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长生药缘>167:轻浮的人
  “哦哦,是是是。”几人反应过来,连忙跑到门边。

  楚烈看着主动离开的七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们抛下你了,既然如此,陪我走走吧!”

  “去哪儿?”苏惑有些抗拒,散步?还是游街?

  “在街上散会儿步。”

  “好、好吧!”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楚烈往前走了两步,想到再往前就能看到三圈十七栋,便停下脚步,转了一百八十度:“我们朝这边走吧!”

  “为什么?”苏惑有些不解,既然是散步,面向哪边走不一样?

  “哎呀,我的腿好像崴了。”楚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转移话题。

  “是吗?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连续问了三个问题的苏惑觉得有些不妥,打趣道:“谁让你非要从二楼跳下来,要是越不过防护栏,刚好卡在上面,你就等着被电死了。”

  “我要是死了,你会心痛吗?”楚烈嬉皮笑脸地问,笑着笑着,脑中逐渐浮现那个梦,浮现他被子弹打中的那个梦。

  “你要是……”

  “我不会死。”还没等苏惑回答完,他便开口打断:“我不会死,我要一直活着,永远保护你。”

  说打这里,楚烈忍不住问:“阿惑,你什么时候愿意做我媳妇儿?”

  “你又来?”苏惑忍不住伸手拍了他一巴掌。

  “我认真的,虽然我说了很多遍,但是每一遍都是无比认真的问你。”楚烈也不藏着掖着:“我承认,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看中你的身份。越到后来,才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你。”

  “在意我?”

  “对啊!越来越在意。”楚烈肯定地点了点头。

  街边人家的灯火,照亮了两人的身影。晚上出现在街上的人并不多,大概是因为戒严的缘故,整条街显得有些落寞凄凉。xǐυmь.℃òm

  苏惑的心里,莫名生了一种悲凉的情绪。越来越在意吗?她对宋橘子也是这样,在一次次的相处中,变得越来越在意对方。

  “你有秘密吗?”楚烈见她不接话,换了一个话题:“你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吗?”

  “为什么非要知道过去不可?”苏惑有些不解。

  “是啊!”楚烈叹息了一声:“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知道就不用知道的。你懂那种感觉吗?别人看你的眼神很熟悉,当你问他是为什么的时候,他们却什么都不说。”

  “嗯!”苏惑从心底赞同他的话,她想起兰岸,他在自己面前总是以熟人自居,总说那句: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宋橘子也是,成天神神叨叨的。

  “这种感觉,就像被人放进一个漆黑的、密不透风的空间里,让人喘息不过来。想要探究什么,却伸手不见五指,也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我们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楚烈见苏惑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对她的喜爱又多了几分。

  “你……”苏惑懒得说他,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我其实有些害怕想起过去。”楚烈将憋了好久的心事说给她听。

  “为什么?”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害死了一个人。”楚烈每每想起那个梦,便会感到呼吸困难:“我不知道那个梦是真的梦,还是自己的过去。如果是我的过去,那我实在是不可饶恕。”

  “你能看清那个人的脸吗?”苏惑试探性地问道,她的情况和楚烈很相似:“在梦里,你是旁观者还是经历者?”

  “我是经历者。”子弹打在他的身上,仿佛能感到有多痛。

  “还好~”苏惑差点被吓到,如果有些梦是关于自己的过去,那她梦到小雨蒙和吴溟,岂不是代表她和这两个人有关系。一想到自己遗忘了两个很重要的人,苏惑就忍不住去想,他们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小雨蒙过得不好,因为他变成了兽人。吴溟也过得不好,那个女孩说他是短命鬼。

  “还好~”再说一遍,苏惑忍不住红了双眼:“还好我是……旁观者。”

  “什么意思?”楚烈见她哭了,手脚瞬间慌乱:“你怎么了?”

