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年结束的时候,又是没有努力更新的一年。
去年的12月31日,还在学校里,还没有想到之后的一年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当时我买了一套蜀山,每天看那么五六页,到放寒假的时候第一本还没看完。
当时还想着等寒假回去了再继续读,没想到寒假后,我就再也没能回学校。
中间本来有可能自己回去收拾下东西,结果中途学校又不允许回去了,改为老师帮忙打包学生行李。
我留在学校的东西不算多,被褥鞋子之类的我都没要,只让老师帮忙把书打包好,然后就是不停向老师道谢了。
毕竟,那时已经很热,老师们又是徒步爬上楼,还帮忙打包东西,我当然要多说几声谢谢了。
线上的毕业典礼也没太多感觉,我也不认识那么多领导,如果能自己回学校参加毕业典礼,或许我也会很感动。
生活里没有那么多如果,除了后来和几个同学聚了一次,喝了几杯酒后,我的大学结束得实在平淡。
倒是我这七个月的生活,值得写一写。
我今年开始找工作是从五月开始,投了有十几份简历,回复我的只有某家房地产,某家啤酒公司的销售职位,以及某家线上教育机构。
啤酒销售的视频面试因为邻居来做客只能作罢,线上教育的工作我当时没有多少兴趣,碰巧那家房地产公司联系我的人也是从我读的大学毕业的,算是一位学长,自然有些好感,所以就视频面试了一下。
现在想来,我还是有些天真,思想上还不成熟,没有对工作对自己有充分的了解,就直接去面试了那份工作,也为之后的匆匆离开埋下了伏笔。ωωω.χΙυΜЬ.Cǒm
一开始对于视频面试,我还很紧张,没想到的是,面试时间不长,面试官也没问我太多,后来就通知我面试通过了。
视频面试前我那位学长还跟我说了些面试需要注意的事,后来去了京城那边,他也帮我找了住的地方,帮我买了被褥,帮了我太多,而我却辜负了他。
在给辅导员申请过后,我一个人带着行李去了京城,那时是五月中旬,我实在也想不到我去的那么果断,离开得又那么匆匆。
五月时,电视台上还在播放着《安家》这部关于房地产中介的电视剧,但真的进入了一个行业后,才知道现实比电视剧魔幻多了。
我去的第一天,那家房地产公司还真的会有早上唱歌的活动。还好是在室内,要是在室外,我真怕我会当场逃走。
唱歌完了就是早会,第一句话就又给我带来了冲击,“咱们的子弹快打光了。”
这句话说完,就是让大家拓展房源之类的话,我也没听进去多少,等早会完后,就带我到一边的办公区,布置一天的任务。
我第一天的任务就是跑盘,熟悉周围的房源楼盘,看看一层有几户,有多少楼层,一个小区有多少栋楼,最好是能手绘一张简易地图。
听上去这任务不难,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具体操作起来后,我就很不舒服了。
当时京城还在查出入码,进小区当然也需要,而我操作了半天也弄不出来,再加上门口大妈京城口音的话语,简直要当场败退。
我太脆弱了,这是我现在想到的唯一的解释。
第一天的跑盘潦草结束,事实上我也没怎么去看去记录,我在小区里找了个地方坐了很长时间,思考接下来怎么办,去哪,然后就决定放弃这个工作。
不过,放弃这个工作前,要先找一份新工作。
这时候就要感谢国家了,今年的24365(24小时365天就业信息平台)促进就业的活动真的帮了我好几次。
在这个平台上我投出去的简历收到了回复,是一家新媒体小说公司,简单来说就是写网上的歪嘴龙王那种文的公司,给我打来了电话,聊了聊,还发了我一个题目,让我试着写一个开头看看。
我喜欢写东西,但要是用兴趣来挣钱,那就要考虑考虑了。
当时,还有一个中专学校招老师,我也投了简历,距离不算远,从京城离开就直奔那家学校。
说来,我算是那家房地产公司离职最快的一个,入职两天火速离职。招我进去的hr还有我那位学长都和我聊了聊,我当时哭了,但已经到了火车站,买好了票。
我心里不愿负别人,可我的行动很决绝。
由于是流动,打卡位置就会改变,我又向导员打了电话,说明了下情况,然后写电子版流动申请发给导员,导员再帮我向学院提交等批准。
中专学校的面试失败了,倒是那家新媒体小说公司的面试通过了,于是,南下。
从北到南,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再转车,到那家小说公司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现在想来,那家小说公司居然是我目前遇到过的最好的公司了。
有员工宿舍,水电自理,一个月水电不到二百,屋子面积有二十多平米。
有单人间双人间四人间可以选择,租金是公司负责一部分,员工自己付一部分。单人间租金自然多些,双人间少一些,四人间租金就全由公司付了。
从墙壁陈设可以看出是很新的酒店公寓,我选的两人间,上下铺,公司提供被褥,只是床单被罩枕巾要自备,每个月租金也就三百块左右,只是离公司有点远,步行要三十分钟了。
公司里饮料零食是免费提供的,还有泡面,方便员工对付早餐。
打卡方式是钉钉上面打卡,入职次月交社保,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可,我又离职了。
为什么离职呢?宿舍到公司太远?吃不惯饭菜?不愿意写那种歪嘴龙王类的网文?还是因为有人说我来了一个月不会走所以我偏偏要走?还是我的心没有安定下来?
