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嘀咕了一句。
估计她跟秦隐有些八字不合,不然他干嘛每次都在关键时刻窜出来坏她事。
宣采薇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先前的棋盘位置旁。
只她刚想看看门缝外是什么情况,就见外面依旧黑漆漆的,还是只有月光洒落。
宣采薇挑了挑眉,疑惑这一回秦隐怎么没让老管家先进来点灯。
但下一刻,宣采薇便惊觉不对。
因为她鼻尖隐隐嗅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香粉味。
还是有些劣质的香粉味,熏得宣采薇微微头疼。
但也让宣采薇心头一沉,此人绝不是秦隐。
若是秦隐用如此劣质的香粉,先且不说他娘里娘气,这品味就不符合京师第一贵公子的定位。
可大半夜,是谁进了来?又想做什么?
宣采薇睁着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想看看进来的人在哪。
但当下的月色已然黯淡,宣采薇只能看到一道娇小的身影快速从眼前掠过。
然后…去到了整个书房里唯一一张软榻?!
这软榻早先宣采薇便瞧着了,当时心里还一“咯噔”,秦隐不会连卧房都不打算回,准备长期在书房休憩吧。
宣采薇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她想跑个路,为何如此艰难?!
不过眼下,因为这突然冒出的人,宣采薇脸色倒是一下子难看开来。
即便宣采薇不通男女情.事,但见识过了偷情的大伯和姚擎之后,她自然明白,躲在软榻上的那名女子意欲何为。
只不过,她没想到对外形象一贯是高岭之花,且还有心上人的秦隐也会有通房丫鬟。
其实,这于京师中的世家子弟而言,只是十分平常的一件事。
大部分世家子弟,家中都为其备有引他们知事的通房丫鬟。
但宣采薇原以为秦隐不同于常人的。
这份不同,也许是来源于秦隐对女子干净利落的态度,也许是来源于秦隐对画中女子的深情,也许是来源于宣采薇见着秦隐的第一眼……
想到秦隐要同旁的女子翻云覆雨,宣采薇不知怎的,有些替画中女子不值。
个中情感,有点类似于世道虽认为此为寻常,但宣采薇却觉得如此行径,男子对女子所说的真情掺了瑕疵。
这般带有瑕疵的爱意,在宣采薇眼里就像个笑话。
这一点,宣采薇便是不同于自家母亲。
自家母亲深爱自己的父亲,所以甘于忍受父亲另有小妾,但这若放在宣采薇身上,她却接受不能。m.χIùmЬ.CǒM
即便是再爱,她也不愿同任何人分享自己所爱之人。
宣采薇思绪发散了一会,待再次看向软塌上的娇小身影时,后知后觉,忽地想到什么,瞳孔瞬间睁大。
等等!
现在好像不是她替画中女子不值的时候!
如今软塌上已有软玉温香,那过会秦隐回来……
她…她…她…她岂不是要围观一场雅阁春.色?!
宣采薇明显被这个冲击的讯息,惊得慌了慌了神。
她该如何是好?
即便她可以做到非礼勿视,但却做不到非礼勿听。
可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一个以曾经的母亲为目标,立志成为“京师第一贵女”的黄花大闺女。
虽然只要她不说装鹌鹑,旁人无人能知。
但严格要求己身的宣采薇,却觉得“听人亲热”这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
光是想想都让她深感丢人。
老天爷果然在玩她!
她明明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个恪守礼节的贵女的。
不行,她得跑!
此时背负着礼教大山的宣采薇都顾不得会不会被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甚至觉得即使被发现,也好过面对当下的尴尬场景。
可就在宣采薇焦急准备操纵着画卷边,从门缝里挤出来时。
灯,瞬间亮了。
也瞬间让宣采薇收回了“画卷小脚脚”。
与此同时,先前来掌灯的老管家突然出现在屋内。
同床上脱的半光,只拿一床棉被掩住胸前白皙的娇弱少女撞了个正着。
娇弱少女,面庞同身形一样娇小,长得也是一副柔弱无骨的模样。
该是极为惹人怜爱的那一类女子。
但可惜,眼下屋内只有一位面色木然的老管家,以及经历了宣静姝后,完全对她同类型女子提不起兴趣的宣采薇。
谁也没能怜爱眼前女子。
女子本是为了郡王爷而自荐枕席,未曾想自己的身子竟被一年迈老者看了去。
当下表情惊恐,失声尖叫。
可老管家好似早有预料,在女子准备尖叫之时,手指微抬,一颗小石子“嗖”地飞了过去,打中了女子的身体,其后女子便昏死了过去。
老管家这才上前将女子裹成了一团“毛毛虫”,打包拖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后,老管家才又回了来,这一回,老管家的身后出现了秦隐的身影。
只是,秦隐刚一进门,长眉便瞬间皱紧。
冷声道。
“唐叔,焚香。”
前头的老管家闻言,面色一变,赶紧回头,矮身恭敬道。
“诺,我这就去办。”
“不知小主子,想熏哪一种香?”
唐管家一边回着话,一边又在心里狠狠地将今日那大胆下人骂了一通,若不是急着处理此人,他能失了周全,让自家小主子不痛快?
秦隐随意说了个香名,唐管家便让人快速呈上,于书房内置了香炉。
袅袅的白烟,从香炉中缓缓飘出。
淡雅的木香,环绕一室,没过多会,便将方才的劣质香粉味覆盖。
使得宣采薇的头疼也好了些。
点完香后,老管家便准备退下,但秦隐却淡淡开口道。
“慢。”
“小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扔掉。”
话音一落,秦隐眉眼落在了不远处的软榻上。
唐管家似习以为常,半点没惊讶秦隐的吩咐,找了两个下人,快速将还是崭新的软榻搬走,又快速搬来了一架更为崭新的软榻,其上还贴心地铺好了床被。
将这所有都看在眼里的宣采薇,瞬间明白,先前是自己误会了,宣采薇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暗自对误会秦隐一事,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她眨巴了下眼。
心道,秦隐看来是有洁癖之人。
不喜自己的所有物,沾染旁人的气息。
这个念头,刚刚划过,宣采薇脸上的表情便有些挂不住。
要是秦隐知道她穿成了他的画,还是他心上人的画像。
他会怎么对她?!
难不成要把她毁尸灭迹?!
下意识地,宣采薇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宣采薇这些天好似经历好多回生死穿越,但宣采薇最为惜命,她总担心,哪一次死亡就是真正的死亡了,所以,但凡能以某种物件身体好好活着就好好活着,直至她找到回家的方法为止。
对于这个问题,宣采薇没敢多想下去。
只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
方才,幸好她“腿”粗,挤得慢。
作者有话要说:采薇妹妹抱住自己的胖胖画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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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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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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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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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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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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