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友会?”江博眉头挑了挑,这真是个很有喜感的名字。
员工点头道:“秃友会就是位于沪上的一个脱发聚集群,群里有两千人。这名患者把每天的治疗情况,都拍成照片发到了秃友会的群里,所以……
今天是周末,在群主的主持下,秃友会的群成员们就成群结队地来了,一共来了两百多人,都是一些深受脱发困扰的患者。
而且听他们的群主说,还有人在陆续赶来,预计会超过四百人。”
江博愣了愣,心想秃友会的人,这么刚的吗,居然会来这么多人?
事实上,也是江博低估了脱发患者对一头浓密黑发的渴望,那已经不仅仅是头发的问题,而是面子、尊严、自信和生活质量了。
江博问道:“公司里打算怎么解决?”
员工道:“茅总说因为人数太多,不管的话,恐怕不太好,但若是免费治疗,咱们又会亏损。
所以,打算进行收费治疗,对此,来这里的秃友会的群成员,基本都是公司白领甚至是外企高管,所以也不差那点钱,都同意了。”
免费治疗脱发,针对的是实体生发这个项目,如今已经取得实验数据的中润医药公司,自然没必要再去进行免费治疗了。
况且,HBRM分子的制取也是需要钱的,这种时候,秃友会的群员慕名而来,表示想要治疗脱发,收费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人家秃友会今天来这里的群员,全是兜里有钱的主儿,没钱的都不敢来呢。
和员工又聊了两句,江博挥挥手让他去忙他的事儿,自己则快步上楼,来到了茅宇辉的办公室。
“老板,我这还正准备给您打电话了,没想到您就来了。”茅宇辉笑道。
江博指着一旁的沙发道:“嗯,坐下说吧。”
落座之后,两人就秃友会的事情聊了几分钟,然后茅宇辉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江博。
“这是针对HBRM分子,公司里修改多次之后,做出的相对可靠的发展方案,主要有三个方面,老板您先看看。”
江博接过文件,翻开后看着那些专业的术语,摇了摇头,扔开文件道:“还是你直接说吧,看着费劲儿。”Χiυmъ.cοΜ
茅宇辉一笑,道:“行,那我就口头上给您说说。关于HBRM分子的运营方向,在不对外募资的情况下,大致有三条路。
第一条,我们自己把控专利技术,自己建立工厂生产以HBRM分子为核心的生发露、生发水、生发膏等药品,做生发行业的独角兽。
第二条,不设工厂,作生发产业上游源头的专利商,依靠HBRM分子的专利授权费,进行运转。
第三条,也是前两条的合体,但却有些变化,既开工厂推出生发药品,又进行专利费用的收取,做双向运营。”
江博目光动了动,心里有些思量,却没做评价,示意茅宇辉继续说。
茅宇辉道:“先来说说第一条吧,自己开工厂做生发药品,我个人的话,是不推崇这种计划的。
因为,每个行业的独角兽,需要承担的风险都是成倍增加的,HBRM分子的价值毋庸置疑,所涉及的市场太大,利益牵扯也太广。
一旦推出,必然会给植发行业、现有的生发产业带来迅猛的打击,甚至直接将他们淘汰。
毫无疑问,这肯定会引起那些被牵扯了利益的资本家的不满。
不过,他们的不满都是小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要做行业独角兽,意味着要垄断生发市场,而现在国家和世界各地都推出了反垄断法。
所以强行做的话,很容易阴沟里翻船。
而且,开设工厂前期的投入很大,还需要搞销售,没有足够的资金链和人才储备,前期很难把药品推广向全国市场。
至于国外市场,那就想都不用想了,西方的本土资本家,不会允许别人把手伸进他们的蛋糕里。
所以,我不建议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划。”
顿了顿,茅宇辉继续道:“第二条,则是完全走专利运营的道路,不涉工厂和药品售卖,只要把控好专利技术,完全能赚得盆满钵满。
相较于第一条,单纯的专利运营会显得比较轻松,因为在生发专利技术上面,我们是独一档的,任何想要从事与HBRM分子有关活动的企业,都必须为我们的专利买单。
所以,专利授权费或者说使用许可费的定价,都将由我们来掌控。
按照HBRM分子的特殊性和实用性,我们完全可以进行高标准收费,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20%的产品售价……”
江博听到这里,心头一动,忍不住打断茅宇辉,“20%的产品售价?”
茅宇辉解释道:“没错,这个问题我已经和公司的其他高层讨论过了,20%的产品售价提成,只是基础定价。
具体抽成要看市场反应,如果市场对HBRM分子的反应剧烈的话,30%也不是不可以。
打个比方,一瓶使用了HBRM分子专利的生发药品,售价500块,我们就可以直接抽成100块。
这20%的售价分成,其实也可以看成是知识税,只不过收税方从国家变成了我们公司。”
江博啧啧道:“照你这么说,那这块的利润空间有点庞大啊。”
茅宇辉笑了笑,有些兴奋地道:“岂止是有点,而是根本就庞大无比啊。
现在全世界受脱发影响的人群,高达10亿+,而这部分人,大都是中产阶级及以上的人群,他们不缺钱。
他们因为熬夜、加班、压力而造成了溢脂性脱发,我们的生发药物又恰巧可以解决这方面的脱发问题。
所以说,一旦生发药物普及,面向全球之后,我们的专利技术,将直接对10亿的脱发患者收费。”
江博眯了眯眼,他怎么感觉茅宇辉说得有点夸张呢,面向10亿人收费……
茅宇辉接着说:“而且,HBRM分子有一个非常大的缺点,当然对我们来说是优点。
那就是HBRM分子针对的只是毛囊和头皮以及对毛发输送营养,它对人体身体内的其他机能,是不产生作用的。
这种情况使得HBRM分子不会对人体健康产生影响,几乎没有危害,同时也代表患者如果停用了它,毛囊细胞又会逐渐回到使用前的状态。”
说到这里,茅宇辉露出了笑容,但笑得有点猥琐。
茅宇辉:“简而言之,一名患者如果想永久性的拥有乌黑浓密的头发,就必须把HBRM分子当做洗发水或者护发素来使用,就像是护肤品对女人们一样。
当然,如果是在使用HBRM分子的过程中,改善了工作环境,调整了身体状态,那么就算停用了HBRM分子,也不会再脱发。
但在现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环境中,这种人只是少数。
归根结底,HBRM分子针对的都是身体不健康的患者,它是一种药品。
所以,在销售方面,HBRM分子不是一时的热度,它只会越卖越好,可持续发展性非常可观。
茅宇辉说得口干舌燥,“如果推广顺利,把全球市场打开了……
可以想象,那时候一年的生发市场恐怕就有几千亿甚至上万亿吧?
而一旦走到那种地步,我们公司单凭收取专利费用,就足以让年营收达千亿RMB,甚至更多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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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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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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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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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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