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双方选手登台的这一过程中,陈风又对此次大赛的赛制做了个详细的讲解,就是说上来参赛的两名选手,必须得在规定的时间内,先对举办方给出的同一件物品在材质、年代、产地等方面作出相应的鉴定,并在鉴定后,还得用台上的出价器给出该物件目前的市场价格,如果双方给出的答案一致,以用时少的一方获胜,所谓的用时,是以出价后按按钮的先后时间为准。
当然,在鉴定时,双方都可以近距离的观察该物品,也可以用手触摸,但不能用除眼睛、手、鼻子以外的任何设备。
见两名选手都已经就位了,陈风也不再墨迹,直接对站在台边的工装美女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一只外形和水壶差不多的东西,便被这美女极小心的捧到了裁判席的桌子上。
“好了,请二位过眼。”陈风先是朝罐子的方向做了这个请的手势,然后自觉的退到了一边。wWW.ΧìǔΜЬ.CǒΜ
率先从挑战台上过来的是代表天力集团的刘力,这个人看上去很年青,差不多也就二十几岁,不知道他是急于表现还是为了在人前露脸,几步就走到了那只“水壶”前,开始仔细的看着上面的纹路。
水壶的下体呈长方形,两侧都绘满了青花,单柄,无足,水壶的壶口很特殊,形状和大小就和个婴儿的脚差不了多少。
刘力绕着水壶看了有四五十秒,才了然的点了点头,回身朝自己的小台子走去,可他的对手洪飞却从始至终都没动过一步,始终站在自己的台子前。
要知道,两侧挑战台与裁判席中间的距离大概有三四米,在这么远的条件下,别说是看个小罐子了,就算是看口大铁锅,也很难看清它上面的每一个细节。
“嘟。”刘力当仁不让,边按响了桌上的抢答器边自信满满的说道:“此乃元晚期单耳青花瓶,我估价一百二十万。”
按照大赛的规则,双方在出价这个环节上应该是保密的,只需用台上的出价器输入自己预估的价格即刻。
可这个刘力却直接把他的估价说了出来,不知道这是对自己的绝对自信,还是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彻底的装逼一回。
“嗯,不错,依我看,这东西也应该是元晚期的。”
“是呀,他给的价应该也差不多。”
“呦呵,没想到就这么个毛小子,也能有如此的眼光,这大赛有点意思。”
在场的可以说都是这行的翘楚,而刘力的话自然也引来了不小的骚动。
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刘力赢定了的时候,那个宏远集团的洪飞却忽然撇了撇嘴,然后用一种十分不屑的口气朝着刘力说道:“怎么?这就完了,你看了这老半天,就看出点这个?”
这洪飞看上去也很青年,岁数应该和对方相当,只是这哥们的肚子比刘力大了不少,看上去和七八个月的孕妇差不多。
“嗯?”刘力一怔,又说道:“莫非是小弟说错了?还是兄弟你还有不同的见解?”
洪飞并没有着按那个抢答的按钮,而是懒洋洋的瞟了刘力一眼,随后才有些无奈的说道:“这样吧,你既然已经把这东西的价格给说出来了,那我也不占你便宜,也出一百二十万。”
“只是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若能答得上来,我马上认输。”
要知道,在双方估价一致的情况下,如果后者没有对这件参赛品更精辟的见解,那前者便在用时上占了个便宜,可直接胜出。
而这家伙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给出一样的价格,看来,也只是个对自己极度自信的狠货。
“什么问题?”刘力眯了眯眼。
此刻的他已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挑衅。
不是挑衅,或者可以说是比他更加的自信,更加的装逼。
“呵呵。”洪飞淡淡的一笑,“不知道刘兄弟能不能告诉洪某,你刚才看了那么久,看没看出来这瓶子是干嘛用的?”
“干,干嘛用的?”这话把刘力的目光又引到了裁判席中间的桌子上,“这,这个……”
确实,这东西和市场上常见的瓷瓶在器形上有很大的区别,虽然他能百分百的肯定,这玩意一定是元代的青花瓷,可说要它是浇水用的水壶吧?那个壶口还太大了,可若说它不是吧,那样子还有七八分像。
一时间,刘力只觉得自己嘴的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吞吞吐吐的纠结了好一会儿,也始终没能给出个准确的答案来。
也许是看时间过得差不多了,洪飞才一按桌上的按钮,并学着刘力之前的口气大声的说道:“此乃元晚期的一件瓷器,我估价一百二十万。”
“不过,虽然我与这位刘兄给出的答案差不多,但我却并不认它真的如刘兄所说,是什么瓶子。”
“啥?这小子在那装啥逼呢?这特么不是瓶子难道还是个碗啊?”
“呵呵,毕竟是青年人嘛,太想展露锋芒了。”
“锋芒个屁,我看他就是在那哗众取宠呢。”
洪飞的话顿时又引了台下的一阵议论。
“大家安静。”这时,一边的陈风赶紧拿起了手中的麦克风,随即又对着洪飞说道:“请说出你的想法。”
“哎”洪飞根本就没理会台下的骚乱,只是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也没什么好说的,其实这玩意就是个夜壶。”
“卧槽,你可别装逼了,夜壶有那么大口的啊?”答案一出,台下不知道谁顿时大喊了一句。
夜壶,原是古代是男人夜里用来小便的一种器具,最早应该是北方男人夜晚在被窝里接尿的尿壶,通常为年龄大的男性所用,或富裕官宦阶层,而它的形状大多和一般水壶差不多,只是其上无盖,壶口略粗,最粗的如拳头大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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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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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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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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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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