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了我,岑凌,我这么相信你,你为什么要骗我?”宋云卿的声音突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冲着女人大喊着。
这些质问就好像是当头一棒一样,让岑凌快要崩溃。她啜泣着喊着:“对不起,对不起,云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骗子,岑凌,你就是个骗子。我再不会把你当成是我的朋友了。”
“凌凌,月姨从小陪着你,你为什么要骗月姨呢?”
“凌凌,我没有骗你。是你骗了我,是你骗了DH,你让我怎么爱你?”
所有人的声音在一点点远离,好像离岑凌越来越远,每个人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小。到头来,黑暗中就只剩下了岑凌一个人,孤独地站在那里。周围一片漆黑,谁也看不见,谁也不会在乎她。
岑凌挣扎着睁开双眼,舌尖藏到了咸涩的味道了,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脸都湿了。
她坐起身,看着外面漆黑的天,才想起来,自己睡着的时候,竟然忘记拉上窗帘了。她踉跄了两步,从床上爬下来,走到床边,俯瞰着M市的光景,只有零星的光,那是远处的办公区。
大半部分人,这个时候都已经回家了吧。享受着家里的温暖,还有亲人,恋人的爱。琇書網
岑凌苦笑着,一只手放在冰冷的窗户上,哈出的热气吹在了窗户上,很快消失了。“连口气都没有,反正我死了的话,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吧?”
女人深吸了口气,看着外面的光景,突然响起了什么,从衣服里翻出来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4:41.
一切就好像是命中输定一样,忘记了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哪里的一句话,人生就是一场游戏,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有人一出生就是牛马,现在想想说得就是她吧。
她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的无名之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不知道自己出生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遗弃在那个没有人要的福利院的。
想想还真是可笑啊,到头来,她还是把人生活成了一个笑话。
但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罢了。
她打开手机,再次打开通讯录的时候,看到了一串号码,是自己没有保存名字的号码,有些奇怪,她皱了皱眉,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后,才想起来这个联系方式是谁的。
好像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彭越的。
她试探性地播出那个那个电话,没想到过了一会就被接通了,只是听得出来电话那头的人好像还没有清醒过来,是自己打扰了他。
“喂,大姐,现在是凌晨,你不睡觉吗?还是你觉得那个酒店又不行了?我睡醒了再给你换行吗?”
“彭越,谢谢你。这里的房间很好,我很喜欢,我就是突然想起来给你打个电话,前段时间,还挺麻烦你的,明明你是最无辜的那个。”
岑凌突然莫名其妙的电话让彭越有些疑惑,但是困意上来,他也只当是这位大姐幡然醒悟到他的好了:“行了,我知道了。大晚上的,你早点睡,熬夜对身体不好。”
“恩,好,晚安。”岑凌轻声说着,挂断了电话。她从冰箱翻出来一瓶红酒,还是彭越之前带过来的,他带来的所有东西,自己都扔了,唯一把这瓶红酒留下来了。
现在想想,也是有用处了。
红酒灌进了玻璃杯里,在玻璃杯里轻轻荡漾着,散发着淡淡的酒香,她凑到酒杯旁轻轻闻了闻,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意:“确实是好酒,只不过到我这里就糟践了。”
“第一杯,敬月姨。”女人轻轻摇晃着酒杯,送到嘴边,扬起脖颈,一口气灌了进去。苦涩的酒没有在口腔里残留一丝回甘,她来也没有来得及品,就给自己又倒了第二杯。
“第二杯,敬云卿。”女人打了个酒嗝,又把第二杯酒彻底灌下去。
“第三杯,敬……郑昀之!”岑凌苦笑着,却不想这第三杯进去的时候,直接呛住了,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鼻腔里也充满了酒精的气息。
等好不容易缓了一些,岑凌再次拿起酒杯,看着窗户映出自己的脸,好像没有半点要醉的意思。“真是奇怪。”岑凌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怎么今天你不知道醉了呢?”
“嘿嘿,还有半瓶,这半瓶,都是敬我自己的啦!岑凌!你特么的真可怜!”岑凌举起剩下的大半瓶子酒直接对着酒瓶子开始喝,没有半点犹豫了。
脸颊泛起微红,她支撑着窗户站起来,俯瞰着这里的景色,笑起来:“这里真好看啊,好好看,还可以看见月亮呢!月亮……月亮……月,月姨……”
M国,吴月下午惊醒,起身的时候,心还一直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她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又手帕擦干净自己额头的汗水,叹了口气:“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做噩梦了。这突然的,怎么回事?”
吴月起身,走到那局还没有来得及抽回的棋局上,正准备捏起一颗棋子,准备起卦的时候,心口又传来一阵绞痛。
她皱起眉头,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而屋里的动静也让佣人听到了。
“夫人,怎么了?”佣人快步走上去,“我去给您找药。”
“别,别去了,我就是刚醒来不太舒服,喝口水就好了。”吴月淡淡开口,看着佣人正准备给她倒水的功夫,就忍不住问了句:“现在国内几点了,我想给凌凌打个电话。”
佣人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对女人笑笑:“夫人,现在这个时候,岑小姐估计还睡着呢,要不,等晚上再打吧?”
吴月微微蹙眉,又叹了口气:“那就算了,先不打了,让她睡吧。”
“夫人,要是这么担心岑小姐的话,不如也回去看看?反正现在夫人也没什么事情,就当是度假了。”佣人和善地笑着。
“这么说也是,很久没有回去了。等到凌凌回来,找机会,我们不如一起回国看看吧?”吴月有些感慨道。
RS集团,彭越几乎是小跑着到了公司,把自己的卡贴在了机器上,听见“叮”地一声后,彭越终于松了口气,趴在前台的桌子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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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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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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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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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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