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哪有什么事,这不是我最近比较忙,淼淼前几天又病了,我担心疏忽了淼淼,这才送她回去住几个月。”
沈夫人避重就轻的安慰,电话里又询问了一番淼淼情况。
关怀备至的态度,电话那端这才放心下来。
“对了嫂子,妈在家吗?我想和妈聊两句。”
沈夫人等了约半分钟,电话那端换了个人。
“妈,我想问你一件事,当年我生孩子,我婆婆有没有给孩子留什么东西?”
将近二十年,时间过去的太久远了,电话那端花白头发的老太太想了好长一会儿。
“没?”沈夫人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事,就是军山昨天突然提起婆婆了,我就好奇的问一句。
妈,要是淼淼有什么事情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没什么事情我先挂了,等下次空闲了我回去看你。”
沈夫人放心了,拢了拢披肩起身走向厨房,吩咐吴嫂炖点温补的汤送去给淼淼。
吴嫂,“......”
这才离开不到十二个小时就舍不得成这样,振华十二天没回家也不见担忧一下。
一个娘家侄女如珠如宝,吴嫂摇了摇头替振华不值。
夫人真是拎不清,亲疏不分将来有她苦头吃的。
被吴嫂惦记的沈振华正风里来雨里去,上山下水服从命令执行任务。
忙碌了大半个月,黑黝黝的皮肤都晒脱了层皮,刚刚爆破一身硝烟味,随便找了块地坐下啃干粮。
“队长,我们这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周泽抬眼看向眼前大山以及附近几座群山,专家勘测他们从旁协助,显然还有个大工程。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等任务结束,回队里我请大家吃肉。”
哦哦哦一片欢呼中,沈振华黑黝黝着脸撇了撇嘴,队长连个嫂子都没有,谁会给他们做肉吃?
还不如跟着队长去蹭吃蹭喝,他可知道这附近有队长的老战友。
另一边,柳母看着天上掉下的雨珠子发愁。
“明后天迪考没下雨,出一个大晴天好搬家。”
梅雨季节一下起来便没完没了,十天半个月不带停歇的,虽说春雨润如油,但太潮了晒个衣服半年不干还有股霉味。
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田地里的活计也耽搁了下来。
林家大队发生了两件大事,一直昏迷不醒的林富强醒了过来。
之前昏迷了好长一段时间,长时间没吃饭靠流食活着,林富强瘦脱了相,脑袋光秃秃的成了一颗卤蛋,丑巴丑巴的。
医院都没法子的人突然醒了,十里八村都算是稀罕事,林家大队人都说祖宗保佑,总算是醒了过来。
这话还没落音,第二天就有人发现林老头的坟墓被雨水淹了,棺材都被水泡了。
如此诡异,众人都不敢搭话林家了,避之不及唯恐沾染上霉运。
“你们说说林家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怎么这么倒霉?”
“林富强上门做赘婿指不定是报应,哎呦喂!可怜了林老头,人都走了,在地底下还不得安宁。”
“祖宗不保佑,不然你看老林家怎么月月出事,败的这么快,不肖子孙不积德。”
......
林家之前那团子破事又被挖了出来,茶余饭后的谈资,颇有些千夫所指万人唾弃。
张兰花又气又惧,偏偏又无可奈何。
这事情传的玄乎,林千雪都听说了。
林富强醒了?林千雪特别好奇,将目光聚集在了陈家。
陈家嫂子故意扔了两次钱,一次林奶捡了给林白燕花,林白燕断腿。一次张兰花捡了给林富强办“嫁妆”,林富强被人打后昏迷不醒。
现如今林富强醒了,他作为冤大头代人受过,这一劫算是过去了?
林千雪下班后推迟了几分钟回家,“恰巧”碰见大着肚子的陈爱红。
“爱红姐,下雨天路滑你走慢点,我扶你。”林千雪视线下移全是困惑,“爱红姐,最近你这肚子大的有点快?前段时间还没这么大的?”xǐυmь.℃òm
简直吹了气球,突然就大了。
“六、七个月的时候是会大的快一点,最近几天我吃的多还总容易饿,等你怀孕了你就知道了。”
陈爱红拎着包,外八字企鹅一样慢悠悠走路,一路上和林千雪分享着“孕妇经”。
可能最近老被人念叨着龙宝宝,一时之间林千雪听得稀奇,不知不觉将人送到家门口了。
“爱红姐,妇女能顶半边天,你怀着孩子还坚持不懈的工作真是妇女代表。
瞧你孕期这么辛苦,江书瑶月份比你小一两个月,最近她家里又发生这么大变故,她大着肚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江书瑶啊?”陈爱红面色微变,拉着林千雪进家里耳门后,压低声音。
“她孩子打掉了。”
“打掉了?”林千雪诧异,距离陈家出事满打满算都没二十天,江书瑶孩子就打掉了?
“前两天我去医院检查,撞见她娘陪她从手术室出来,孩子打掉了。
这次陈主任遭殃,是彻彻底底栽死了,听说关里面出不来了。
小江不仅将孩子打掉了还和陈主任断绝关系,已经离婚了。
好好的一个孙子没了,她家婆听闻消息当场气晕了过去,陈家人因为这事一大伙人去江家闹了起来,都上手了。
听说闹得非常凶,好几个人都出血进医院了。”
破船也有三斤铁,陈家人多势众,闹起来还当自己是过去“陈主任”亲戚,凡是有人撑腰收尾。
“真的假的?”林千雪诧异,她怎么没听说?
“真的!后来不晓得谁报的案,派出所当场抓了不少人进去,到现在都没放出来。”陈爱红可没打谎。
陈家人团结,如今团结的一起进派出所。
林千雪,“这还真是打输了进医院,打赢了进看守所。”
“这事情也是小江做的不地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没错。
但以前陈主任对她是真的好的没话说,老夫少妻大多时候都依着她,陈主任也没少给江家好处。
如今陈主任出事不到半个月小江就把孩子给打掉了,还急匆匆的去陈家收拾东西,样子做的太难看了。
好歹等些时候又或者去远一点的医院打孩子,住亲戚家避着些陈家人做点面子功夫。
这人啊太年轻了,做事情不通透。”陈爱红摇了摇头。
林千雪笑了笑没发表意见,又拐回之前的话题。
“爱红姐,陈家可是有十个孙子,都进了派出所?”
“进了!进了!”
这人谈起皮来有瘾,陈爱红舔了舔嘴皮犹豫了一秒钟,再次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
“小林这话我和你说,你可千万别往外传,不仅进了,只怕还有人出不来。”
“出不来?犯事啦?”林千雪顿时瞪大眼睛。
陈爱红点了点头,“陈家那些公子哥,平常看着一表人才的小年轻,哪里想得到会干出肮脏事。
有人和大队那边的女同志不清不楚,听说闹大了肚子,就前段时间那个。”
陈爱红挤眉弄眼,随后将声音压的极低,“这还不是关键的,前几年有个大队的女同志自杀了。
听说和他们有牵扯,但当时被陈主任给压了下来,反正没有传出风声,那女同志死的不明不白的,如今这事情被人挖了出来。
前几年陈家那几个小子才几岁?都没满十八岁。
造孽啊!
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同志可惜喽,人不远千里过来大队,孤苦无依的,被欺负了也没人做主,最后还死的不明不白,她爹娘晓得了该多心疼啊。
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和玩把戏一样,就被陈家那子弟给折腾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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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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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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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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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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