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王长生居然张嘴就把这位何先生给怼了一句,并且还把何家给捎带上了。
因为差不多中学生都知道这个道理,在大澳半岛你得罪谁都可以,最好不要得罪何家的人。
梁洪生一阵窃喜,心说年轻人到底还是年轻人啊,一拱火就着了,对方扫凤凰城赌场的勾当,全因这句话而变了风向,一下把姓何的给牵扯了进来,往下他们肯定是没办法收场了。
果然,王长生的话音刚落,何三哥的脸色当即就阴了,直接呵斥了一句:“真是不知好歹!”
王长生丝毫不以为意的说道:“那是因为你们想要先趟的这滩浑水……”
王长生傻么,那肯定不是,王长生不知道何姓人是什么意思嘛,这也绝对不可能,他太知道大澳何家意味着的是什么了,因为从某个角度来说的话,他可能比很多人都要了解这个何氏门阀,甚至外人不知道的一些东西,他却知道。
何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又低声跟梁洪生耳语了几句,两人窃窃私语了一阵,随后何三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只说让他们稍等一下。
周皇帝也无所谓,老神在在的看着他们撕逼,洞天福地的一些世家虽然在内地没有什么根基,可你要说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会惧怕谁么,可也不至于。
初生牛犊不怕虎,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就是现在很多年轻人的心里状况。
外面天色已黑,临近晚上九十点钟左右,今个大澳所有的赌场情形都颇为有点诡异和耐人寻味,因为几家赌场的人都少了很多,只有凤凰城赌场人满为患,被挤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然后在赌场和赌客之间都流传着一个消息,那就是凤凰城来了个高手,一下子扫了赌场四个多亿的赌资并且还没有收手,最后甚至把葡京赌场也给牵连了进去。
大澳的赌场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过这么具有爆炸性的新闻了,顿时一些好信的人都把眼珠子给擦的锃亮了,准备拭目以待最后这次事件到底该怎么落幕。
大澳半岛,山顶道别墅。
一间客厅里,坐着个老态龙钟头发稀疏,面颊偏瘦的老人,旁边坐着的是他的第三房姨太太,对面是个俏生生的女子,不施粉黛但看起来却异常妖娆,正是跟王长生和周皇帝偶遇在飞机上的苏妲己,苏童。
在他们三人旁边,有个五十岁上下穿着身藏青色长袍,脑袋后面长发被发箍给别起来的男子,他正娴熟的洗着一壶白茶,那种行云流水的手法看起来特别让人赏心悦目,极其具有观赏性,要是旁边再来一个抚琴的人,恐怕意境就更好了。
等这男子洗完一壶茶,苏童才笑道:“没想到来大澳还能喝到常先生沏的一壶茶,我这趟来真是没白来”
常先生用茶壶给几人面前斟上茶水,然后伸手示意也不说话,那位脸颊偏瘦的老人则笑道:“是很巧了,常先生也有三年没来大澳了,这次过来是照例给何家大宅和赌场堪舆的,也是今天刚到的”
苏童赞叹着说道:“能亲眼看看常先生出手堪舆,真乃一件幸事啊……”
岭南以南,闽南以南的人都笃信风水知道,特别是在大澳和港岛对此事更是信奉的不行不行的了,但凡一些世家,巨富都有专门为自己父母的风水大师,其角色差不多等同于是特殊的供奉,他们在这些世家,巨富中都被奉为座上宾,以礼相待,因为这些人手高手低甚至能决定一个门阀的兴衰。
这位常先生名叫常鹤年,就是何家御用的风水师,此人在近三十年间为何家大宅和赌场一连布置过差不多七八次的风水局,到如今你从何家如日中天的架势上就能看出来,这人的手法有多高超了。
不过常鹤年的名气却不是广为人知的,据说他常年隐居在山中不问世事,只修身养性不涉足江湖庙堂,三十来年也不过才寥寥几次出手而已,他的名声只是在很小的范围内流传,外人很少得知,常鹤年来为何家堪舆也是因为有人嘱咐的原因,所以他才每隔几年过来一次。
这几人正在交谈之际,何宅的老管家走了进来,到了何先生身前和低头说道:“何景堂说凤凰城赌场来了个扫场的人,不但凤凰城吃不住了,永利的老莫也被对方断了两根手指,对方咄咄逼人誓不罢休,已经放下话了谁来都不行,什么时候凤凰城关门什么时候,这个事才算完。”
何先生顿时一蹙眉,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现在,对方已经扫了凤凰城四个多亿的赌金还没有收手的意思,凤凰城和永利都已经败北了,无奈,何景堂出面跟梁洪生碰了下头,对方说……”管家的话到这就顿住了,后面那一句老爷要是不问,他是不能自己说出口的。
“说什么?”
“对方说,谁来都不行,还让何景堂不要趟这滩浑水,把何家也给牵连进来。”
管家的话刚说完,何先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苏童的表现是有点诧异,常先生则是面无表情,只有那位三姨太一脸嗤笑的说道:“他是从哪个井里蹦出来的,这么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自己”
何先生摆了摆手,问道:“景堂是什么意思?”
管家说道:“景堂觉得对方赢牌的手法很蹊跷,他既没有出千也没有什么高超的手法,似乎全靠赌运赢的,他估计对方很有可能是从风水上做了局,所以这才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过来。”
管家说完就看了常鹤年一年笑了笑,那意思不言而喻,何先生这时却皱眉说道:“他有多大的脸面,来请常先生出面啊,胡闹。”
管家点头说道:“景堂说他也是没辙了,这人根本就压不住……”
在大澳半岛,其实所有的赌场都是以何家马首是瞻的,以前这些赌场之间曾经有过几次冲突,到最后都是何先生出面让他们坐下来谈谈,然后才把事情给压了下去,从那以后大澳的赌场就成立了个理事会,大概的作用就是大家和气生财尽量别有什么冲突和麻烦,如果实在出现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由这位大佬出面调和得了。
而这次王长生扫场事件,按理来说也找不到何先生的头上,不过恰好何景堂过去了,然后王长生还说了一句十分拱火的话。
这下好了,何家来了理由,可以再展现一下存在感了。
但这个嘴何先生却不好开口,毕竟常鹤年不是他手下也不是他家里人,不过,旁边坐着个人精苏妲己,相当合时宜的接了一句:“我就想一睹常先生做局的风采,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机会,要不然岂不是还得等上几天?”琇書蛧
常鹤年点头说道:“好,我过去一趟……”
本来常鹤年就是不答应,也没人会强迫他过去,但人么都无外乎个情理两字,何先生虽然没有张口,可意思却溢于言表了,本着大家都是老朋友老关系的原则,常鹤年自然也不介意耽搁一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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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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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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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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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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