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见魏秀才和柳氏,连同魏柔娘,魏二郎,魏五郎都过来了,全家搬,还有柳赵氏,柳满营老两口,二房的老大柳成梁两口子,一块过来,像是撑腰一样,姿态谦诚,架势却足足的。
柳氏还一脸虚弱,魏柔娘也脸色苍白,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两人眼里都含着泪,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被欺负了一样。琇書網
看到魏华音回来,柳氏上来就一把拉住她,“音姑!别在外面住了,快回家吧!你跟着你大姐就跑出来,我叫你爹和你哥接你,你……你回家吧!”
魏柔娘也柔柔弱弱的上前两步,两眼氤氲,“三姐姐!你别气了!回家吧!爹爹也说只要你……他不会再打你了!”
娘俩不愧是娘俩,说话都一样,一脉相承。柔柔弱弱的劝话,却还不着痕迹的夹枪带棒的刺你!把帽子推给你,在话里下套,挖坑!
魏华音目光深冷的勾起嘴角,抬着下巴怒道,“我不回去!”
柳氏像是就等着她这话,等她摆这个态度,抓紧她的手,红着眼说着,“音姑!外面终究是外面,家里才是你的家啊!你爹打你,他自己也心疼,就是嘴上不会说!”
魏华音突然觉得被她抓着握着的手,指缝里猛地一疼,她下意识的要甩开她,却停住,眸光阴冷的盯着她,“松开!”
看她竟然生生忍住,柳氏愣了下,难道是没有扎住?抓着她不松,又扎了一下,“音姑……啊!”
魏华音等她下手,快速的反手抓着她,掰反她的手,露出下面的绣花针,针尖上还带着血珠子,“还想故技重施?”
在魏音姑的印象里,柳氏被她推打的次数逐年增加,人家都骂魏音姑。她说是柳氏掐她了,却没人相信她。
魏华音就等着她,结果柳氏一下子撞上来,还真当她是魏音姑来算计欺负,直接下狠手,把她手指朝反向掰过去。
咔嚓——
“啊啊啊啊啊……”柳氏只想着她会推一把,甩一把,到时候她就按个对继母下手的不孝之名。万万没想到,魏华音会突然出手,把她抓了个现行,还把她的两根手指掰断了。
魏五郎专盯着她,听见柳氏的惨叫声,一下子撞过来,猛地恨着劲儿上来推魏华音。
那边柳成梁也箭步过来。
魏华音看他们都跟着过来,就防备着他们,眼疾手快拔掉针,松开柳氏,闪到一旁去。
魏五郎没推中她,惯性刹不住,一下子趔趄着摔在地上。
柳成梁赶来接住了快要倒的柳氏。
“你个恶毒的小贱人……”魏秀才看着,站起来就指着魏华音开骂。
魏华音冷笑的看着他,拿着手里还带线的绣花针,“到底谁恶毒,眼瞎啊?”
她指缝处因为临时夺针,扎的也狠,此时还带着血,绣花针的线头断着,在柳氏衣袖里。
柳王氏忽的站起来,“柳凤云!这就是你当初哭着说要嫁给堂姐夫,帮着凤娟照顾玉姑几个娃儿的样子?”
十指连心,那边柳氏已经疼的两眼发黑,快昏过去了,脸色煞白的抬着头,虚弱解释,“没……有……那是我,缝衣服,忙事……忘了……”
这是她早就想好的说辞。
她会演,魏华音也会,怒瞪着眼,“我才不信!你就是个恶毒女人!你拿针扎我,不止一次了!这次被我抓住,还想抵赖?”
“不是的!真是缝衣服忘了!音姑!我还给你买了肉,做了糖水。我扎我自己,也不会扎你啊!”柳氏哭着说着,又看向柳王氏,“大伯娘!我待玉姑音姑,比对肉娘都好啊!音姑吃的,穿的,柔娘都不比一半啊!”
现在两人站在一块比较,魏华音一身肥胖黑丑,脸上生横肉,穿着绸布的斜襟绣花褂子和绣花裙子。
魏柔娘只穿着粉色麻布上衣,外面罩着一件绸布绣花崁夹,绣工精湛,但有些小,打着补丁。却映衬的魏柔娘腰身纤细,又淳朴坚韧,楚楚可怜,又纯洁如花,让人心生怜爱保护。
至于魏华音,那是看着就嫌恶的存在,不嫌恶,也不会讨了喜!
柳赵氏也哭起来,“大嫂!大哥!你们自己说说,凤云干过啥恶毒事儿?玉姑出嫁的嫁妆,村里打头一份,没有钱,她来娘家借的!把自己的陪嫁添进去!是玉姑一直都恨着凤云,把东西扔出来了啊!音姑这,她要啥给啥,家里人都吃不上米饭,她要吃肉,也给她弄来!还叫我们家凤云咋弄啊!?”
魏柔娘也哭的满脸委屈,“三姐姐要啥,我都让你!”
外面看热闹的村人都挤在门口,嘀嘀咕咕议论,看魏华音的眼神,看柳王氏和柳满仓,就是她们欺负柳氏娘几个了。
明明柳满仓都还没说话,家里还只陈氏和柳青河柳婉姑娘仨,都没吭声呢!
从看到二房的人撑腰仗势一样过来,柳王氏就心里憋气着,这会更是气的脸色阴沉滴水。
魏华音看这样子,就知道柳王氏没少在柳赵氏这里吃暗亏闷亏。
柳满营看着闺女的手,沉着脸虎声道,“先去看郎中!”
魏秀才也怒的不行,看着魏华音,就想上去再给她一顿狠打,“早知道你还德行,一点不知悔改,我还不如打死你!”
魏二郎也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气怒的瞪着魏华音。活像她做了啥天怒人怨了不得的事儿。
“只是脱臼,而已。”魏华音冷声道。
“你……你个该死的小贱人!你这张嘴不光好吃,还阴毒刻薄,你就给我死在外面吧!永远都不要回来!”魏秀才恼恨的咬牙,怒叫着喊道。
“你当我想回去干活儿伺候你们?我不回!”魏华音直截了当。
魏二郎也怒愤的开口,“你不回没人求你!没有你捣鼓闹事,家里不知道多安生!”
“那你们这是来干啥?不是求我回去的,就为了扎我两针?”魏华音讽刺。
魏秀才听着还求她回去,直接气恨的起身就要走。
柳氏忙伸手拦着他,“当家的!?你不是答应我,好好接音姑回去的吗?!”
一听她喊话,魏秀才脸色也僵硬,变得无比难看。
魏华音看他们这样子,是非得叫她回去,是出了什么事儿?魏秀才的神色,还有柳氏,竟然像是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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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拜个年!所有美好的祝福都给亲爱的妞妞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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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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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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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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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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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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