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镇,回头你得给我买个电视机回来。”牛都吹出去了,电视机必须到位。
“千雪掏钱的时候你得抢着来,可千万别让她真掏啊。她才上班几个月,手里头也没几个钱。”儿媳妇挺穷的,还是用儿子的钱吧。
“你今天要是没什么事就去你老丈人家帮忙盖房子,中午少吃一点,免得把你老丈人家吃穷了。”
柳宗镇,“......”
他还是亲儿子吗?
“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女婿半个儿,你不干活谁干活,麻溜点,日头都上山了。”柳母催促。
他娘究竟是什么时候变的?
以前好像不是这样?
林千雪抵达医院,果不其然看见了林白燕,而且运气很好双黄蛋,陈玉兰竟也在医院,倒不用她费两趟功夫。
额......林白燕的情况很不好,她正在医院大堂被张兰花(大伯母)揪着打。
老惨喽~~
“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哥还躺在医院,为了个男人你竟然连老子娘都骗,林白燕你良心被狗吃了!”
张兰花声音凄厉,泪水直流。
今天医院通知交医药费,张兰花哪有钱?之前走大运捡到二十块早被花个精光了,
强子是陈家打伤的自然由陈家负责,张兰花喊来白燕,问她陈家怎么回事,连医药费都没交?
林白燕支支吾吾还想找个借口遮掩过去,可没钱医院就催没得商量。陈家倒台纸包不住火,张兰花发现了真相后,冲去医院大厅对着林白燕就打。
陈家倒了连医药费都付不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之前不是白白和解了。
张兰花那个恨啊!
“我生你有什么用!生你下来就是为了祸害全家的!
为了个男人算计家里人,把你哥害的不生不死的,林白燕你怎么不去死啊!”
一文钱逼死英雄汉,山穷水尽,张兰花眼前阵阵漆黑全是绝望。
每一句话尖酸刻薄,众目睽睽之下挨打,林白燕的脸面全丢光了,还来不及屈辱羞愤,下一秒惨叫一声疼痛的捂着额头。
人群外,林千雪冷眼看着林白燕挨打。
原本林白燕天庭饱满、脸若银盘,上次平地摔断腿之后,眉中心留下了疤痕,生生破坏了一张脸蛋。
如今额头处被指甲狠狠划了一道血痕,直到眼尾,一滴滴血珠往下落,血染手指,触目惊心。
“林白燕!你别给我装死,和解书是你哄我们写的,今天要是拿不出医药费,我就打死你!”张兰花依旧骂骂咧咧,抓着林白燕左右摇晃。
原本围观众人于心不忍,“有什么话好好说,都出血了,还是别打了,再打下去脸坏了,以后就许不到好人家了。”
“这死丫头将她哥害的这么惨,还想嫁人?做她的美梦去,这辈子都要在家里当牛做马的赎罪。”张兰花恨毒了这个讨债鬼,若不是她,强子能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吗?
医院不是慈善,在林家已经欠医药费的时候,更不可能免费给林白燕治病。
张兰花暴打林白燕一顿,出了口气却压根没解决困境,医药费迫在眉睫,又骂骂咧咧的回病房了。
人群散去,林千雪走到林白燕身侧,她最喜欢痛打落水狗了。
林白燕狼狈的半捂着眼睛,缓缓抬起头,一只眼睛逆着光,看着面前这一张最厌恶的脸。
“你来干什么!你给我滚,我用你假惺惺!”
“来看看你啊,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林千雪居高临下,伸出食指,非常恶劣的摁压在林白燕半捂着伤口的手上。
“很痛吧?脸上划了这么长一道口子又没钱上药,以后留下疤,肯定变成丑八怪,真惨~~
不过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非要和我作对。”林千雪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还写举报信污蔑我,你心思歹毒如今挨打算是自作自受。”
伤口被人摁压,原本半凝固的鲜血又加速流了出来,林白燕疼的倒抽冷气。
“林千雪!谁举报你了,你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头上堆!”
是她做的,她可以不认,但不是她做的,休想冤枉她!
林千雪翻了一个白眼,“哼,谁知道呢,反正你不是个好东西。”
五脏俱焚,林白燕憋屈的快被气炸了。
毫无证据,她凭什么信口雌黄冤枉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白燕?白燕!”一个蓝色工装的男同志急匆匆的跑过来。
“白燕,你的头上怎么流这么多血?”
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对方盛气凌人,林白燕一脑门的血滴滴答答,触目惊心。
“是不是她欺负你?”一秒了解真相的李文华勃然大怒,食指指向林千雪,“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狠毒!白燕招你惹你了,凭什么将她欺负成这--”
“啪!”
林千雪当即从布袋里抽出一把戒尺,狠狠抽了下去。
“哦!!!”李文华痛的脸都扭曲了。
“你这个不孝子,再敢指着我一下试试!”
林千雪一手叉腰,手中的戒尺又对着李文华的嘴巴抽去。
“脑袋被猪啃了的东西,没长眼睛啊,张口就骂!
痛不痛?痛就对了!
你个不孝子再骂我一句试试。”
李文华嘴巴里都是血沫,钻心的疼,骂也骂不出来。
“林白燕是被她娘亲自打的,因为她胳膊肘往外拐,为了一个野男人不顾亲哥死活连家人都算计。
就在刚刚医院里二三十号人亲眼目睹,蠢驴!现在听明白了吗?”
哪怕事实真相如此,李文华也替白燕叫屈,不满意道:“你眼睁睁的看着白燕被打,你为什么不帮忙阻止!”
“火葬场殡仪馆最近也冷清啊,你咋不去帮衬一下。”活着也是浪费空气,干脆火化了。
李文华,“......”
这是狡辩!
说不过人的李文华捂着嘴有点委屈,“那你也不能随便打人啊。”
“你活该啊!不打你打谁!
污蔑张口即来,你的脑袋是用来灌开水的吗?
像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如果有一天你被人半路打死了,我一点都不奇怪。”
林千雪冷哼一声走了,临走前警告了一句,“我这人生性脾气不好,以后记得绕路走。若是再多管闲事管到我头上,那就做好受死的准备。”
排除了林白燕,还有楼上病房的陈玉兰。
陈玉兰唯唯诺诺小媳妇样跟在张兰花身侧,张兰花压根看不上眼。
无论是陈家之前翻脸无情,还是陈玉兰孩子没了、爹被抓了,都使得陈玉兰身价大跌。
“一天到晚哭丧个脸,我都不知道你有什么用!你个丧门星,别把丧气传给了强子。”若不是想要人手照顾强子,张兰花才瞧不上这女人,“去打瓶开水来。”xǐυmь.℃òm
陈玉兰拎着热水壶出来打开水,看着迎面走来的林千雪,心里赌气,还在记恨上次林千雪没帮她的事。
“看我干什么?”林千雪停下脚步,双臂环胸,“有什么直接说,反正我也帮不了你。”
陈玉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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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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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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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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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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