  “我也会梦见一些奇怪的东西,梦见从未见过的人。但在梦里,我只是个旁观者。”苏惑解释道。

  “好了,没事了。”楚烈轻轻将她圈在怀里:“脆弱的时候,别推开我。”因为,不是你需要我,是我需要你。

  苏惑听话的,没有推开他。苏惑将下巴靠在楚烈肩上,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身上传来一阵温暖。

  忽然,两人脑中闪过一幕画面。

  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楚烈背着苏惑走在一条绿树成荫的马路上,左边是碧绿的河水,右边是绿色的山坡。

  苏惑趴在楚烈的背上,开心地摇晃着双腿,时不时伸手折头顶的树枝。楚烈感受到苏惑的动作,浅笑着停下脚步,等她折好树枝才继续往前走。

  苏惑旋转着树枝,偶尔递到楚烈面前,挠挠他的鼻子,挠挠他的嘴巴。楚烈始终笑着,任由她在自己脸上恶作剧。玩着玩着,树枝掉在楚烈脚下。

  苏惑便双手抱住楚烈的脖子,故意将脸凑到他耳边,伸长了脖子,两张脸想触碰,然后撒娇道:“楚烈,可不可以帮我捡一下树枝。”

  “你重新折一根不就好了?”楚烈笑道。

  “我不要,就要刚才那根。”苏惑继续撒娇。

  “好吧!”楚烈无奈,背着她蹲下身,腾出一只手捡起树枝递给她,又背着她起身继续往前走。

  画面到这里就没了,两人像触电般,慌忙松开彼此。

  “这是什么?”

  “我为什么会想起……”

  苏惑的声音和楚烈的声音重叠,两人脸上写满了震惊。

  “阿烈,你……”苏惑伸出手,却不敢再触碰楚烈.

  “阿惑,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变成长生者后,才忘记了彼此?”楚烈隐隐有些兴奋:“看来,我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以前是男女朋友吧?”

  “不是,应该不是。”苏惑想静一静,她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样的画面,以前也曾想起自己躺在楚烈怀里的场景,她当时还以为自己意淫楚烈。

  “我觉得我们是……”

  “不是。”苏惑头疼地叹息了一声:“应该是错觉。”

  “两人同时产生错觉?”楚烈才不信:“你刚才想起了什么?”

  “你背着我走在一条风景优美的路上。”苏惑如实回答。

  “我想起的片段也是这个,你拿树枝挠我。”楚烈补充道。

  完了,苏惑听了楚烈的话,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彻底崩塌。如果他们以前真的是男女朋友,不,不是真的,怎么可能会这么巧?

  他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这些都是错觉。

  楚烈见苏惑一直不停地摇头,提议道:“要不我们继续抱在一起,看看还能想起什么。要不我们尝试睡在一起,或许还能想起更多。”

  “你想得美,还想占我便宜。都给你说了是错觉,你还来劲了。”苏惑恼羞成怒,继续抱着?还要睡在一起?这如意算盘打得……

  避免他再起别的心思,苏惑胡诌道:“我想起的画面是,你背着我走在一条风景优美的路上,然后把我过肩摔,我和你打起来了。”

  “是吗?”楚烈自我怀疑地挠了挠头:“我想起的画面是,我背着你,你故意接近我,还用树枝挠我来着。”

  “有、有吗?”苏惑心虚地瞥向别处:“你看我是那种轻浮的人吗?”

  “的确不是。”楚烈相信了苏惑的话,她要是轻浮的女人,他俩早就成了,还用得着拖到现在?

  既然两个人想起的画面不一样,说明他们可能真的产生幻觉了。

  想到苏惑看到的画面是自己把她过肩摔,楚烈有些哭笑不得:“阿惑,你真的不用担心和我在一起后会被我打,我不会打我媳妇儿的,绝不会做出那种事。”

  “我俩八字还没一撇,你别想得太远。”苏惑才不管他会不会打人,她就想待在宋橘子身边。

  “其实我觉得我们……”

  “阿烈,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们……”

  “我该走了。”

