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声音太小,刘英没怎么听清。
“昨天在医院的时候,楚浩与郑宇压根不认识。”回忆良久,这一点齐珊珊非常确信,“而且看当时情形,郑宇好像还有些惧怕楚浩?”
刘英一脸愕然,伸手摸了摸齐珊珊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呢,是不是气糊涂了?”
“妈!”齐珊珊娇嗔道。
“好,那依你所言,你觉得就郑宇那种身份凭什么怕楚浩?”
齐珊珊略显疑惑,“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但是当时我肯定没看错。”
刘英冷哼一声,“楚浩那种窝囊废除了对人言听计从之外,还有半点好?想起他就来气,平白无故帮人家贷款一百万呐,这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
“妈,这事不是还没确定吗。”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现在只要想起他就烦得不行。丢人都丢到亲戚面前了,这让我日后面子往哪搁?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妈,事情肯定不是咱们听到那样的。”
刘英眉头一皱,“珊珊,自从跟楚浩一起都你快魔怔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你这几天也别急着上班了,把时间空出来早点离婚,到时候眼不见心不烦。”
“哎。”
齐珊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楚浩和郑宇的关系,又如何说服刘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定要纠结这件事,按理说既然已经打算离婚了,楚浩的事跟她无关,可不知为何,她就是想弄个清楚明白,或许为求心安?
可为何不安?
这一点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
...
从福满楼离开得楚浩,独自走在大街上,夜风微凉,喝了不少的他却能感觉到心底升起的丝丝寒意。
他确实不善言辞,这并不代表他傻,自从入赘以来,岳父对他基本上不闻不问,丈母娘天天冷嘲热讽,唯一的慰藉也就齐珊珊对他还算不错。
可医院里齐珊珊的那句“离婚”一直环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或许对齐珊珊而言,他真的是个累赘吧?
很多时候喜欢不知从何说起,可放手也是一种喜欢吧?
而他唯一能对齐珊珊做的事情,好像也只有放手了吧?
楚浩不由得自嘲一笑,或许,刘英说的不错,他真的是个废物?
齐珊珊坐在屋内等着楚浩回来,她想弄清楚前因后果,可时间缓缓逝去,依旧不见楚浩的踪迹,最后实在熬不住便先睡了。
直至凌晨,在外晃悠良久的楚浩回来了。轻手轻脚的走入房间,看了眼床上的齐珊珊,径直朝地铺走去。
躺在地铺上,楚浩很明显地感觉后背没那么僵硬,伸手摸了摸,原来铺了两层褥子,这家里唯一能做这事也非齐珊珊莫属。
一股暖意从心底升腾,楚浩嘴角不自觉的浮现微笑。
幸福的定义其实许多时候很简单,一句话,一个动作都可能是幸福的来源。期待值越低,往往更容易获得幸福感。
楚浩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去多久,齐珊珊猛然坐起了身,一颗颗滚烫的汗珠从额头顺着那张俏丽的脸颊滑落而下,那张俏脸显得有些苍白。
那场意外如今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噩梦,总是在不经意间让她从睡梦中惊醒。
若非楚浩,她早已不在人世了。
想及此,齐珊珊不由自主的朝楚浩看去,喝了不少酒的楚浩睡得正香。看着楚浩嘴角的幅度,或许正在做美梦吧?
不知为何,齐珊珊有些看痴了,抛开其他不论,楚浩长得十分耐看,身材高挑,性情温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点黑了。
良久,齐珊珊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娇羞不已。
齐珊珊不敢再多想,连忙躺在床上背过身去。
一夜无话。
暖和的阳光照射在楚浩身上,楚浩逐渐醒来。伸手遮眼避开阳光,摇了摇还有些昏沉沉得脑袋,人也逐渐清醒。
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而旁边的床铺早已没了齐珊珊的踪迹。楚浩眉头不由一皱,心下有些疑惑。
自从入赘以来,每一天他一定是最早起来的那一个,要是不提前做好饭菜,他那暴脾气的丈母娘还不得把房子抬起来?
穿戴洗漱之后,楚浩来到客厅。果然,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早就起来了。
刘英盘坐在沙发上,脸上敷着面膜,瞅了楚浩一眼继续看电视了。
楚浩反而有些不适应了,他不仅没做饭还睡了懒觉,刘英居然一言不发,今天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这丈母娘转性了?Χiυmъ.cοΜ
其实楚浩想太多了,对刘英而言,这么久以来该说的能说的都说了,如今楚浩二人离婚在即,她不在有这烦恼,哪还有闲心搭理楚浩。
齐国风拿着张报纸看得正入神,也没工夫搭理楚浩。
齐珊珊起身,声音温柔无比,“饿了吧,本来想叫你一起吃,不过看你睡得那么香,也就没打扰你。”
楚浩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一觉醒来,这地球不会反着转了吧?
“饭菜还是热的,过来吃吧。”
齐珊珊朝厨房走去,看模样是端菜去了。
楚浩连忙跟了上去。俗话说人不能得寸进尺啊,这家人好不容易给点好态度,他岂敢沾沾自喜?
饭菜上桌,楚浩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齐珊珊陪坐一旁,轻声问道:“楚浩,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咳咳...”
楚浩顿时呛到了,说实话,他能接受齐珊珊一千个态度,唯独这温声细语让他适应不来,实在是从没经历过啊!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楚浩连忙喝了几口水,舒了口气,认真道:“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齐珊珊咬了咬唇,“你和郑宇到底什么关系?”
楚浩眨了眨眼,齐珊珊这话问得有点意思,昨天郑宇当着亲戚的面可是把话说得清
楚明白,可齐珊珊还这般问,很显然她并没有相信郑宇的说辞。
楚浩正琢磨着怎么回答,门外传来了呼喊声,“楚浩,楚浩!”
听着声音,非郑宇莫属。
楚浩一脸不解,这郑宇如何找上门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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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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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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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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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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