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韩守业的遭遇,从来都没有落泪的韩雨墨哭了,她哭的伤心,顺亲王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看着一直都昏迷不醒的韩守业,他也心疼啊。
多好的孩子,怎么就摊上那样的家庭,摊上那样的爹。
他心里的苦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够理解,好不容易有了心爱的姑娘,却也不敢爱,不敢接受。
“只能再等等了,我们都陪他说说话,解开他的心结就好,一定让他自愿的醒过来。”顺亲王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信心。
“娘娘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很多的事情都是求不来的,守业是个懂事的孩子,他应该能明白你的苦心,那些事情他是避免不了的,书儿虽然被伤心,现在不想见到韩守业,也只是暂时的。
如果她知道了守业的所作所为,肯定会原谅他的,守业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顺亲王开始安慰着韩雨墨,韩雨墨哭的太伤心了,本以为她很了解韩守业,是能够懂他的人,却没有想到,自己完全的没有走进他的心里。
心里的病可比身体上的病难医治的多,就算这次韩守业醒了,也要慢慢的调理他的身心,不能让他再憋着自己了。
“嗯,好,好,都是我太激动了。”韩雨墨擦了擦眼泪。
顺亲王劝着韩雨墨出去休息一下,天天看着韩守业的样子,谁会不难过呢?
两人走出房间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韩守业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接下来的几天里,韩雨墨每天都会陪着韩守业说话,讲他们以前开心的事情,虽然很少,但是还是有的。
一起在老院子里度过的那些日子,真是让人觉得难忘,想起韩守业为了她的眼睛,宁可付出自己的眼睛,就让韩雨墨感动。
“守业,你还记得那一年的冬天吗?姐姐挺着大肚子行动不方便,你跟着穆大哥去山上打猎,捉了一只小兔子回来,说是给侄儿玩的。
那个时候你都还是个孩子,抱着兔子不撒手,喜欢的什么似得......”
韩雨墨讲着话,眼泪又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想想以前,守业乖的出奇,父亲死了,他什么都没有问,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死在他的面前,也什么都不能问。
拉着韩守业的手,韩雨墨惊觉他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手心有着厚厚的茧疤。
这已经是一双大人的手,一双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手。
韩雨墨把了一下韩守业的脉搏,她吓的魂飞魄散!
韩守业的脉搏没有动静了。
急忙趴在他的心口上听了听,心脏也没有跳动了。
他,他,死了?
韩雨墨急眼了,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劲把他救活了,怎么能让他自己把自己给造死了?xǐυmь.℃òm
不行,不行。
她给韩守业开始按压,拿出仪器进行电击,又拿出救心丸给他服用下去。
一系列的抢救都试过一遍,韩守业还是没有动静。
韩雨墨这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可是神医,居然有人死在她的面前,却无能为力,这还是他至亲的弟弟。
“守业,守业,你不要吓姐姐,你不要吓姐姐。”韩雨墨再次给韩守业进行抢救。
“守业,守业,你怎么了?”就在韩雨墨一边哭着一边抢救韩守业的时候,一抹清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顺亲王扶着颤巍巍的慕容书,她好像随时会晕倒的模样。
“书儿,书儿,你快来看看守业,跟他说说话,他这是不想活了啊!”韩雨墨把床边的位置让给慕容书,她到一旁继续抢救韩守业。
“守业!”慕容书扑了过来,她挣脱了父亲的搀扶,跪在了韩守业的面前趴在他的胸口上。
“守业,守业,我是书儿,我是书儿啊,你不能走,不能走。”慕容书在韩守业的胸口也没有听到一丝心跳,她抱着韩守业一阵摇晃。
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落在韩守业的脸上,心口上,把他的衣服都给打湿了。
韩雨墨已经尽力了,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很没有用,连弟弟都没有救活,她颓然的坐在地上,久久的不能从悲伤里走出来。
“守业,我知道错怪你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那个翠红就是你的手下,你的身边从来都没有过别的女人。”
慕容书才不管韩守业还有没有心跳,她必须要把自己的话说出来,抱着韩守业,又是亲又是抱的,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
“娘娘,我们先出去吧,让书儿和他说说话。”顺亲王见韩雨墨的样子,也知道韩守业没希望了,虽然很心痛,也没有办法。
对于一个求死的人,其他的人也没有办法让他活过来。
最伤心的莫过于心死。
“好。”韩雨墨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跟着顺亲王离开了韩守业的房间,屋里慕容书悲切的哭声,让人的心口隐隐作痛。
“没希望了吗?”顺亲王问。
韩雨墨点了点头。
她已经尽力了。
“唉。”顺亲王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书儿怎么来了?”慕容书的到来让韩雨墨的心里很欢喜,本以为两个相爱的人可以破镜重圆。
可惜了,韩守业却死了。
“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韩守业的事情,在我们走了之后就赶了过来,一路上,皇上派了多名暗卫保护,她,她把孩子也带来了,在前厅。”
慕容书把那个捡来的孩子也带来了?那孩子应该有一岁了吧,正是讨人喜欢的时候。
“我们去看看。”韩雨墨很喜欢慕容缘,一来是对孩子被父母抛弃觉得可怜,二来这个孩子脸上的那块胎记把他漂亮的容颜毁于一旦,又让韩雨墨觉得心疼。
来到前厅,慕飞和慕雨陪着小八、小九在那里守候着。
一岁的慕容缘在小八的怀里一张小脸非常严肃的绷着,小小年纪就好像知道大人的心情一样。
“缘儿。”韩雨墨伸出手去逗慕容缘,结果小家伙的小嘴一瘪,哭了起来。
韩雨墨从小八的手里接过慕容缘,总觉得这孩子有一种亲切感。
“缘儿不哭,缘儿不哭。”韩雨墨哄着孩子,伸出手去给孩子擦眼泪。
“娘娘,把小公子给奴婢吧!”小八急忙过来阻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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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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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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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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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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