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雕刻的,也不是嫁接的,刚才我们已经检测过了,这是真正的何首乌。”
王涛看向那名专家,连忙笑道:“闻老您也在啊。”xǐυmь.℃òm
说着,王涛对陈学龙低声道:“这老头是咱们省中药材协会大拿,由他鉴定过的药材,还从来没走过眼,这何首乌……八九不离十了。”
那名被称作闻老的老头这时说道:“国内迄今为止,野生何首乌最大的记录也不过是2.7公斤,我指的是真品,那些造假和新闻炒作的不算。
这株何首乌的鲜重达到了1.5公斤,生长年份在160年到180年这个区间……”
闻老将这株何首乌的概况和价值都说了一遍。
重量1.5公斤,年份在160年到180年之间,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何首乌价值在20万上下。
但由于酷似人形,所以价格翻倍,如果去参加正规的药材拍卖会,成交价格能达50万。
“梁老板,开个价吧,这株何首乌我们要了。”王涛道。
梁老板对王涛笑道:“王总,我也不瞒您,实话说这株何首乌我收购的时候花了不少力气,您如果想要,我自然是留给您的,这样吧,就按照闻老刚才说的来,一口价,50万。”
王涛看向陈学龙,后者微微颔首,这个价格倒也折中,可以接受。
“行,那就……”王涛正准备帮陈学龙答应。
这时,一直在后面挂机的江博上线了,并咳了一声道:“先等等。”
“怎么了江兄弟?”众人都扭头看向江博,陈学龙低声道。
江博迈步上前,看了那梁老板一眼,又看了看闻老道:“这玩意儿是假的,别说50万了,5万块都值不上,顶多5千块。”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
最先不乐意的,自然是梁老板,因为这涉及了他的利益。
梁老板皱眉道:“这位小兄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说我这何首乌是假的,你可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就在这里捣乱,我可要报警抓你了。”
“江兄弟,你……”陈学龙见气氛不太对,想要为江博解围。
毕竟江博是跟着他来的,如果江博被人怎么着了,他面子上也不好看。
江博对陈学龙摇了摇头,示意没事儿。
接着目光戏谑地看向梁老板,道:“证据自然是有的,我既然敢站出来指出这东西是假的,也有我的底气,老板你也不用急着扣帽子吓唬我。”
梁老板不悦道:“那请你拿出你的证据吧。”
闻老在一旁抱着膀子笑道:“有趣,这株何首乌我鉴别了几次,从多个方面入手鉴别,都没有发现造假的痕迹,没想到这位小兄弟却有不同的看法,我倒是有点好奇了,你是从哪里看出来它是假的。”
江博也笑道:“你很快就不好奇了。”
说着,江博指着何首乌道:“这株何首乌无论从色泽还是形状上看,都是上等的珍品,既然闻老说它是何首乌,那我们也不用怀疑。
只是,你们没有发现吗,这株何首乌的人形,有点过于逼真了。
真正的人形何首乌,其实就是畸形的何首乌,在土里生长的时候,受到四周石块和硬土的挤压,四肢会长得不太协调。
而这株何首乌,四肢看起来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就跟缩小版的小人儿一样。”
江博顿了顿,继续说:“别说什么‘这不是正好,这就是真正的人形何首乌啊’,我想大家伙心里都明白,何首乌价值的高低,要分人工培植和野生天然生长。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株极其传神的人形何首乌,应该用了‘模型内培育何首乌’的方法。
这种手段极其高明,用真正的何首乌制造人形,那怕熟悉何首乌的人也容易被迷惑。”
江博话音到这里,堂内一片哗然。
“模型内长何首乌!”
“居然还有这种手段的吗?”
“还别说,我以前听人提过一嘴,那会儿也没在意,难道说这株何首乌……”
“这也只是这小伙子的一番推测吧,怎么证明呢?”
“……”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时,江博也在连忙查看屏幕上的数据。
【药材鉴别器】:这是一株模型内生长而成的何首乌,将生长一年多的何首乌,移植到人形模型里,限制其生长,加以激素催发,三年后即可获得。
辨别方法:检测残留激素、对比药物活性分子占比、肉质酥松、横切面云锦纹不成型。
何首乌造假科普:……
梁老板此刻面不改色,轻哼道:“单凭你几句话,可证明不了我这株何首乌是造假的。
何首乌的生长极缓慢,要想长成这样,没有一百多年根本不可能,这颗真正的何首乌,难道要从一百多年前就开始造假吗?
如果真是这样,一百多年的年份摆在这里,那是不是造假,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话倒也在理,人形何首乌本就是畸形的,只是样子特殊罢了。
如果说,何首乌的年份高达一百多年,那么就算它是人工培植的,也依旧有很高的价值。
江博微微一笑道:“古时候缺乏激素催生的手段,但现在科技发达……那就不一定了。”
梁老板眼角微不可查的一跳,但也只是转瞬即逝,继续冷冷地盯着江博。
江博也不怕他,继续说自己的:“要想鉴别这株何首乌是否造假,办法其实很多。
第一,可以检测残留的激素,这东西有些会留存在何首乌的底部,只要切片化验下就能知道了。
第二,可以对比药物活性分子的占比,激素虽然催生了何首乌,但也会影响一些药物分子的合成,和正常生长的何首乌一对比,催生的何首乌更少。
第三,这种催生的何首乌,生长年份不会超过五年,在肉质上会比较酥松。
第四,也是最简单的一点,那就是看横切面。
云锦纹是何首乌的标志性纹路,正常生长的何首乌,云锦纹有4到11个,而被催生的何首乌,一些没有云锦,一些虽然也有云锦纹,但其排列是紊乱不成型的。”
说到这里,江博忽然看向闻老道:“您是专家,我说的可对?”
闻老点了点头,道:“没错,激素催生的何首乌,成全了块头和重量,却牺牲了其他许多东西。
判断这株何首乌是不是催生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横切面的云锦花纹,是否成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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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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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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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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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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