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就是开门迎客的,三教九流,贩夫走卒谁来都可以。
凤凰城赌场就分为上下两层,底层是大厅,楼上是VIP包间,下面就是玩饺子老虎机,转盘和骰蛊的,包间里则就没一定了,全看赌客要求什么。
大厅里这个时间段的人还算可以,基本每张台子上都有人,三三两两的也不是很多,现在才不过六七点左右,九点钟后才是上人的时候,其实绝大多数人都喜欢晚间来,除了消磨时间以外,最主要的是晚上精神比较亢奋。
王长生跟周皇帝说让他换点筹码,对方问他要多少,王长生想了想说一千块钱差不多了,周皇帝顿时一阵懵逼,完全不解的问道:“就这点钱,你说要赢的梁洪生裤衩子都不剩,大哥咱现实点行么?我以为咱咱俩至少得要集结出六七位数的资金然后大杀四方呢。”
王长生很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你看我哪里像是有钱的样么?”
周皇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悟了:“我忘了,你这段时间的吃喝拉撒睡都是我管的,你兜里可能比脸都干净。”
王长生意味深长,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赌,不是看你有多少钱,而是看你什么技术和财运,你腰缠万贯的进来如果不通此道,那也可能是光着屁股出去,同理,你若是通了,身上带着千八百块的,也有可能腰缠万贯着出去,明白么?”
周皇帝想了想,觉得他说的话还挺在理,以小博大那才是高手啊,于是他就掏出一千块钱去兑换的窗口换了筹码回来,然后交给了他,又问咱们从哪开始啊。
王长生接过筹码,说了声我先看看的,然后左手掐着的几枚五帝钱一翻,他嘴里嘟囔着自己的生辰八字,此时王长生测的就是今天自己的财位在哪里。
赌博,从行当上来讲叫做捞偏财,虽然也被算在了三百六十行中,但属于旁门左道类的,远比其他职业要注重风水的多,其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财位的问题,东南西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什么的,这几个方向里肯定有一个方向是和他的八字相匹配的,他只要占据自己今天的财位,哪怕就是闭着眼睛玩也不会输得太多。
一样的道理,赌场也有自己的财位和衰位,只不过稍有区别的是,赌场都会将自己的衰位给掩盖住,压根就不给人找出来的机会。
所以,王长生接了筹码以后他就没有着急,说先看看的,他得在赌场里走一圈,找出凤凰城赌场的衰位和自己的财位来,然后稍微动一下手脚,两者综合在一起,到最后就变成对方的衰位成为了自己今天的财位。
十几分钟后,王长生站到了赌场大厅的喷水池子旁边,眯着眼睛笑了笑,给凤凰城赌场做风水的这个大师有点手段也很有意思,他在赌场的衰位上建了个喷泉,下面是中空的,以水流转带动赌场的衰败气息,将其流转到水下,然后输送出去,如此以来的话凤凰城赌场就全都是财位了,赌客若是来玩,很难占到便宜,这就是损人利己的一种做法。
这喷泉的构造很有说法,一共八根喷水柱,成花瓣散开,下面是个大圆盘,水流带动圆盘后池子里的水就被转到了喷泉下方,然后有极大的可能被送进了卫生间里利用上了,因为这么浓厚的衰败气息不管送到哪里都不太好,如果是流进附近商场中的话,那些店铺的生意,肯定就好不到哪去了。
因为卫生间里是最污垢的地方,气息刚好可以冲淡流转过来的衰气,所以王长生说布置这里的风水大师挺有几把刷子了,就这一手他玩的可谓得说是相当高明了,很有种另辟蹊径的感觉。
喷泉的右上角,离此最近的是一张玩骰蛊的赌桌,显而易见的是赌桌旁的几个赌客脸上都有霉运笼罩,想赢钱那是甭提了,在这他们是没有任何运道的。
“咕咚”王长生掐了一枚五帝钱扔在了池子里,这铜钱是从燕山别墅区的古墓里挖出来的,几百年下来沾染了不少的阴气到现在还没有散万,阴气对这池子里的风水位有着极强的腐蚀作用。
“有没有办法,把赌场卫生间里的一个厕所蹲位堵上?”
周皇帝弱弱的说道:“我也拉不了那么多啊”
“啪,啪”王长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去想想办法,十八拜都拜了,就差这一哆嗦了,你想办法把厕所堵一个,不用全堵,然后把那个蹲位的门再给挡上,尽量不要让人发现。”
周皇帝抬头张望了几眼,看着卫生间的方向说道:“妥了,我去搞定。”
周皇帝走了以后,他就背着手来到了骰蛊的赌桌前看着,手里掐着的一千块的筹码他暂时也没打算动的意思,他得等周皇帝那操作完了之后再下手。
七八分钟后,王长生就看见旁边的喷水池子里浮上了一层淡淡的气息,但是很快就散去了,于此同时,骰盅赌桌旁边的几个赌客脸上的霉气也随之散去,甚至有人还出现了满面红光的征兆。
这就意味着,凤凰城赌场的衰位和财运已经被尽数破了,你别看王长生操作起来好像很简单,也没用什么手段,其实说来并不容易,这考量人的就是其手法和眼力,你换成另外一个风水大师过来,他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这里的契机,但是王长生可以。
因为昆仑观中自有一套他们寻龙点穴堪舆风水位的法子,这就是他们最看家的本事。
片刻后,周皇帝回来,看了眼王长生手里的筹码,发现一个都没动,他就诧异的问道:“这么长时间你一把都没玩啊?”
王长生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也不会玩,那不得学学么!”
周皇帝顿时一脸懵逼,他不可思议的问道:“什么玩意?你不会?”
