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林花蕊忽然嘻嘻一笑,“说出来也让小姐你高兴高兴,那个明玉月,竟然是下楼去扫树叶去了,还在找什么红色的落叶!说是少爷吩咐的,咱们院子里又没有种枫树,怎么会有红色的落叶啊,简直就是瞎说。”
宁溪眉梢微微一挑,“是少爷吩咐的?”
“是的,”林花蕊说,“她让佣人帮她,那些佣人们觉得她作,不肯帮忙,她不就是把大少爷给抬了出来嘛,不过,”她顿了顿,“会不会是这个女人随便说说的啊,关键时刻就搬出来大少爷来。”
宁溪摇头,“不会。”
林花蕊下去打探的这消息,倒是让宁溪感觉到内心有了底。
她本就是在猜测。
也一直在疑惑。
为什么郁时年会在从主楼回来的那个晚上就这样勃然大怒。
所以,她也一直在试探他。
用她对明玉月的客气,用姐妹相称的称呼,来试探郁时年的底线。
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郁时年气的不是别的,而是气的他觉得她的心里没有他,气的是她能随便就同意朱美玲的话叫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气的是她对这些女人礼敬有加,气的是她不吃醋。
当宁溪弄懂了猜透了郁时年的心思之后,一切就都好办了。
宁溪招手让林花蕊过来,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林花蕊顿时大惊,“小姐,她那么针对你,还分你的宠,你还帮她?!”
宁溪微微一笑,“不是帮她,是帮我自己,你去传话就是了。”Χiυmъ.cοΜ
林花蕊抿着唇,想了想,还是转身出去了。
她来到楼下,找到了楼下院子里还在灰头土脸的找落叶的明玉月。
“没有!没有!都给我拿开!”明玉月大声叫着,叫这些手里捧着落叶的人都滚开,“都没有!你们眼瞎啊,这都是黄色的,哪里有红色的?!”
明玉月气急败坏,脸上已经是被清扫落叶扬起来的灰尘弄了一头一脸,她觉得自己的头发丝里都藏着灰尘了。
林花蕊就在这时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明小姐!”
明玉月警惕的看向她,“你这是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么?”
林花蕊朝着天上翻了个白眼,“明小姐,刚才你不还说这是大少爷给你的殊荣么?你现在怎么说是笑话了?”
明玉月:“我……”
林花蕊也没心思和明玉月说什么别的,走上前来,“明小姐,我家小姐让我来告诉你一句话。”
明玉月轻蔑的睨着她,“有什么话?”
“你在这院子里就算是把地皮翻开三尺,也找不到红色的叶子。”
“你!”明玉月抬手就要打。
林花蕊已经眼疾手快的躲开了,她十分高傲的扬了扬头,“我家小姐说了,你肯定会动手打我,所以我就先做好了准备了,除了我家小姐,没人能打的了我!”
明玉月恨死了林花蕊的这副模样。
一个下人都是这种模样,就可想而知宁溪现在是怎样一副高傲的姿态了。
“如果你现在就是想要来冷嘲热讽的,那请便!我要继续找了!”
“那要是找不到呢?”林花蕊问。
“那我就……”
她大不了就去跟郁时年撒娇,去讨饶。
反正郁时年肯定是抵挡不了她这样的撒娇。
话到嘴边,明玉月忽然收了,“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肯定是没什么办法吧,”林花蕊说,“但是我家小姐有办法!”
“你家小姐能有什么办法?”
林花蕊说:“红色的树叶,这里没有,但是花房里有,你去找花房的邓叔,去要一片红色的输液,丢在这地上,就可以了。”
明玉月一听,一下睁大了眼睛,拍了一下手掌,“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样就可以满足大少的条件了。”
反正大少也没说哪里的,就说是这院子里的落叶里面找到红色的,随手掉下来的,也是这院子里的落叶啊。
这么想着,明玉月就喜笑颜开的去花房了。
林花蕊腹诽:给你一百个脑子也想不出来。
…………
夜晚。
晚餐时间。
曲婉雪一回来就听说了郁时年今天帮郁思睿洗澡了,便殷切的过去找两人。
她毕竟是郁思睿的亲生母亲,就算是再生厌,也不会像是明玉月那样轰出去。
郁时年便留给母子两人时间,自己先下了楼。
明玉月捧着一片红色的树叶走了进来。
“大少爷,我找到了!”
郁时年看过去,明玉月手里拿着的,恰恰是一片红色的树叶。
只是,这树叶,一点都不枯,看起来新鲜娇嫩。
明玉月好似是献宝一样的将落叶给双手捧了过来,“大少爷,你看,火红火红的。”
郁时年转身走到沙发旁边坐了下来,翘起了腿,眼神中带着点睥睨,“从哪儿弄的?”
明玉月心里一个咯噔,却还是笑着,“是从外面的院子里捡的,我可是在外面忙活了两个小时呢,我身上都是灰,还没有来得及去洗澡。”
“真是从外面捡的?”郁时年挑了挑眼角眉梢,故意加重了“捡”这个字,好似是不经意的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两口。
明玉月脸上的笑有点讪,“对啊,就是捡的,我也……”
“嘭”的一声。
茶杯摔在了地上,炸在明玉月的脚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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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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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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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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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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