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徐叔,我们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木白一直为此事闷闷不乐的,我们现在正在合作着一个较大的项目,我不想她为了这点小事就有所分心,可您要是不收的话,那我们也只能告辞了。”程功说完对着徐天成深深一礼,转身就向院外走去。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程家兄弟的一番话让徐天成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眼看着两人越走越远,他急忙喊道:“请留步,既然两位贤侄这么看得起我徐某,那我徐某就却之不恭了。”
听到徐天成这话,程功才停住了身形,他先是和程远隐晦的对视了一眼,然后满含笑意的走了回来……
秋雨,微寒。
从深夜一直下到了清晨。
此时的王长生已帮着苏童收拾好了她的随身物品,一起相拥着走出了酒店的大门。
回想着苏家祖孙昨晚的那副嘴脸,王长生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森然的怒火,他紧紧的搂着苏童的肩膀,在冰冷的秋雨中一步步的朝着机场的方向走去。
王家老宅。
这间不足五十平方的土坯房是王长生的祖宅,也是他从小就生活的地方,这里充满了他们儿时的回忆,可自打他父母般到了城里,以及他被师傅带进了昆仑观后,这么多了,还是第一次回来。
而他之所以把苏童带到了这里,首先是出于对她安全的考虑,毕竟这个地方离京城差不多有上千公里,而周围住的,都是些朴实的农民。
再就是依苏童现在的状态,确实不适合再与苏家有什么交集,等他把这件事摆平了,而苏童的心绪也稳定了,再让苏家的所有男女老少,统统亲自的过来迎她。
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受如此大辱,就算是她的家人,也不行!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儿曾是他的家,虽然破败、狭小,但却是他认为最温暖的地方,也是他能给予自己女人的全部。
故地重归,却早已物是人非,王长生坐在老宅的门前叼起了一根香烟,各种情瞬间绪涌上心头。
“呵,长生哥,能给我也来一根么?”苏童偷偷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强装着若无其事的说道。
在晋中的时候,她这位苏家大小姐可是个人人都羡慕的主,甚至随便的一句话,都能让整座城市都颤上几天,可如今,她却混到了这般田地,不但自己原谅不了自己,还成了一条让人唾弃的丧家之犬,这其中的落差感,就算心智再坚强的人,也难免有些无法面对。
如果不是有王长生的陪伴,她可能早就用自己的方法离开这个世界了,根本就不会如此的苟且活着。
王长生没有说话,并用手指夹起了他先前叼着的那根儿,轻轻的凑到了苏童的嘴角。
“咳,咳咳……”不知是被呛的还是想借此做为遮掩,苏童在猛吸了一大口后,眼睛里顿时布满了泪水。
王长生赶紧轻拍了几下苏童的后背,并在她不住的抽泣中,一把紧紧的拥入了怀中。
两人都没再说话,像是都不想打破这份难得的宁静,更像是在充分的享受着这秋雨中的一缕柔情……
“铃铃铃……”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长生的手机响了。
“喂?什么,你父亲可能是疯了?”
“行,知道了。”
王长生没多说什么,在简短的交流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而他怀里的苏童也没多问,但是,她却从电话的那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徐木白。
岭南,人民医院。
急救室的门外已经聚满了人,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直到半个多小时后,才从里面走出了一个50多岁的医生。
“张教授,我父亲什么情况?”站在门口的徐木白一把拉住出来的医生,声音中满是急切。
这姓张的教授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略带思索的开口道:“病人的情况很奇怪,我们已经仔细的给他检查了数遍,可所有的指标都显示他生一切正常。”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句话,都狠狠的松了口气,可一想到之前徐天成那个见人就骂,见东西就砸的疯癫样子,徐木白的心仍紧紧的揪着。
“那我父亲为什么……”
“不过病人在进了手术室不久就开始陷入了昏迷,而且生命体征也跟着出现了减弱的现象。”张教授补充道。
“什么?你不是说都正常吗?那为什么又会这样?”
不只是徐木白,这莫名其妙的话又让所有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张教授看着众人不解的样子,有些无奈的道:“你们要知道,病人在刚来时的状态一定是大脑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会出现那种疯癫的样子,但已现在的医学条件来说,我们还没有能力对大脑进行探测,只能依据病人的行为做出大概的判断,再者就是检查病人的各项身体指标。”
“不过奇怪的是,病人在指标正常的情况下,生命体征竟突然开始变弱,这似乎就有点不符合医学常理了,我行医30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现象。”
“那,那,那现在怎么办?张教授,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父亲哪,我徐家一定不会亏待了您。”一直没说话的徐木白突然抓住了张教授的双手,激动的道。
“哎。”张教授叹了口气,道:“我会尽力的,这样,先留院观察观察吧。”
说完又摇了摇头,大步的向外走去。
“怎么会这样?老爷之前还是好好的呀。”
“是呀,我哥千万不能有事呀,他可是我徐家的支柱啊。”
张教授的话犹如一道霹雳,狠狠的击在了众人的心头,但他们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傍晚。
最后一缕阳光缓缓的消失在了地平线上,徐木白坐在住院住的大树下,一直呆呆的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去吧,风挺凉的。”不知什么时候,在她身后突然多了一个英俊的青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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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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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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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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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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