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穆楚词迟早是要结束的。
她不爱穆楚词,穆楚词也不爱她,哪来的一辈子可言,更何况,她从被迫和穆楚词隐婚的那一刻起,就在盼着这场婚姻的结束。
要是换成从前,她去求穆楚词站出来帮陈恩赐澄清所谓的流言蜚语,也并非难事,最多无非就是彼此多白嫖彼此几次。
可现下是真的挺为难的,因为她和穆楚词十天前的最后一次见面,闹得挺不愉快的。
那天是16号,她和穆楚词按照惯例回了穆家。
穆老爷子这两年在看护的照顾下,身体一日好过一日,近两个月都能断了药。
当初穆楚词之所以和她提出结婚,就是为了让穆老爷子能安心好好养病,如今穆老爷子病痊愈了,陆星觉得自己还清了当初醉酒非礼穆楚词的债,穆楚词也该放自己自由了。
从此以后,穆楚词继续做他的一线巨星,她依旧是那个打死都不会结婚的陆星。
皆大欢喜的结局,多么的美好。
那晚,从穆老爷子处离开后,陆星跟着穆楚词回了家。
也许是生命大火,穆楚词光辉的演绎人生中又多了一个靓丽的笔墨,也许是穆老爷子身体倍棒一副还能再多活五百年的架势,总之他心情蛮好的,夜里喝了不少酒,回去的路上,他的手一直往她腿上放。
张野深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精髓,直视着正前方,专注的开着车,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车子到了别墅的停车场,张野放下车钥匙,打车离开了。
穆楚词没下车的意思,陆星刚想推开车门,穆楚词突然拉住她的手腕。
他含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面颊上,使得没喝酒的她有点微醺。
脖子传来了酥麻的刺激,腿上的掌心也在慢慢往里移……陆星太熟悉穆楚词了,只是一秒钟,她就懂了他的意图。
穆影帝也不知哪来的怪癖,特别喜欢车里。
心想着离婚的陆星,想挣扎,但她了解穆楚词,穆楚词也了解她,他三下两下,就将她拿捏住了。
等她清醒过来,穆楚词已经抱着她回了卧室,正在浴室里洗澡。
平心而论,只要她不招惹穆楚词,穆楚词对她还算不错,除了喜欢在车里之外,那方面的事上,他也没什么陋习,就算是在车里,他也不会玩什么花样,总之就是闷头干事。
洗着澡,陆星感觉到穆楚词体温高过水温,她知道……又要来了。
连续两次欢·爱,也真算是把陆星累坏了。
其实这种节奏,穆楚词常用,有时候陆星就在想,也许穆楚词是图省事吧,车里来完,浴室里来,完了冲个澡,干干净净的上床睡觉,瞧瞧,安排得多合理。
从浴室出来,穆楚词递给了陆星一件墨绿色的吊带丝绸睡裙。
穆楚词对丝绸类的睡衣情有独钟,给她准备了一柜子。
很多她连标签都没拆,因为他买的太多了,她穿不过来。
有时候陆星看着那一堆各种颜色款式的丝绸睡衣,就在想,不知道的还以为穆楚词是因为有撕衣服癖好,才给她备这么多睡衣的。
陆星穿上睡衣,吹干头发后,没着急上床,而是继续坐在梳妆台上,缓缓地转了个身,看向了倚着床头看手机的穆楚词。
她犹豫了又犹豫,斟酌了再斟酌,慢慢开了口:“老公?”
穆楚词掀了下眼皮,“嗯?”
“爸已经两个月没吃药了?”
“嗯。”
“昨天去复查,结果也蛮好的?”
“嗯。”
连续嗯了两声的穆楚词,抬头对上了陆星的视线:“还有别的要问的吗?”
陆星摇了摇头,她没问的了,但是她有要说的。
抿了下唇,陆星心想着,她都开了这个头,总不能就此罢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全盘托出:“既然爸身体已经好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找个时间,把离婚证给领了?”
穆楚词握着手机的指尖,微颤了下,没吭声。
“反正我们也不是真结婚,财产也不需要分,离婚办起来也方便,就民政局走一遭,领个证换了本,完事了。”
“……”
“我已经问过张野了,你明天上午没事,我们就订明天?”
“……”
“户口本我都准备好了,就在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
“……”沉默了好半天,只是听着陆星讲话的穆楚词,突然出了声:“你过来。”Χiυmъ.cοΜ
陆星起身,走了过去。
她刚到床边,穆楚词就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倒在床上,压在她的身上……闯了进去。
他突兀又凶狠,陆星疼的蹙了下眉。
他和她对彼此的身体太熟悉了,哪怕是疼,也是一会儿的疼,等她从疼痛中缓过来,她身上的睡衣,被撕碎扔在了地上。
得……刚说不知道的还以为穆影帝有撕衣服的癖好,现在就真的撕上了。
陆星觉得大自己六岁的穆影帝,精力是真的好,一点也不像是过了三十岁的人。
离婚,是他和她心知肚明的事,她真不知道,怎么就惹他不高兴了,他一点也不手软,就跟当初她骗他那次一样,可着劲儿的折磨她。
折磨到最后,陆星觉得自己感官只剩下疼的时候,穆楚词总算放过了她。
他起身进了浴室,洗了个澡,穿上衣服,走人了。
接连十天,穆楚词人在北京却没回过家,这十天里,穆楚词也给她送过资源。
陆星知道,影帝这是生气了。
气就气吧,反正要离婚了,谁爱伺候谁伺候,反正她是打死都不想伺候了。
果然,真香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现在她……就被啪啪啪打脸了。
陆星吐了一口气,略烦的拿起了手机。
还能咋样,为了她家祖宗艺人,她只能妥协。更何况,这次闹出这事,还是因为她。
陆星翻出穆楚词的微信,发了一条可狗腿的消息:“亲爱的老公,在哪呢?”
没人理她。
她只好换了电话号码拨了过去,没人接听,她再拨,关机了,她只能去找张野,张野接听了。
陆星笑眯眯的问:“张经纪人,你好,穆楚词呢?”
电话那头传来了穆楚词淡淡的声音:“穆楚词说,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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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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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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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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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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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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