王长生点头说道:“第一次玩这东西……”
这种骰蛊的玩法其实特简单,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赌场是庄家,十点以下是小,往上是大,还有豹子什么的,简而言之就是你押哪个,中了的话,押多少赔多少,反之你输给庄家。
王长生看了十来分钟就会了,觉得这玩儿意也就那么回事吧,于此同时几个赌客的运道也开始上来了,有输有赢的比刚才的手气强了不少,因为赌场的衰位出来了。琇書蛧
“啪嗒”王长生第一把下注,将所有的筹码全都扔在了小上,周皇帝低声跟他说道:“不先试试水么?”
“不需要!”王长生摇头说道。
“那我再去准备点筹码?”
“也不需要”王长生继续摇头。
“买定离手!”庄家吆喝了一声,打开骰盅低头说道:“二二三,七点小”
王长生伸手把庄家分完的筹码收了,然后抬起脑袋看了看庄,又接着看了下旁边的赌客,等骰盅里的骰子摇完之后在开骰盅之前,他将两千的筹码又全都扔在了小上。
“一三五点,小”
王长生收手,再押。
“三五五,十三点大!”
王长生收手,再押。
“一四九,十四点大!”
王长生收手,再押。
半个小时以后。
“三三三,庄家豹子,通杀!”
这一回,王长生没有出手,淡定的看着赌桌,于此同时庄家第二次深深的望了他一眼。
周皇帝则满脸呆愣,不可置信的瞅着王长生桌子前那一堆的筹码,彻底懵了。
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王长生下了多少把注可能没有人记得,但不管是荷官还是周皇帝,他俩都知道王长生一把都没有输过,一千块的筹码此时已经翻到了两百四十八万,从一千到两百多万这得是什么概念呢,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王长生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
荷官擦了下额头的冷汗,在凤凰城赌场一把下注过百万的时候有很多,而且是几乎每天都有,但像这位赌客这样从一千块翻上来的绝对没有,通常有小玩的人赢个几万甚至几十万的话早就走了。
于此同时,王长生也已经成为了玩骰蛊的这些赌客的风向标,很简单,他往哪押这帮人就往哪里押,所以这么一来的话,这张赌桌每一把所下的注都是几百万了。
“哗啦!”骰蛊里传来了摇骰子的声音,荷官咽了口吐沫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王长生说道:“买定离手……先生你还押么?”
王长生看着他昏暗的印堂,十分淡定的将两百四十八万筹码一股脑的全都推在了大上,瞬间,正当他要抽手的时候,王长生发觉荷官的印堂开始有所转变,霉运似乎要去了,他将手顺势一扒拉,说道:“我还是押小吧。”
“哗啦……”当王长生下完注,大把的筹码被扔在了小上。
荷官眼神呆滞,伸手哆哆嗦嗦的拿开骰蛊,里面是一三三七点小。
顿时人群“轰”的一下就炸了,王长生一下将钱翻到了五百九十六万,这种赢法在赌场大厅里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动辄百万的赌资只有在楼上贵宾厅才有。
骰蛊赌桌这边的状况一爆,其他赌桌的人就都被吸引了过来,没到片刻桌子旁边就围了一圈的人,初时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看见王长生身前一堆的筹码,大概也都猜到了,是有赌客赢到大钱了。
其实,王长生不会透视,也不懂赌术,他更不会出千,他只靠三方面,那就是凤凰城赌场的衰位破了,自己又占据了财位,这叫天时地利人和,剩下的一个最关键点就是,此时凤凰城赌场的人肯定都是时运不济的,他不需要知道骰蛊里的骰子是多少点数,只需要判断出自己押大或者押小的时候,赌场的人是转运了,还是继续霉运当头,那他就知道谁输谁赢了。
这就是风水和卜算相结合下的作用,王长生等于是一边运转风水,一边为赌场的人卜算,然后才知道自己该如何下注的。
荷官慎重的看着王长生,然后伸手按了下耳朵边上的耳麦,低声说道:“监控室么?镜头拉一下大厅的四号桌,骰蛊桌这边有点情况你们关注一下……”
荷官这边把信息一传过去,赌场上方和墙壁上,就有几个监控调转了过来,镜头全都对准了这张赌桌,随后监控室的人拉近镜头,全方位无死角的就把王长生给锁住了,从现在开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将会暴露在赌场的监控下,不管是他挠头还是挠鼻子,无论多细微的动作都是无所遁形的。
随后,凤凰城赌场负责运营的一位总监也赶了过来,他低头看着屏幕里,已经将筹码翻到了一千一百九十二万的王长生,皱眉问道:“什么情况?”
“安总监,这是四号桌荷官传来的信息,我们刚才又调了下监控,发现这个赌客从进来开始就在骰蛊的赌桌上下注,从一千块钱的筹码,一直翻到了现在的一千一百九十二万……”
安总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们看错了吧?”
于此同时,下方赌场大厅里已经彻底沸腾了,在赌场监控他的这段期间里他又再次翻了一把,仍旧是将所有的筹码全都一把了出去,并且精准无比的又押中了。
两千三百八十四万!
这个钱对于一家赌场来说不算什么大钱,一天来来回回的流水钱比这要多了好几倍,但是至少有好几年的时间了,赌场从来都没有在哪张赌桌上,输过这么多。
王长生缓缓的又将筹码推了出去,然后淡淡的看着荷官说道:“开骰盅吧……”
说实话,荷官此时已经懵了,他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手来打开骰盅了,因为他知道对方绝对又赢了。
没有理由,肯定会赢的,因为他今天晚上已经不止一次的干过这种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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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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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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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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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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