几个原因都有吧。
次月十号收到工资后,我就请了一周的假,理由是回学校论文答辩,一周的假结束后我又请了两周的假,然后提出了离职。
以论文答辩为请假理由,也算合理。因为答辩前后,确实花了不少时间。不过我不是回校答辩,而是网上答辩。
答辩过程并没有怎么被喷,可能是因为我答辩的次序比较靠后,只是问了几个问题,也都勉强回答了。
答辩完,继续在24365上找工作,找到了另一份工作后,回公司办了离职手续。
我的第三份工作是电商客服,某个有点名气的化妆品品牌的外包客服。
这份工作也是提供住宿的,只是条件就差了许多。
虽然也是酒店公寓,但已经比较老旧了。屋里面积也是二十平米左右,只是一开始我一个人住,一周后又加了一个人,再一周又加了一个人,再后来,我就走了。
租金倒是不用自己付,但水电就有些贵了,一个月下去,水电估计能到四百。
客服工作第一周是培训,看钉钉上直播。因为我在外包这边,而培训是在苏杭那里。
第二周上线操作,我上线操作也没有太大问题,只是七天的夜班让我发现,我已经熬不了夜了。
在学校的时候,有时会熬到晚上两三点才睡,睡到第二天十点起床也没什么感觉。
但夜班客服下班之后,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我会觉得胸腔有些不舒服。
和我一起上夜班的人也有同样的感受,那人也有离职打算,不过我离职比她还早,不知道后来她离职没有。
一周夜班后,休息了两天,开始了培训。
因为培训时候看手机,所以在上午的培训结束后主管找我谈了谈。
谈完,吃过午饭后,我收拾好行李在微信上说了声后就走了。
这是我的第三次离职。
说起来,我也不算讨厌夜班,只是我怕会猝死,也不喜欢主管说的大道理,我也不愿反驳,只是离开。
至于主管跟我说的大道理,也不过六个字,“越努力越幸运”。
我小时候已经听了很多道理,不过那些道理没有验证过。而主管说的那六个字,我以前有两位同学已经验证过。
我那两位同学很努力,可幸运与她们却还有些距离,她们的成绩也不是太好。我也知道不能以偏概全,只是我觉得努力和幸运,两者应该没太多交集。
我没有反驳主管,只是悲观地说,万一明天会如何如何,把话题岔开。
两个人谈话就像打乒乓球,一个人打过来,另一个人打回去,有来有回才能聊下去。而我当时没理会主管打过来的球,反而抛出另一个乒乓球,主管总算没有再说越努力越幸运的事。
如果是我的同学朋友,我或许会和他讨论下越努力越幸运的事,但上司说这些话,我就没兴趣争辩了。
事实上,工作上说那些道理有什么用呢?
