一步。
愣是从找茬变成安抚。
“宗镇媳妇,我们晓得这件事情你受了委屈。
虽然你是新媳妇,我们这些叔伯长辈都晓得你的为人,肯定不会误会你的,你放心,没有那回事。”
林千雪一点都没有被安慰道,“你们晓得有什么用,亲戚们不晓得啊。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姜老沉着脸,“还是打电话,让沈家这边出面解释。”
使不得!使不得!柳二伯、柳三伯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宗镇媳妇,我这就让柳丫头给你当面道歉。
回去我们就教育柳丫头,咱们自家的事关起门解决,委实不必闹去外面。”
丢人现眼都是小事,关键是不能明面上杠上沈家。
林千雪翻了一个白眼,道个歉教育一番不痛不痒,她又不是野草谁都能踩一脚。
今日你踩我一脚,明日我长你坟头。
必须惩罚苏母!
林千雪杀人诛心,“二伯三伯,我就怕大堂姐不长记性。
不如让她买一箱薄饼,让她亲自给咱们柳家亲戚都送一包过去。”
“不行!”苏母反对格外激烈。
薄饼意味着“如履薄冰”,犯了错亲自给亲戚们送薄饼,这是以羞辱的方式惩戒苏母,精神惩治让她颜面扫地。
今后逢年过节,苏母永远也别想在娘家亲戚们面前抬起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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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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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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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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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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