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汉龙无疑是非常懵逼的,因为他以为这件事到土地庙被拆差不多就该翻篇了,对方就是不依不饶也没地找理去,毕竟自己已经展现出了挺强硬的手段和实力,但是他实在没有想到,不到半天的工夫,人家居然找到自己头上来了。
“你,你要干啥啊?”
王长生舔了舔嘴唇,说道:“我要干什么很简单,谁拆的庙你就让谁再给我修起来,明天上午之前,我要看到施工的人进场,要不然从明天下午开始,我就把你们萨满在上京所有的香堂都给踢了,有一个算一个,从此以后上京再无出马仙……”
王长生撂下一句话,随即转身推开门就走了,当房门传来“咣当”一声后,李汉龙还没有从对方刚才的那番话中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从此以后上京再无出马仙?”
这种话,古往今来可都没有人说过,因为从大清那个时候,跟满清皇室瓜葛甚深的萨满就堪称是国教了,萨满的巫师就是国师,后来大清虽然亡了,可是八旗子弟还在呢,并且有很多人还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一个人单挑整个萨满教?
“嘎吱”卧室的房门开了,李汉龙的老婆睡的迷糊的走了出来,说道:“怎么回事,我好像听见有人跟你说话呢?”
李汉龙“咕嘟”一下咽了口吐沫说道:“没事,碰见个疯子……”
这天晚上李汉龙一夜无眠,因为他觉得王长生的话虽然很狂,但对方的表情很认真,稍微会点察言观色的人都能看出来,他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可是呢,李汉龙又觉得很不可思议,在这种纠结的心情下,他躺在床上就睡不着了。
天亮后,李汉龙分别给徐闯和肖长富打了个电话,把昨天晚上被人找上门来的话跟他们讲了,两人听过后都是嗤之以鼻的冷笑了好几声。
徐闯说道:“那你让他来呗,我反正是挺长时间都没有活动胳膊腿了,他要是真敢找上门来,我说什么也得给他上一课,让他知道知道啥叫东北虎!”
肖长富更是只淡淡的回了他两个字:“扯蛋!”
自然,这帮萨满出马仙们,谁都没有把王长生的话给放在心上,咋的啊,你一个人要包围我们全部啊,疯了是不是,日子不过了?
而这一天上午,王长生把照旧躺椅搬了出来,坐在被拆了一半的小庙门前等着,神色平静表情淡然,地上散落着几个烟头,有来算卦的都被他给挡了回去。
晌午,日头正当空,王长生抬起脑袋眯着眼睛看了看点,正好十二点。
“师兄,你帮我查一下,整个上京所有的出马仙都是在哪开香堂的,我打算走一遍”
唐棠一听他这话,就笑道:“怎么的,想往大了搞啊?”
“呵呵,没办法,人家不拿我当回事,我挺明确的告诉了他们,谁拆的庙让谁过来再给我修上,但是一上午过去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整个上京,大概有过百个干出马的,其中有八成左右都出自萨满,你要是挨个找上门去吧,自己得累个半死不说,也实在没有那个必要,这么地吧,我帮你查查看,哪几个堂口最大,生意最兴隆,打蛇打七寸么,你直接掐住他们几个要害,总比你挨个走一遍要方便得多,是不是?”
“嗯,我也挺怕麻烦的,毕竟我这人有点懒”王长生呲牙笑了。
“好,你等着吧,过后我让小耀去找你,他开车把你带上也方便点……”
唐棠为昆仑观坐镇京城,从他往前,观中子弟一直都在留意着京城各路牛鬼蛇神,不光是做出马的,还有看风水的和四大道门的弟子,哪一方不管有什么动向,唐棠的眼睛都会盯上去。
既然说是坐镇,那总归得是要知己知彼的!wWW.ΧìǔΜЬ.CǒΜ
所以,这些个事唐棠查起来一点都不难,因为早就被他记录在案了。
午后,一点多,唐棠的手下小耀开着一辆很普通的帕萨特来到了燕山别墅区接上了等着的王长生。
“小先生,我们老板交代完了,我这就带你去个地方?离这不算太远,在许各庄那里有个叫徐闯的人是做阴阳先生这一行当的,郊区这边几个村镇的白事生意,都是他和徒弟接的,今个刚过初七和初八,初九往后正是出殡的日子,我估计他应该有活了”
“好,就按你说的走”王长生点头说道。
民间白事,讲究七不出八不葬,每个月逢农历七八这两天阴阳先生都是不接活的,所以一过了这两天的话,出殡的人就该多了,今天一早徐闯和徒弟就分别接了六七桩白事的生意,平日里他基本都是不出手的,接的活就由徒弟来干,除非是生意太好忙不过来,或者白事有些麻烦他才亲自上马。
早上七点半,殡仪馆开门,徐闯就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了,现在这个年头其实阴阳先生的活是比较好干,钱也很好赚的,因为如今不施行土葬后,就少了一套很繁琐的程序,比如从死者入棺到抬棺和入坟地会有很多的说法,还有如何填土,上坟等等,程序非常多,而现在就简单了,基本都是人过世了以后从医院或者家中送往殡仪馆的停尸房里,然后先生看好日子和火化的时辰就行了,远没有以前土葬时那么麻烦了。
当然了,有一种情况是例外的,如果是死者是横死,自杀这一类的阴阳先生处理起来就有点麻烦了,因为这几类死法的人戾气比较重,甚至会出现不走阴的情况,就是不入阴曹地府,很有可能家人会倒霉什么的,所以阴阳先生就得要处理一下了,也比较耗费时间。
今天一早,徐闯四个徒弟接的都是寻常的生意,但他却接了一个跳楼自杀的白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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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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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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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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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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