这份工作离职后,我并没有直接进入下一份工作。因为当时有三个选择摆在了面前:学校里有一个援藏的项目,又有一个招聘老师的考试,以及家乡一个大学生实践项目。
犹豫过后,本想报名援藏项目,时间却过了,老师已经把名单提交了。
倒没有多少失落,因为我还有两个选择。
家乡的大学生实践项目时间上比较靠前,索性就先回家了。而那个招聘老师的考试,因为生病,只能放弃。
这个实践项目是在府衙的教育类部门工作,日常也没什么事。
但出了事,那就不是小事。
而我恰巧碰上了这样的一件事。
事情还要从2019年说起,2019年年底一家教育机构收了家长们的钱,但因为疫情不能开班,再加上这个教育机构教的内容与一开始的宣传是大相径庭,所以家长们就要退钱。
但到了退钱时候,家长们发现,找不到负责人,原来开的收据也不正规,他们感觉好像遇到了骗子,于是开始找各个部门。
但这件事,还真不容易处理。因为算不上诈骗,毕竟疫情前开过班,教过课。
市场监管那边又让家长们找负责教育的部门。
而去起诉的话,因为家长们掏的钱都在五千以内,单人去起诉的话金额没到立案标准,一群人合在一起的话又不行,简直是一片法律的真空地带。
现在想来,这家教育机构可能就是瞅准了法律的空子,卷了三四十万。
万幸,家长们最终逮到了这家教育机构的两个负责人。
这两人是一男一女,女的家里有人去世,两人从川府回来,家长们得到消息,赶到邻县才把这两个人堵住。
一看人这么多,这两个人报了警,于是,一群人去了警局。
我和两个领导过去的时候,本以为是小问题,了解情况后才知道这家教育机构卷了多少钱。
那天,我们是下午四点多到警局,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从警局离开。
家长们比我们到的更早,有的家长午饭晚饭都没吃,在警局待了一晚上。
而晚上时候还下了雨,家长们仍然在与那两个人谈赔偿的事,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达成了赔偿和解。
中间的辛苦我也能想象的到,可我帮不了他们。
有了足够的权力后,承诺才不会是苍白无力的。
现实,比电视剧魔幻多了。
这份实践活动我做了一个月,然后走了。
离开的原因很现实——没钱。
记得,有天下午我到那里,坐对面的大姐问我有什么打算,我只是挠头说不知道。
装傻总是比较容易的,不管别人问什么,一律不知道就好。
随后,我又找到了下一份工作,初中语文老师。
我住的地方是十二人间的学生宿舍,同一个房间里还有五个人。水电租金是不用付的,吃饭在食堂就可以解决。
校门口也有摊贩,在外面解决吃饭的话一天三十足够吃撑。
坦白说,我或许不算个好老师,因为脾气太好了,管不住学生,管不住学生成绩自然不好。
短暂的执教中,勉强教育了两个孩子,算是值得欣慰的地方。
第一个孩子,因为说了班主任一句类似“烦死了”这样的话,被班主任带到了办公室里,被好几位老师教育了一顿。
但这个孩子却说是被同学冤枉,还哭的很厉害。
我听着那些老师教育他,心里就觉得不痛快。可能是我小时候也被冤枉过,感同身受,等其他老师教育完了我才单独把他带到外面聊了两句。
我小时候就受到过冤枉,所以我不愿让孩子受冤枉。
后来这孩子还是比较开朗的,只是他的心里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只希望他能忘记那些不好的事。
后来帮一位老师看纪律,有一个孩子说话让我看到了,后来跟他们老师提了一嘴,中午时候那孩子就哭着找到了我。
那孩子跟我说她没说话,哭得很可怜。她的眼眶里泪水在打着转,还有很多红血丝,一看到那样的泪眼我也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下午就去查监控了。
我本想如果冤枉了她还给她道歉,结果……那孩子简直说了一节课。
我是愿意相信她的,只是监控摆在那里。
第二个孩子是一个小女孩。性别虽然是女,可说话简直比男人还男人。
小女孩说话实在不应该这么粗俗的,所以我才和她聊了几句。
“我记得了不起的盖茨比里有句话,当你批评别人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拥有的那些优势。”
这个孩子的父亲是再婚过的,那天放假她给她家长打电话说后妈来接时,我很是惊讶。
因为我确实是第一次接触到孩子这么小的再婚家庭。
《了不起的盖茨比》的那句话我说出来更多是说给我自己,避免伤到这个孩子。
“老师,我后妈……”
“不说那些”她没说完,我就打断了她,我不想让她想到家庭那里去。
“女孩不应该整天那么多脏话的,你会把那些好的东西从你身边赶走的,对吧?”
我现在能想起的也就这些话,当时我也没说太多,记得她当时是点了点头,后来她日常说话也不再那么粗俗了。
我离职前恰好是一次学校的放假,当时她家长来的比较晚,她就只能在门口等着。
我现在还记得那天的情景,我给她买了一个手抓饼,旁边一个女老师看不惯我给这孩子买吃的,摇了摇头。而我把手抓饼给这孩子,两个人在门口看着其他人走来走去,等她家长来了,她挥挥手,跟她家长走了,而我,也离职了。
接下来找工作就不那么容易了,面试了几个都没成功,直到后来,有家做跨境电商的把我收留了。
这家跨境电商主要面向东南亚,我个人感觉应该很有潜力,只是疫情在这里,是一个很大的阻力。
这家公司住宿是包住宿水电,三个人住一间屋子,条件简陋些,但我倒不挑,本想工作到年底,没想到因为效益不好,公司要裁员了。
这次不是主动离职,而是部门解散,我只能再次求职。
新工作还是电商客服,卖扫地机。
住宿条件是二人间,也是二十平左右,水电一个月一百五十,租金没有,吃饭自理。
我已经准备离职了。
五月到十二月,七个月七份工作,我都佩服我自己。
去年读《九月鹰飞》时,读到叶开在春节一个人过年时的漂泊,现在也有些感同身受了。
谢谢大家一年的支持,祝大家新年快乐。
最后以古龙《楚留香新传蝙蝠传奇》最后一句结束吧。
希望永在人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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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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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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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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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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