  “我送你吧!”楚烈拗不过她。

  “不用不用。”苏惑摆了摆手,一溜烟逃走。

  楚烈无奈地笑了笑,要是苏惑能像他臆想的那样就好了。他走到第二圈区的出口,转到三圈十六栋,为了打开门,不得已一次又一次地输密码。

  走进屋,楚烈跑到二楼,将二楼的沙发搬到窗边,他探出头,满足地望着街对面灯火通明的二圈十五栋。

  苏惑回到二圈十五栋,打开房门,瞧见萧琉和罗幕躺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

  “这个范德金,给你备的东西很齐全啊!”萧琉见苏惑走进屋,开口道:“衣裳就装了好几个衣柜,春夏秋冬,应有尽有。”

  “对了,厨房还有很多罐头。”罗幕补充道。

  苏惑满脑子都是刚才和楚烈拥抱后看到的那个片段,哪里听得到两人的声音。等到苏惑走近了,两人才发现她脸颊上的红晕。

  “苏惑,你和楚长官发生了什么?”罗幕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起来。

  “能发生什么?”苏惑有些闪躲:“其他人呢?”

  “在你的更衣室。”

  “哦!”为了避免让这两人发现端倪,苏惑急忙转移话题道:“更衣室在哪里,我去看看。”

  萧琉指了指不远处的楼梯,示意道:“二楼。”

  “好的,谢谢。”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上去。

  躲进更衣室,看到咸若云、吉兰兰、颜娟和杜西梦四人正激烈地讨论哪件衣裳好看:“怎么样?这里大吧?够不够我们八个人一起住?”

  “够!”四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苏惑四处看了看,发现少了一个人:“饶澜呢?”

  “她说她在园子里逛一逛。”

  “在园子里?”苏惑眉头一皱:“现在是晚上,这里没有警卫员,她怎么一个人在园子里逛?”

  “我们分头找找吧!”吉兰兰开口道。

  “好。”几人纷纷应声,下楼叫上萧琉和罗幕,七人四处寻找夏饶澜的身影。

  夏饶澜此刻已经抵达二圈二十栋的门外,正要踏进去,被警卫员拦住。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二圈二十栋,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去告诉范指挥长,我有一件关于苏惑的秘密要告诉他,如果你不帮我传达,耽误了指挥长的大事,别说工作难保,我怕你连性命都保不住。”

  夏饶澜用最嚣张的语气和他说话,不然今晚很有可能被拒之门外,下次再来二圈十五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警卫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正要将她推开。

  夏饶澜眼疾手快夺过他腰间的配枪,指着他怒吼道:“让我见指挥长,否则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其他警卫员见状,纷纷掏出枪指着她。

  “我再说一遍,让我见指挥长。只要见到指挥长,我绝不为难你们。”

  “不用管我,开枪。”被夏饶澜拿枪指着的警卫员满脸悲壮。

  “呵……”夏饶澜轻笑了一声:“我杀了你,范指挥长听到枪声还是会出来,你这又是何必?我说我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要告诉指挥长,你听不见吗?”

  双方僵持着,任凭夏饶澜怎么说,被枪指着的那位警卫员就是不给她通报。虽然守门的警卫员不予通报,但还是有想要邀功的人进屋将夏饶澜的事情告诉范德金。

  反正只是见一个女人而已,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还能记上一功。如果是假的,仅凭她的能力,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坐在客厅的范德金听到警卫员的通报,理了理身上的大衣,走到院外,看清夏饶澜的脸:“收起你们的武器。”

  “指挥长。”夏饶澜看到范德金出现,一股脑冲进他的怀里。

  范德金一怔,主动投怀送抱,她想要什么呢?范德金也不拒绝,搂着她走进客厅,带她坐到沙发上。

  他很忙,可没时间和她在这里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道:“这么晚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来和你谈一个条件。”夏饶澜从范德金的怀里起身。

  “什么条件?”范德金轻笑了一声:“或者说,你有什么筹码?如果是你的身体的话,我觉得这个筹码不够格。”

  “不止。”夏饶澜也不别扭:“我用一个关于长生基因研究项目的秘密和我的身体,换你范德金夫人的头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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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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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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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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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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