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说出来,你若是不信,那就嗤笑一声就算了,可张天能不信么?
张天跟个小学生似的,站到王长生身前,毕恭毕敬的说道:“还请先生为我解惑,如何能弥补过来这损耗掉的功德,折寿?我还不想的”
“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来可就难收了,你这些年为人看过的地,下过的偏财局,就也肯定没有办法往回收了,想要弥补回来这功德,有点难,我恐怕你不能接受”
“赴汤蹈火都行,没什么是比少活十年更难的了”张天正色说道。
王长生忽然语气一转,特好奇的摊着手,问道:“那我又为什么来为你指点迷津?”
张天顿时一愣,随即就尴尬了,也反应过来了,照理来说他和王长生算这次才有两面之缘,而且说起来的话自己曾经还要去破他的风水局,这得是一种挑衅了,明摆着还是对立面呢,对方确实没啥为他指点迷津的必要。
“我这些年,略有博财,到时……”
王长生直接打断他的话,诧异的问道:“你觉得,我会缺钱么,我想要钱的话,要从你这拿报酬么?”
张天瞬间就悟了,搜肠刮肚的琢磨着,这点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人家不为财,那你给钱也确实没有什么吸引力,钱拿不出来,那就换个思路也可以。
王长生笑得好像一头狡猾的小狐狸,张天幽幽的叹了口气,伸手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放在了桌子上,说道:“这个物件可能进不到先生的眼里,不过对我来说却挺难得的,倒是还有一个师傅传下来的风水罗盘,但这是我吃饭的东西”
“那个东西我不感兴趣,也用不到”王长生摆了摆手,随即看向了桌子上的那样东西,这是个风水鱼的玉件,也叫阴阳玉佩,就是玉里面有一黑一白两条鱼,弯着身子呈太极状,看起来挺栩栩如生的。
这种阴阳鱼玉佩也不是很常见,算不上法器,不过用来当风水局的阵眼倒是可以,而且效果比他身上的五帝钱用起来都好。
王长生收起玉佩,伸出两根手指,说道:“两件事,你照着办就行”
张天顿时洗耳恭听:“您说”
“第一,三年不触风水,寻一处山清水秀养人的地方,休养生息,同时与人为善,每天做三件善事一点一滴的把自己的功德补回来,因为你为人寻龙点穴,什么人都给点,天道不甘下你的功德都损没了,也幸亏是除此以外没没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
张天深以为然的点头说道:“我懂了,是这么回事”
“第二个,三年时间里,你要让自己身上动三处刀”
这下子,张天就迷茫了,十分诧异的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你为人捞偏财,这因果报应有一部分落到你身上积聚到你体内了,你可以认为这是污气,正在蚕食你的阳寿或者功德,这股气要是泄不出去的话,长年累月积攒下来,你不折寿才怪呢,所以这三年中你身上有什么毛病了,就去医院动手术,差不多一年开一次刀,把这股气给泄出去,之后问题就不大了。”
王长生说的这一点其实还挺常见的,总听有人住了医院后再出来,就会说自己大伤元气,其实就是这个意思,有时候这股元气是体内的福气或者贵气,动手术挨了几刀容易把这股气给散了一些,也有像张天这种的,体内有股污气,泄了之后人的运道反倒是好了起来。
所以,以前中医就很讲究,通过望闻问切基本以方子来治病,能不动刀就不动,哪怕是动了的话,有经验的中医也会开一副补气的方子。琇書蛧
张天被点透了,也松了口气,抱拳说道:“先生,大恩不言谢了”
王长生淡淡的说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本来就是容易受天谴,因为我们做的事属于窃天,改天之道而成人之美,所以自然更容易遭报应,最后送你一句话,小心做人稳当做事,不要贪……”
张天感慨颇深的走了,王长生又躺在了躺椅上耷拉下了眼皮,今个可能还得有客上门,因为老薛肯定会在燕山屯给他吹一场牛逼的。
另外一头,今天正好是老杨夫妻从王长生这里出来的第三天,两天前他们就把今个所有的约都给推了,然后心里七上八下的等着晚上的到来,白天里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只差时间过得太慢,禁不住的总拿眼睛瞥着手上的表。
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夜间的时候,老杨夫妻就出了家门,按照王长生所说的从自家西南方开始走下去,他老婆的手上拎着几捆纸钱,老杨的怀里抱着两个童男童女的纸人,上面写着他们的生辰八字。
走在路上的时候两人一句话都没说,始终都眉头紧锁着,走了大概四十多分钟,前方出现了一家医院,两人慌忙找到医院的西南方,这里正好有个路口。
片刻后,老杨夫妻烧上了纸钱和纸人,在眼看着要烧完的时候,他们将王长生给的那张符纸扔在了火堆里,然后等着一直烧到只剩下一撮灰烬,他们两个菜缓缓的转过了身子,准备按照王长生说的往家里走,当他俩刚转过身子时,他们后面医院楼上的一扇窗户里突然出现一道瘦小的身影,两只眼睛盯盯的看着他们身后。
忽然间,有一股刺骨的凉风吹了过来,扬起了老杨夫妻身上的衣角和头发,他们抱着胳膊,特别狐疑的说了一句,怎么一下子就冷了起来。
片刻后,老杨的媳妇禁不住的抓着他胳膊,小声说道:“老,老杨,你有没有感觉到,我身后好像有什么人在跟着,一直在朝着我的脖子吹风呢……”
“别说了,记着先生的话,后面就是有狗追来了也别回头,赶紧往家里走!”老杨烦躁的呵斥了一句,因为他也感觉自己的背脊有点发凉了。
按照王长生说的,老杨夫妻头也没回的就往家走,到了家里以后他俩就麻溜的洗洗涮涮然后把那个玩偶拴上铃铛挂在了窗户上,躺倒了床上,等着办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户上的铃铛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动静,铃铛无风自动的响了,这顿时就把两人给吓了一跳,因为窗帘拉上了,也没开空调,屋子里面是不可能有风的,没有风的话,这铃铛怎么会响呢。
老杨的媳妇“妈呀”一下被吓得就钻到了被子里,老杨尽管胆子很大,但也有点哆嗦了,他“咕嘟”一声咽了口吐沫,拉开被子后低声说道:“先生说的,这时候咱们得要办事了”
老杨媳妇小声问道:“我,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东西进来了呢?”
“别瞎说了,能有啥东西啊,可,可能是先生做法了吧?”老杨给自己找了个努力信服的理由,接着说道:“别磨蹭了,快点的吧,吉时别过去了,我们抓紧时间把事办了”
“嗯嗯,好的”
几分钟之后,被子里的两个人。
老杨急的满头是汗,他媳妇撅着嘴,很委屈的说道:“你怎么子弹还没上膛啊?”
老杨抹了把冷汗,压抑的说道:“这能怪我么?这不是紧张了么,媳妇啊这是啥情景,啥状态,谁还有心思想这事啊”
“那,那可怎么办呢,别错过时机了啊”
老杨寻思了下,矜持的说道:“看你的了,来吧,你把你年轻时候吹朗弹唱十八般武艺都用上吧”
老杨媳妇忽然“咯咯”的就笑了,咬着嘴唇说道:“也幸亏,我的武功还没有全废呢……”
床底下,一个瘦小的身影静静的趴在地上,仰着迷茫的小脑袋,感受着上方的电闪雷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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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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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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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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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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